床上男人看著白白靈的方向,像是在看一道風景。
白白靈很漂亮,皮白凈,細膩,五端莊秀麗,給人一種恬淡寧靜,歲月靜好之。
白白靈這樣的長相,通常是被家庭過度保護的典型。模樣乖巧,談吐文雅,每一個孔,每一頭發都乖得不像話,仿佛有一個玻璃罩將包裹起來,不外界的干擾和侵害,世間的一切暗與欺詐都與無關。
然而這一份乖巧,又顯出一點書呆氣,接聽電話時,的背影帶著幾分拘謹,像是做錯事的小孩遇上了班主任。
“白白靈,你到底在哪兒?”
電話那邊,是人強勢的聲音。
白白靈遲疑片刻,回應:“我在朋友家。”
“現在馬上回來。”
“我一會兒就回去。”
“你看看你,你阿信哥每次一放假,就在家為英語六八級沖刺,你一天天就知道往外跑,昨天也沒有回家,你到底都在干什麼?”
人語氣雖然平靜,可言語之中不無責備之意,不管怎麼樣,白白靈永遠比不上別人家的小孩,無論再優秀,在席士眼里都不如別人。
聽了媽媽的話,白白靈愈加煩躁。
回頭看一眼床上的人,發現他還在看,白白靈趕忙收回視線,假裝鎮定。
其實,之所以跟這男生攪合在一起,跟的媽媽有千萬縷的關系。
白白靈從小到大都太乖了,仿佛是媽媽的提線木偶,媽媽說什麼,都會乖乖去做,深怕會讓失,從小學到大學,一直都做得很好。
隨著年齡的增長,漸漸意識到這種“為你好”的母,在慢慢吞噬的自由和快樂。
小到穿打扮,都要按照媽媽的喜好來,大到高考選學校和專業,都是媽媽一手決定,這種“為你好”的強勢和專/制漸漸讓到窒息。
而這一次叛逆的導火線,是因幾天前的一場相親。
對方是席士公司老板的兒子,家里條件優越,在白市有錢有勢,席士為了討好對方,老臉上堆滿諂的笑,還說了許多白白靈難堪的話。
席士說白白靈一向聽話,乖巧得像只小綿羊。說從小教導兒要自,要跟異保持正當的距離,說白白靈聽話,直到現在也沒談過一場,純得就像一張白紙。
最后,那位冠楚楚的東家,直接來了一句話:“這麼說靈靈還是一個/?”
白白靈坐在媽媽旁邊,手指被自己摳破了一個口。
有那麼一瞬間,覺得自己被了服,讓人里里外外審查了一遍,像是櫥窗柜上一件即將售賣的商品。
所以為什麼要跟媽媽來到這里,了這戲臺上的丑角呢?為什麼要聽媽媽的話?為什麼要做一個乖乖?為什麼要為母親所期待的樣子?
按照媽媽所指定的路一步步走,難道真是一條康莊大道嗎?如果真是一條康莊大道,又為什麼如此排斥,排斥這一種極度的不舒適。
也是那一刻起,白白靈決定不再做一個乖乖。
/、純、像一張白紙,他們以此來給標價的嗎?
憑什麼呢?
因此,關于找男人這件事,是蓄謀已久。
白白靈站在賓館的臺上,抬頭能看到自家小區單元樓,距離四百米左右。
是故意的,故意挑這一家賓館,就因為離家近,如果媽媽知道自己的乖兒就在小區門前的賓館里,跟一個不相的男人上床,會有什麼樣的表呢?
“為什麼不說話?白白靈,你最近是越來越不像話了。”
人的聲音過聽筒傳來,強勢而又尖銳。
白白靈深吸一口氣,道:“我很快就回去了。”
對方沒有回應,電話里異常寂靜。
白白靈能察覺到的怒火。
“一個小時后......”席麗元終于開了口:“你最好老老實實坐在家里,白白靈,別惹我發火。”
“......”
掛上電話,心仿佛一下子被埋了一層土,又沉又悶。
在臺發呆了一會兒,白白靈走進房間,目從床上白被褥上掠過,匆匆撇了一眼床上那帥得過火的男人。
關于眼前與有之親的男人,了解甚,只知道他長得非常好看,高一米八左右,知道他有很多朋友,異緣很好,他品很不錯,腕上戴的手表看起來很昂貴。
然而真正吸引白白靈的,是他上的自由隨、漫不經心、桀驁不馴的氣質,大概人越缺什麼,就越喜歡什麼吧,喜歡他上那一不羈的子氣。
此時,他正躺在床上睡懶覺,面無表,像個死尸。
“我后天就回學校了,以后可能不會再見面了。”白白靈道。
的聲音很輕,很,就像中漂浮的塵埃,而自己沒有察覺。
男人抬起眼皮,停頓了一下,問:“在哪個城市念的大學?”
白白靈盯床上被褥,沒有回答。
“江海市?”他漫不經心問。
白白靈愣了愣,心想他居然知道?
“西海大學?”他又問。
白白靈愕然:“你......怎麼知道?”
男人將帥臉埋枕頭,低低悶笑,脖間結上下滾,異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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