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傍晚,謝酒在楊家兄弟下工后去了楊家,臉上依舊撲了一層脂,看起來慘白虛弱。
“謝酒,你怎麼來了?”胡氏一看到立馬警惕起來。
前兩日謝酒采了藥回來,林舒也同意留下了,但氣差得像死人,懷疑謝酒是不是又被嫌棄趕回家,要換寶貝兒子去。
謝酒好似沒看出的不喜,反而高興道,“大嫂,是有好事。”
“什麼好事?”一聽這話,楊家幾人都圍了過來,老二媳婦柳氏忍不住率先開口。
謝酒有些得意,邀功道,“我這次采的藥恰好是采石場的一個管事急需的,他給了林舒不低的診金,林舒一高興就說讓我休息幾日。
我想著家里大哥二哥比我更需要這個人,就問能不能跟那管事說說,給你們謀個輕松的活計。”
“同意了嗎?”楊老二聞言忙問,他真是累怕了。
就連楊老大都出急切的神看向謝酒。
謝酒婉一笑,“同意了。”
“太好了,弟妹,你這次做得不錯,為楊家媳婦就該為楊家考慮。”楊老二難得地對謝酒出笑臉。
楊老大也滿意的點點頭,但同時又有些瞧不上謝酒,小門小戶養出來的,沒什麼見識,往日隨便說點好話哄著,就想方設法討好他們。
謝酒視線從眾人臉上掃過,角掛笑十分乖順地回楊老二的話,“二哥說的是,家里還得靠兩位兄長,我一個人家自是事事要以兄長為先。”
楊家眾人聽了這話都十分滿意,楊馨兒卻尖聲問道,“管事給大哥二哥他們換了什麼活計?”
謝酒道,“先前負責記錄的那位要被調走,管事答應讓我們家頂上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只有一個人能換活計?”楊老二聽明白后立刻變了臉。
他們每日要背多趟石頭都是有規定的,并有專人記錄,負責記錄的人雖也在采石場上工,但比背石頭輕松多了。
以往家里有好事,向來都是先著大哥,楊老二剛燃起的希被重重擊碎,出奇的憤怒。
“哼,我以為當真是什麼好事呢,你弄一個名額來,讓大哥二哥怎麼分?”楊馨兒嘲諷開口,“這不會是你故意的吧,想讓兩個哥哥生嫌隙。”
謝酒心道,楊馨兒有時還是聰明的。
“這……”謝酒有些惶然,“我沒想那麼多,機會難得,我只想著能輕松一個是一個,總好過沒有。”
胡氏忙道,“這有什麼好商量的,夫君是嫡長子,這差事自然是夫君去。”
“大嫂,這就說不過去了吧,我們現在都流放了,早就不是在侯府的時候了,還說什麼嫡長子,我家夫君每天回來累得腰都直不起來,大哥是兄長,也該疼疼弟弟。”柳氏不甘示弱。
楊馨兒聽了兩個嫂子的話,更加確定自己的想法,“你們別被騙了,這就是的計。”
泥人也有三分脾氣,謝酒氣鼓鼓道,“馨妹妹為何又要冤枉我,我本是一片好心,既然你這樣想我,那我就去跟林舒說這個差事我們不要了,換我休息幾日,省的被你猜疑……”
“不行。”
“蠢貨。”
楊家兩兄弟同時出聲。
楊老二怒瞪楊馨兒,“站著說話不腰疼,有本事你替我背石頭去。”
楊馨兒想要還,對上楊老大冷冰冰的視線,只得氣哼一聲閉了。
楊老大看向謝酒,就算有鬼,他也不能錯過這次機會。
他安道,“謝酒做的對,總好過沒有,暫時先換一個人也好,兩人同時換差事反而太招搖,此事我和老二再商量商量。”
謝酒被順了氣,“我不懂這個,一切都聽大哥的,你們商量,我去看看婆母,那管事說了,明日就能去找他。”
剛還滿意能求來輕松活計的楊家人,此時無人應,甚至楊馨兒
里還發出一聲輕嗤。
謝酒回一笑,濃的羽睫輕垂,掩去了眼里的寒意。
有利益就有紛爭,無論他們如何商量這個嫌隙都是生了,再堅固的石頭有了裂,多撬幾次都能分崩離析。
謝酒走近蔡氏床前,尋了干凈位置坐下,靜靜看。
外面的靜蔡氏都能聽到,只恨不能用眼神殺死謝酒。
謝酒能害,就不可能為楊家人謀好。
流放一路,幾個庶子皆死,費了多心思才讓他們兄弟和睦抱一團,謝酒卻想用此毒計分化他們。
這種手段在后宅不知用過多回,謝酒竟在面前賣弄,氣的面漲的通紅。
也失自己的孩子竟都失了聰慧,被謝酒用這樣拙劣的手段耍的團團轉。
謝酒好似看懂心思,面譏諷,“就算他們知道這是離間計,依舊會爭搶。
在生存面前,許多事他們只愿意看自己的利益而不愿去想別的,是你將他們教的惡毒又自私,如今被他們放棄也算是自食其果了。”
蔡氏眼里有淚出來。
謝酒淡漠掃了眼,從袖中拿出幾枚繡花針,在上比劃著,“我也沒想過靠這樣一件事,就能讓他們徹底翻臉。”
好似確定了要下針的位,用力刺了進去,繼續道,“老大會頂上這個位置,但是他為了安老二,應該會在我……或者楊馨兒上換取好為老二打點,你說我猜的對不對?”
謝酒不需要蔡氏的回應,已經從眼神變化中看出了答案,略一思量大致能猜到楊老大他們要做什麼。
屋外雙方已經吵了起來,無人關注這邊,謝酒笑了笑,很認真的在蔡氏上幾個位刺了下,蔡氏立即痛的眼球外凸,額頭青筋暴起。
謝酒以手抵著下,似回憶般又試著換了幾地方,蔡氏徹底沒了脈搏呼吸呈假死狀態,再刺幾,蔡氏猛地睜開
了眼,口歪眼斜的癥狀消失了,自己尚未反應過來,只是下意識張口就罵,“賤……”
聲音戛然而止,還沒來得及歡喜自己恢復,謝酒又在上刺了幾,又變啞且渾搐。
滿眼震駭,不知謝酒何時竟有了這種本事。
謝酒用針在上各位實踐了一番,蔡氏被折磨的死去活來,屋外的吵鬧依舊沒有停止,神冷漠,“剛剛的滋味好嗎?
我背記了人的骨骼和位圖,卻沒機會真正練手,前些日子運氣好活剖了個刺客弄清楚了人的骨骼排位,位上只能拿你練手了。
不過你別擔心,我不會讓你死的,但可能會讓你生不如死。”
謝酒忽而俯,眼睛一錯不錯盯著蔡氏的臉,低語道,“你們膽子不小啊,明知我真正份,卻堅持我侯府做門寡。
起初我以為你們是貪圖我的嫁妝,直到最近我才想明白,你們是想要我孀居侯府宅,一輩子困于侯府,這樣我的世就不容易被發現對嗎?”
帶去的嫁妝侯府并沒,直到被朝廷抄沒,反倒是蔡氏總說孀居不準出院子,重生知曉世后,才察覺出不對來。
蔡氏眼神有片刻慌躲閃,被謝酒敏捕捉到了,蔡氏果真知。
搖了搖頭一臉嫌棄,“你好蠢,我可是霓凰郡主,是手握重兵的鎮國公嫡親的孫,你知曉我份不是送我去認親,而是將我關在侯府后宅。
若讓你的兒子們知曉你蠢這樣,只怕現在就能掐死你,有鎮國公這層關系,楊家怎麼可能會流放。”
蔡氏瞪大眼睛,不敢置信。
謝酒便懂了,蔡氏知道自己世有問題,卻不知道自己就是霓凰郡主。
用匕首抵著蔡氏的脖子,一手針在蔡氏上刺了幾下,讓蔡氏恢復了說話能力,警告道,“別喊,否則我讓你現在就死,告訴我,是誰指使你們堅持要我侯府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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