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酒將四個武婢安置了后,剛到林舒家,便得到了消息。
被留在逍王府做妾的果真是武侯家那位弱姑娘。
李盛覺得謝酒定想知道更多,比如王爺有沒有真的輕薄那位姑娘,那姑娘相貌如何,王爺對是何態度等。
他便將打探到的消息傳給了無為,自己留下進一步探聽。
無為匯報完,安道,“主子,王爺一向不近,若要納妾早納了,其中定是有什麼誤會。”
剛開始聽說他納妾,謝酒是下意識難的,但冷靜下來便知他不是那樣急的人。
也不是容易被算計的,這些年皇后包括皇帝都想方設法往他邊塞人,顧逍都避開了,沒理由避不開這一次。
更何況,武侯那家子不是能玩出高深計謀的人。
但顧逍留下那姑娘應是有自己的用意吧。
想到柳氏上次的招供,會不會是京城那邊擔心武侯被顧逍拉攏,故而打起了武侯的主意?
可這大雪封路……想到什麼,謝酒問道,“王爺是不是有海東青之類的通信法子?”
這樣的天氣,信鴿難飛行的,但猛禽就不一樣了。
無為點頭。
這就對上了,顧逍應是得到京城那邊的消息才留下武侯家的姑娘的。
的眉眼緩緩展開,“我知曉了,你去探探武侯家目前的況。”
來的路上一直在想,為何這世與前世不一樣,在確定了是那個姑娘后,大致想明白了。
流放來的路上,那子一直帶著兜帽,不過是有人說了句,都流放了還貴什麼,將來到了玉幽關還不是做妾的命,就被武侯家打得差點沒了命。
可見他們是沒想過讓自己的兒做妾的,現在卻主將人送去逍王府,還嚷著是顧逍輕薄了那姑娘。
他們以此訛上顧逍,卻也毀了自己兒的名聲,人只有在生死面前,才會將名聲靠后。
雪災持續了將近一個月,不能上工便沒了收,武侯一家幾十張,若再有人染上寒疫就是雪
上加霜,所以他們將自己最寶貝的閨送去了逍王府。
只為活命!
而前世顧逍為玉幽關百姓,傾盡王府家產,武侯才沒打顧逍的主意,謝酒覺得自己的猜想八九不離十。
武侯那家人,雖然魯莽沖,但本并不壞,如若顧逍境艱難,他們大抵是不會趁火打劫的。
莫離想著心事,一路到了安置那武侯之的院子。
在門口探了探,未見有人,他想著寧嬤嬤既然將人帶來這院子安置,定是要給留下傭人使喚的,畢竟眼睛不方便嘛。
那自己進去也算不得孤男寡了,但是人太多的話,他也不好意思問那些話,便直接走進了院子。
到了正廳時,見一個圓臉姑娘坐在火爐邊,上的裳單薄,還破舊,一雙手凍得通紅,上面長了凍瘡,展開放在火爐上烤著。
走近了些看,臉上還皴裂了,兩腮被凍得有些紅,整張臉看起來有點像干旱天氣長出來的有裂紋的蘋果。
王府中的婢沒有這樣可憐的,那這位就是武侯家的姑娘了。
聽聞這姑娘在京城時,是武侯全家養的,流放路上都沒舍得讓苦,沒想到到了玉幽關了這樣子啊。
莫離生了一惻之心,怪不得武侯要將丟在王府。
他清了清嗓子,“姑娘,我是王爺邊的護衛莫離,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,哎,不過這個也不重要了。
那個,我來是想問問你,你真的想做王爺的妾嗎?若是有人娶你做正妻,能讓你不必凍挨,你愿意嗎?”
子的眼睛緩緩轉到他上,抿不語。
莫離想起什麼,拍了拍自己的腦門,瞧他蠢的,這姑娘不但眼
瞎,還是啞啊,如何回他話。
他想了想又道,“我直接跟你說吧,王爺是不想納妾的,準備過些日子便送你回家,但你若愿意,我可以娶你的。
我是孤兒,無父無母,你若嫁給我,不必伺候公婆,我也有些積蓄夠你食無憂一輩子。
但是有一點,我是要跟你說清楚的,我家王爺吧,人太好,這好人就容易遭壞人惦記,所以想害他的人就比較多。
那我是王爺的護衛,自是要隨時護在王爺前面的,所以我也可能會丟命,也就是說你隨時有可能守寡。
但我會盡量小心點,活得久一點,我的況就是這樣,你若是愿意呢,就點點頭,你若是不愿意呢,就當沒今日這回事,我來時沒人瞧見,不會有人將今日之事傳出去。”
說完,他定定地看著等回復。
仔細看,真的不太漂亮啊,怎麼有人的臉長得這麼圓呢,眉也,眼睛倒是大,圓溜溜的,可惜瞎了。
不過,若不是提前知道是瞎子,這還真看不出來,他以前見過的瞎子眼睛灰蒙蒙的,這姑娘眼睛烏黑晶亮的。
還會眨眼睛,而后重重點了個頭。
莫離懵怔片刻,明白過來的意思,“你同意了?”
天哪,他第一次跟子表白,沒想到這麼順利。
最重要是這姑娘在他和王爺之間選擇了他啊,他倒不是有意要把王爺比下去,但是這姑娘真是有顆玲瓏剔的心啊。
再一瞧,這臉竟比剛剛瞧著可了許多。
圓蘋果,不,圓臉又點了一下頭,還緩緩笑開了,齜牙咧的。
算了,自己未來的媳婦,包容點,人嘛,踏實過日子就行,相貌不必太重要,至于眼睛和不能說話,莫離覺得當初王爺都不嫌棄他是乞丐,他一個乞丐出的怎麼能嫌棄這姑娘呢。
不過真是有點抑制不住的歡喜啊。
> 他原是抱著試試的態度,人家同意再往深了想,現在對方同意了,他覺得需要進一步了解了。
他拉著那姑娘紅蘿卜似的手,往自己臉上按,“你既然同意了,那我就當真了,你還不知道我長什麼樣,你用手看。”
聽說有些眼睛看不見的人,用手抹對方的臉大致能知道對方長什麼樣,自己長得一般,萬一這姑娘以后嫌棄自己長相后悔呢。
“莫離,你在做什麼?”寧嬤嬤的聲音從后傳來。
莫離轉過去,見和另一個婢扶著一個年輕姑娘緩緩走來。
他還沒來得及仔細看來人,就聽得剛剛那個圓蘋果道,“我答應嫁你了,你得說話算數來娶我。”
能說話?不是啞?
認錯人了啊,真尷尬!
不是只留了一個嘛,沒人告訴他武侯家留下了兩個啊。
莫離看向圓蘋果的眼神有些哀怨,你能說話,你怎麼不出聲呢。
圓蘋果則從椅子上站起,躥到了寧嬤嬤扶著的人邊,歡喜道,“阿姐,他是王爺的隨從莫離,他說他要娶我。
他還有銀子,等我嫁給他,我就能養你,你就不用嫁給王爺做妾了。”
剛還在想,怎麼樣把阿姐帶回家,這個大個子就說要娶,真是老天開眼。
“啊,那個,我認錯……”莫離想解釋,他要娶的是那個能拿武侯一家命脈的姑娘。
“不許耍賴。”圓蘋果厲聲咆哮,“你已經我手了,我不清白了,只能嫁給你。”
兇悍異常,嚇得寧嬤嬤邊的小婢都了一下。
莫離氣結,武侯家的人果然沒好人,明明是先戲耍他在先,還發脾氣,另一個指定也是個不好相的。
這般想著,他兇狠的目就投向了那子,倏而,他瞳孔微,喃喃道,“這姑娘怎麼長得像謝酒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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