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嶠愣了愣,下意識看向霍奚舟,“你何時往餃子里封了銅板,我為何不知道?”
明明方才包餃子時,他們一直待在一起。
姜嶠略有些懊惱。要早知道他封了銅板,自己定會在那餃子上做個什麼記號。這樣撈的時候,就能把好運都撈進自己碗里……
霍奚舟瞥了一眼姜嶠,似是將看穿,“讓你看見,還有什麼運氣,只有算計。”
“……”
姜嶠撇了撇,垂眸看向自己面前的那盤餃子。
就不信邪了,難道姜嶠想吃到一枚好運銅板就只能靠作弊麼?
霍奚舟舉起酒盞輕抿了一口,余看見姜嶠開始不甘心地吃起了餃子,似是擔心被銅板咯了牙,第一口都吃得極為小心。
竟會如此稀罕一枚銅板……
霍奚舟瞇了瞇眸子,也下意識看向自己面前的餃子。
與此同時,江州城。幾個黑人騎著馬從空的街巷疾馳而過。
一行人在將軍府外停下,匆匆走向門口,敲響了閉的府門。半晌,府門才被打開,將他們迎了進去。
守門的侍衛趕到宴廳時,廳中正是其樂融融、一派和樂。他不準狀況,一時不知是不是該直接進去,好在彥翎不經意轉頭,眼尖地看見了他。
趁眾人沒注意,彥翎快步走了出來,“什麼事?”
聽完侍衛的回報,彥翎頓時肅了臉,轉回了宴廳,走到霍奚舟邊,俯在他耳邊說了什麼。
霍奚舟眸一沉,執著酒杯的作頓了頓。
“今夜畢竟是除夕,若不然他們先歇下,明日再來見侯爺?”
霍奚舟卻直接放下酒杯,站起了,“現在就去。”
下座的人都注意到了霍奚舟的作,一時間不明所以,也跟著他紛紛站了起來。唯有姜嶠還坐在位置上,拉著那一盤快要吃完的餃子,想要咬出本不存在的銅錢。
“你們繼續。”
霍奚舟從案席后走了出來,淡淡地吩咐了一句。
臨走前,他又朝姜嶠的位置多看了一眼,隨后端起自己桌上那盤本沒過的餃子,從姜嶠面前經過時,放在了的桌案上。
姜嶠愣了愣,不解地地抬眼。
“難吃。”
霍奚舟丟下這麼一句便徑直離開,甚至沒有多給姜嶠一個眼神。
姜嶠詫異地目送他離開,直到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宴廳外,才堪堪反應過來,不太甘心地撇了撇。
怎麼就難吃了……
方才吃了那麼多,雖比不得宮里廚做的,但也不至于難以下咽吧?難道這一盤的味道與的有什麼不同?
姜嶠疑地舉起筷子,從霍奚舟那盤餃子里隨手夾了一個。
“嘶——”
牙齒忽地被咯了一下。
姜嶠驀地瞪大眼,眉眼間閃過一驚喜。垂眸,只見那清爽的餃子餡中赫然夾著一枚銅板。
***
霍奚舟走進書房,方才府的幾人已經候在里面,齊齊行禮喚了一聲。
為首之人解釋道,“我們也不想攪了侯爺過節的興致,原本是要在年節前趕回江州的,可路上耽擱了,這才晚了幾日。”
“無妨,可是有青蘿的下落了?”
霍奚舟問道。
“我們在關中一帶拿著二娘子的畫像四尋人,雍州和州的界之地,有人說,確實見過與二娘子容貌相似的娘……”
霍奚舟眼中略微起了些波瀾,“找到了?”
那人頓了頓,面難,“尚未找到,屬下已命人留在雍州和州繼續追查。”
聞言,霍奚舟面上的希冀之迅速褪去,眉宇不自覺輕擰,“再調更多人手去這兩州。”
“是。”
想著年宴還未結束,霍奚舟起,“今夜是除夕,你們快馬加鞭趕回來也辛苦了,隨我一起去宴廳守歲。”
霍奚舟剛要離開,卻又被喚住。
“侯爺……”那人頓了頓,猶豫著開口,“其實此次搜查,除了二娘子的下落,屬下還查到了一些有關朝月公主的事……”
霍奚舟腳步一頓,再次轉頭,眸變得銳利起來。
***
夜愈發濃重,本要與眾人一起守歲的霍奚舟遲遲沒有回到宴廳,廳諸人都在猜測是不是出了什麼棘手的軍務。
轉眼間,子時一過,他們再留在此也沒什麼意義,仆從們便紛紛離開,唯獨留下一個難以理的姜嶠。
霍奚舟離開前命兩個護衛看著,不許離開宴廳半步。于是即便是宴席已經散場了,姜嶠仍被兩個護衛看得死死的,不得不坐在原地等霍奚舟回來。
睡意逐漸涌了上來,姜嶠攥了掌心那枚銅板,一手支著額開始打瞌睡。
不知過了多久,后突然響起兩人恭敬的喚聲,“侯爺。”
姜嶠微微一震,瞬間清醒過來,轉頭看向從廳外走進來的霍奚舟。眼前還帶著些睡意惺忪的朦朧,以至于沒能立刻看清霍奚舟的神。
“霍奚舟,你可知今日那枚銅板被誰吃到了?”
姜嶠的聲音里帶著些歡欣雀躍,炫耀似的攤開手,展示自己吃到的那枚銅板,仰頭看著緩緩走近的霍奚舟,“若不是你嫌棄餃子難吃,這銅板也不會落在我手里,你可后悔……”
眼前的霧氣終于散盡,看清霍奚舟冰冷鷙的臉,姜嶠一驚,聲音戛然而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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