“你敢!”韓沉對他怒目而視。
謝攬抱起手臂:“你要去問裴硯昭敢不敢,不是問我。”
此時駱清流也從廳里走了出來,涼涼說道:“裴硯昭要是不敢,我敢,我們十二監的酷刑不輸給玄影司,就從最輕松的宮刑開始。”
韓沉了拳頭,盯著駱清流。
和面對謝攬這個損友不同,此時他一雙烏黑的眼眸中布滿殺意。
張的氣氛中,謝攬在韓沉肩膀上拍了拍:“你不要誤會,他是沖我發脾氣。”
竟然被他看出來了,駱清流一瞬泄氣,訕訕道:“大哥說什麼呢,我哪兒敢啊。”
謝攬另一手又拍了下駱清流的肩膀:“剛才的形勢你也瞧見了,連我都不得已自報家門,你就別委屈了。”
駱清流看上去極為:“大哥居然還和我解釋?”
謝攬不滿:“你這說的什麼話,我是那種霸道的人?”
駱清流和韓沉幾乎是同時翻了個白眼。
馮嘉在旁觀察韓沉,見到士兵將馬牽來了,招呼他們上馬,出門去找南疆監國:“王上一起去看看?”
韓沉當然要去,走到一匹戰馬前:“你們別想得那麼,裴硯昭有沒有抓住我舅舅還不一定。”
謝攬先扶著馮嘉上馬,才坐去背后,與同乘:“娘,你確定要去?滇南邊境地勢險峻,此行危險重重。”
如今說服了鎮國公,軍營暫時安全,還是留下來最好。
南疆監國基本是無法說服的,最終還是要訴諸于武力,以及韓沉心的反戰。
這些謝攬自己就能做。
馮嘉瞥他:“我不是不放心你出去做事,只不過,我有一個不得不去的理由。”
謝攬疑:“嗯?”
馮嘉的聲音越來越細微:“因為你可能看不懂裴硯昭沿途留下來的記號,無法準確找到他,只有我可以……”
謝攬微微愣了愣,臉立馬變得難看起來。
他不說話了,咬牙切齒地一揚馬鞭,帶著馮嘉飛馳而去。
駱清流才剛上馬,正準備揚鞭,聽見背后隋瑛喊道:“你等等!”
稍作遲疑,他依然甩起馬鞭,追著謝攬三人離開。
“你跑什麼?”隋瑛匆匆解了門外的一匹戰馬,也不知是誰的,策馬追過去。
第96章
這個念頭將困擾的寢食難安。.
騎馬出了滇南都司大門, 謝攬沒好氣地問:“往哪個方向走?”
馮嘉指過去:“他是往南面追的。”
謝攬一扯韁繩,轉道向南。
行了幾里平坦路,又停在一個三岔路口前。按照常理說,裴硯昭應該在這里留下標記, 但謝攬仔細觀察, 并沒有任何發現。
馮嘉指向林:“那里。”
謝攬真想問是從哪里看出來的。
但這是人家舊人之間的, 著代,也未免太過小氣。
他忍下來, 帶著馮嘉策馬進林:“你為何要讓裴硯昭追那麼遠才手?”
馮嘉扭頭朝滇南都司的方向了一眼:“你沒聽阿瑛說麼, 衡王想要南疆監國的孔雀令,若不讓監國走遠一些, 落在他和鎮國公手里,豈不是給他們造反遞刀子?”
“但你那會兒還不知道衡王的圖謀吧?”
“不難預料。”
以四個字簡單概括, 謝攬并不覺得有什麼稀奇。
馮嘉突然道:“等等。”
謝攬勒馬停下:“嗯?”
林霧氣彌漫,馮嘉抱著馬脖子, 向前傾, 集中神仔細觀察:“該往左拐了。但是南疆監國在這里與手下匯合了, 好些個高手。”
謝攬:“……”
他真是快要忍不住了, 究竟是什麼樣子的信號, 連這種細節消息都可以傳遞?
“難了。”馮嘉眉間現出憂,“裴硯昭特意提醒是一眾高手, 可見他不是特別有把握, 在被圍攻的況下,功留下監國。”
謝攬故作平靜的扯著韁繩:“那還追不追?萬一他已經失手, 南疆監國那麼善于使用計謀, 知道咱們會追過去, 指不定設下了天羅地網。”
“不會的。”馮嘉搖了搖頭, “以裴硯昭的行事作風,若是失手,必定會原路返回,攔下咱們。”
“萬一他了傷,無法原路返回……”
“除非他死了,或者被擒獲。”馮嘉挲著馬脖子上的鬃,沉道,“若是如此,即使知道有陷阱咱們也得去,畢竟是我請他去抓人的。恩是恩,仇是仇,不能混為一談。”
謝攬僅僅是“呵”了一聲,轉頭喝道:“跟上!”
策馬再次轉道,奔向一山澗小徑。
這山林里障礙重重,且彌漫著大霧,謝攬若不提醒,跟在后面的韓沉都沒注意他轉道了。
說出來沒人信,他為南疆王,卻對這西南邊境充滿了陌生。
甚至忍不住想罵一句這是什麼鬼地方。
韓沉雖是九歲之后才去的中原,但九歲之前始終困于王宮,對外界一直知之甚。
而這些障礙與大霧,對擅長追蹤的駱清流并不會造什麼影響。
他跟不上謝攬,甚至落后于韓沉,是為了等隋瑛,怕隋瑛在山林里迷路。
保持的距離剛剛好,隋瑛能看到他的背影,但就是追不上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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