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。”

騙都不肯騙他一下嗎？

“現在還給你也沒用，飛機就要起飛了。”

溫在邑八是要著急，畢竟盛又夏就說了一句媽媽找到了，然后就再沒下文了。

“我要跟他說一下去哪了，省得他擔心。”

傅時律角的笑意漸漸斂起，盛又夏堅持，他只好把的手機拿出來。

趁著沒起飛前，趕把要去的地址發給了溫在邑。

“不用擔心我，找了保鏢一起去的，等我回來，就帶你去見我媽。”

傅時律直著背，稍稍一扭頭，就能看到跟別的男人在報備行程。

這種滋味，就是在撓他的心。

溫在邑陪了會客戶，等他看到消息再給盛又夏回電話時，已經關機了。

飛機降落后，有幾輛車在等著。

傅時律這趟出行帶了不保鏢，他的車在最前面開著，盛又夏一路上忐忑，憑空冒出個妹妹，連個心理準備都沒有。

找到高敏家里時，已經是深夜了。

院子里的狗個不停，盛又夏看到一個房間里亮了盞燈。

說是院子，其實連扇門都沒有，房子很破，是盛又夏從未接到過的破落。

不敢相信，這兒能住人。

有人打了個手電筒走出來，“誰？誰啊？”

照到幾人的臉上，傅時律抬手幫擋在面前。

這應該就是高敏了，穿著一很普通的服，腳上是雙塑料拖鞋，突然看到這麼一幫人，想轉跑回去。

“高敏！”

盛又夏喊了的名字。

停住了腳步，轉時一臉疑，“你怎麼知道我高敏？”

“媽讓我來接你。”

“媽

！我媽在哪？你認識嗎？”

盛又夏想帶趕離開這，“你有什麼要的東西嗎？穿的用的都不用帶，你把證件那些……”

屋里，另一盞燈亮了起來。

很快，就走出來了一對老人，高敏的爺爺抄起腳上的拖鞋朝砸去，“大晚上不睡覺，跟你那短命的娘一樣。”

高敏居然沒躲，被鞋子砸得晃了晃。眼里出恐懼，“爺爺，媽媽讓人來接我了，我媽肯定是回來了。”

“放你娘的狗屁，早死了，不知道死哪條去了。”

高敏的一看就是尖酸刻薄的樣子，罵起人來上躥下跳，“還不給我滾回屋里待著。”

盛又夏攥了手掌，滔天怒意幾乎不住了。

這種地方，一天都待不下去，可媽媽在這待了要有二十年吧？

不要的凌辱，還有語言的謾罵，從來沒有因為份的差異看不起任何人。可這是第一次，盛又夏恨不得讓這種人活一條蛆，一輩子爛在暗的水里。

高敏有些猶豫，看向盛又夏。

盛又夏也看了看，“你信我嗎？如果不是媽告訴我你在這，我找不到這里。”

高敏爺爺抄起地上的一把笤帚，正沖過來。

高敏的這種反應，就跟關名姝在醫院里的一模一樣。

被打怕了，看到就要躲。

“我跟你走！”

高敏忙躲到盛又夏的后。

“你先去車上等著。”

高敏嚇得后退了幾步，被保鏢帶著上了車。

高敏爺爺一看不對，掉了頭上的帽子，往地上一砸。

“快來人啊，搶人了——”

一名保鏢迅速過去，擒住他的后頸將他按到了院子里的一把老舊竹椅上。

旁邊的老太婆不敢吱聲了，這些人看著怎麼跟強盜一樣。

盛又夏環顧四周，半個院子里堆滿了柴禾，“我媽住在哪？”

“什麼你媽，我們哪里認識啊。”

傅時律不耐煩地走過去兩步，“高敏的媽媽，住在哪一間？”

老太婆是欺怕的，指了指高敏的屋子。

“們母倆住一間。”

盛又夏是提著勇氣過去的，還沒走到門口，就聞到了一臭味。

傅時律踢開了旁邊屋子的門，里面的一窩豬崽子驚，四下竄。

人跟豬，就隔著一堵墻住著。

盛又夏捂著鼻息，手扶在門板上，進了關名姝住過的房間。

里面放了兩張床，一切只能用簡陋來形容，走到一張桌子前，看到上面的水杯都是缺口的。

盛又夏想想關名姝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。

而呢，吃的穿的用的都是最好的。

錯不在，可的緒在此刻，繃不住了。

盛又夏拿起那個水杯砸了，傅時律站在門口，這兒的燈都是不一樣的，十幾瓦的燈泡正在垂死掙扎，風一點點吹進來，長長的電線還在迎風擺。

盛又夏雙手撐著那張桌子，肩膀在不停地抖。

傅時律走了進去，“就砸一個杯子怎麼夠呢。”

擺的電，將兩人的影糾纏在一起，投在了旁邊的灰墻上面。

“這個地方你媽這輩子都不會再回來了，還留著做什麼？砸了。”

盛又夏沖他看了眼。

“怎麼，不敢，還是覺得不合適？”

“我當然敢。”

“那就砸，砸的一樣都別剩。”

盛又夏既想瘋狂，但又被理智著，所以才這樣困住自己一般的難。

“我怕靜聲太大，萬一四周的鄰居都被驚了……”

還想順利地帶走高敏，不想出一點的岔子。

傅時律就講了一句最平常的話，沒有狠辣的語氣，沒有犀利的言詞，但就是一語擲地有聲。

“只要有我在，你一定能帶走高敏，相信我。”

他說完后，走到外面去了。

傅時律將那扇門板吱嘎帶起來，不出一會，里面傳來宣泄的摔砸聲。

兩個老東西在地上蹬著，仿佛里面藏著什麼大寶貝一樣，只不過每人里都被塞著破布條，喊也喊不出來。

許久后，才見停歇。

盛又夏拉開門，傅時律朝后看眼，滿地狼藉，戰績良好。

傅時律拿出了打火機，冰藍的火焰一躍躥得老高，映出了一張冷冽嚴酷的臉，“要不要一把火，把這兒燒了？”

盛又夏語氣平靜不。“這是犯法的。”

“在這兒，有法嗎？”

傅時律手一甩，打火機越過盛又夏的頭頂，呈拋線落到了不遠的被子上面。

他轉，手臂環住盛又夏的肩膀。

“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