帶著桑窈走進宮門,遞了杯茶給,桑窈淚眼朦朧的接過茶水開始道:“姐姐,五殿下他本不是什麼好人,這件事就是他……”
話音未落,桑姝便道:“我已經聽說了。”
桑窈頓住聲音,繼而道:“那姐姐你可有什麼法子救一救父親?”
桑姝抿住,松開了握著桑窈的手,道:“其實我昨日去見過父親一面,這件事并不如想象中那般簡單。”
圣上將這起案子給陸廷也有他的緣由。
說起陸廷,他的生母原只是一名小小宮,但因姿容絕,圣上驚鴻一瞥當晚就召其侍寢,封為人,之后更是獨寵多日。
不過半年就升至妃位,就連其母族男丁,圣上也對之多有提拔,一時風頭無倆。后來懷上龍嗣仍舊恩寵不減,直到一次宮宴行酒時,圣上突遇刺殺,這位人以一弱之軀,替圣上擋下致命一刀。
人從此香消玉殞,了當今圣上永遠抹不去的心頭摯。
而這位摯的唯一子嗣,就是陸廷。
而這次陸廷用來陷害桑印的,正是同他生母有關的事。所以圣上才在未曾徹底查清時,就輕易定了桑印的罪。
事出從急,來不及思考,昨天就去了太極殿求,可非但未使圣上有所緩和,自己反倒差點被了足。
這件事為陸廷心策劃,目的就是讓他們無從下手唯有去求他這一條路。
桑窈嗓間梗,說不出話來。
這才注意到,雖然姐姐一直語調輕松,但一向尤為注意自己相貌的這會卻看起來臉極差,眼底還帶著青黑。
姐姐在桑窈眼中向來無所不能,可見這次的事,的確是沒什麼轉圜余地了。
桑姝抬手,抹去桑窈臉頰的眼淚,繼續道:“但是妹妹,正因如此,你就更不能去求他知道嗎?”
“同這種人共無異于與虎謀皮,這次撕破臉也是好事。”
桑窈聲音癟著,道:“可父親他……”
桑姝笑了出來,道:“別哭啦窈窈,父親神的很,臨走時他還囑托我告訴你,可千萬別那麼沒出息的去求陸廷。”
捧著桑窈乎的小臉,笑著道:“場貶調是常事,咱爹的確是威風久了不知收斂,就接此次機會他冷靜冷靜也好。”
桑窈心中的愁悶并未有半分緩解,悶著腦袋,問:“……可陸廷這樣,就真的沒人奈何的了他嗎?”
桑姝唔了一聲,低聲道:“自然有的。”頓了頓,還打趣道:“比方說窈窈喜歡的謝韞啊。”
桑窈笑不出來,強調“我才不喜歡他。”
桑姝臉上笑意淡了淡,轉而道:“沒關系,父親當初既然能從一個修書使做到刑部侍郎,日后也能靠自己從儋州回來。”
桑窈低著頭不吭聲。
知道姐姐是在安,這些事哪有說的那麼輕松。
他們的家族走到今天這一步并不容易。
父親花了十年時間才從一個小小的修書使走到了今天,他總在桑窈面前各種吹牛,卻只字不提自己曾經吃過的苦。
況且儋州蠻荒之地,路途遙遠,一去一回就要兩年。
包括姐姐亦是如此,時宮,無家族撐腰,在無數看不見的廝殺后,才能獨坐這寂月宮。
想,陸廷既然能從父親下手,又何嘗不會繼續心生憎恨來對付姐姐。
等走出宮門時,天已經越發昏暗,周遭起了點風,卻并不清涼。
沉默著坐上馬車,燃冬在一旁道:“娘娘怎麼說?”
桑窈搖了搖頭,不多言。
馬車緩緩行駛,桑窈覺得悶,便拉開了帷裳。
悉的街景一閃而過,默默想,其實去求陸廷也不是一件特別難以接的事吧。
知道應該怎麼求,這事雖沒經歷過,但從謝韞的手冊上倒是看過不。
就當是被狗咬一口算了,忍一忍睡一覺不就過去了。
而且反正總該嫁人,不過是哪條狗,都得被啃一口,倒不如找個有用的。
況且,陸廷并未留給多考慮的時間。
總得快些做出選擇。
許久以后,桑窈靜靜開口:“先停下。”
馬車緩緩停下,燃冬不解道:“小姐,怎麼了?”
桑窈無聲呼出一口氣,然后理了理自己的裳走出了車廂,回頭道:“燃冬,你先回去吧,我突然想起些事來。”
燃冬跟著一同出了馬車,道:“奴婢跟你一起。”
桑窈搖了搖頭,道:“不用,我得自己去。”
桑窈有這麼強橫的時候,燃冬心中雖擔心,但也并未多說什麼。
桑窈轉離開。
沉悶的雷聲響起,從天際蔓延,轟隆一片。
雨滴落下。
桑窈從未跟旁人提起,陸廷曾派人專程來送過信,信上只有七個字,是一地址。
雨水打了的鬢發,心沉重的加快了腳步,不就是被大青蟲一把嘛,這有什麼,總該為族中做點什麼。
可那地方并不常去,并不悉,只得憑著記憶繼續往前走。
雨越下越大,桑窈的腳步也越來越快,可走著走著,覺得不對勁起來。
等等。
似乎又迷路了。
找不著那個地方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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