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罐子石膏花拿出來的瞬間,讓虞秋池覺得自己失憶的這幾個月簡直太可笑了,
怎麽可以愚蠢到別人說什麽便信什麽,
還真的拿一顆真心,想要去幫助這個欺騙了的人,
自嘲般的苦笑,隨後一掌拍在了江亦北的手上,
“不作數!都不作數!你憑什麽拿這東西來綁架我!這都是在你欺騙的況下才有的!”
水晶罐子啪的一聲,砸到石板路上,玻璃碎了一地,
一朵朵鮮紅的石膏花從裏麵滾落出來,混著碎玻璃,混著泥土,在二人周圍散落。
江亦北慌的整個人撲過去,邊哭邊往懷裏攬那些小紅花,
手掌被碎玻璃割破,滲出鮮紅的,他趕往服上抹了兩下,生怕弄髒了手裏的花。
“江總!江總算了吧!”一旁的林手去扶他,
他認識江亦北這麽久,從沒見過他如此低聲下氣,
甚至連尊嚴都不顧的去求一個人,他是做錯事了,可是也不至於如此糟踐自己,
“這種事是您求不來的啊!您爬了一夜的山,三跪九叩的有什麽用!
我早說了這個世界上沒有佛!誰會管您的心願啊,再虔誠也抵不過人家心狠!”
虞秋池都聽愣了,呆呆的站在原地,
怪不得……
怪不得江亦北的額頭有傷,膝蓋袖口都是破的,他……
江亦北朝他大吼,
“你廢什麽話!快幫我撿!這都得撿起來,都得撿起來啊!”
他認認真真的把一朵朵石膏花捧在懷裏,
一朵一朵的認真數著,看著上麵沾上的泥土和自己的,
他心疼拿角去,口中低聲念叨著,
“髒了,都髒了,寶寶送我的,不能髒的……”
鮮順著他的手掌往下滴,男人很急,卻怎麽也不幹淨。
虞秋池一把抓住他的手腕,
“別撿了,跟我進房間,先理一下傷口。”
江亦北看著自己的手腕,瞬間怔住了,這還是虞秋池恢複記憶以來,
第一次主他,他糾結的看著懷裏和地上散落的花,不知所措。
“讓林撿!你跟我回房間!”
虞秋池一字一句說罷,用力把他從地上拽了起來,走到門口,門一打開,
林楠差點摔出來,一個踉蹌,虧得虞秋池扶了一把。
看著麵前的兩人林楠有些心虛的抓了抓頭,尷尬的打招呼,
“早,早哇?”
原本虞秋池就懷疑,現在這副不打自招的樣子,瞬間讓虞秋池確定了,這事是林楠安排的,
送來寺廟是,讓江亦北過來也是,隻是不清楚這樣做的原因。
“那個,我去幫林特助!我去幫忙!”
虞秋池打算晚些時候再盤問,拽著江亦北剛進房間,就想起來這裏沒有東西可以理傷口,
剛轉要往外走,後便傳來男人低低的泣聲,
隻得解釋,
“我去找點消毒水紗布什麽的,你這一的傷……不理不行。”
江亦北不想走,不舍得也害怕,可又無能為力,
此刻他連聲音都不敢發出,又哪裏敢說不讓離開的話。
不過,在門剛推開的一瞬間,虞秋池嚇了一跳,
“幹嘛?”
林抱著一個木質的藥箱出現在門口,
“我跟這裏的工作人員要了個藥箱,您是找這個的吧。”
虞秋池點點頭,抱著東西回了放進,林把門帶上才出去。
這個屋子不大,隻有一張床,一個桌子,四把椅子,虞秋池研究了一下角度,讓江亦北坐到椅子上,
站在男人的前,拿著碘酒拭他額頭的傷口,離得近才看清楚,
這的確淤青的厲害,四周都紫的發黑了,額角的傷口雖然不深,但是看起來好像是發炎了,
了兩塊紗布之後,看了一眼,的有點醜,有點好笑,
“手。”
男人乖巧的把雙手掌心朝上送到的麵前,撇著眼的著。
“會有點疼,忍著點啊。”
虞秋池打開手機的手電筒,認真的清理他手上的玻璃渣,看到右手掌心的水泡時,蹙了蹙眉,
“這是怎麽弄的?”
江亦北看了一眼,跟著原本止住了的眼淚再次湧出,他咬著用力搖頭,不肯解釋,
此刻就很後悔,什麽煙啊,這這麽欠,就該打!
“好好,不說就不說,你哭什麽。”
虞秋池也不再追問,繼續給他理手上的傷,
傷口不大卻很集,隻得在江亦北的雙手上都纏上紗布,
雖然有些難看,可是也不至於讓傷口染了,
朝著男人的看了一眼,有些心疼的輕聲問,
“膝蓋,破了吧?”
剛要往下蹲,江亦北一把抓住的手腕,和對調位置。
虞秋池坐到了椅子上,男人再次跪下,把額頭伏在的膝蓋上,
“別,讓我再一會兒,離開這裏,你就不要我了,讓我一下你吧,一分鍾就好。”
男人的眼淚一滴一滴落過的子落到上,燙的虞秋池的心生疼,
和尚說的沒錯,隻要你看得清自己的本心,就能知道想要的到底是什麽,
江亦北是錯了,可也錯了,
從未聽江亦北的解釋,也固執的不去解釋心中的,恨遮住了的雙眼,也蒙蔽了真實的心,
可如今無法眼睜睜的看著江亦北這樣折磨自己,他的每一次傷,的心都會到疼痛。
虞秋池輕著男人的頭發,他的頭發雖然雨水淋了,卻依舊是的,耳朵是的,
“別哭了,你不是要機會嗎,我給你一次機會好嗎。”
男人的手猛地一收,渾的瞬間僵了,機械般的抬起頭,雙眸寫滿了難以置信。
“怎麽了?”虞秋池抬手想要他的臉頰,卻被他趕躲開了。
“別!”江亦北的打著哆嗦,哭的委屈,“了夢就醒了……”
他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,就這樣嗎,虞秋池就這樣給他機會了嗎。
人抬起手,輕輕地把他攬進懷裏,
“說了給你機會,但是你不可以再欺騙我,不可以瞞著我任何事,
一旦我發現你表現不好,就會離開,你也不要再這樣求我,再這樣折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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