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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亡國后成了反賊的寵婢》 第16頁

彥翎一臉復雜地衫褶皺、鬢發散的姜嶠,說道,“侯爺喚娘子去書房。”

第8章 名分

片刻后,整理好儀容的姜嶠站在了書房里,雙手在前絞著,時不時抬眼,悄悄打量霍奚舟。

寒意的霍奚舟背對著,半晌才轉過,那張英俊的臉再次變得冷厲森然,與方才在耳畔勾魂攝魄的判若兩人。

“今日是我吃多酒,唐突了。”

霍奚舟冷聲道。

姜嶠垂著眼不敢抬頭。

霍奚舟盯著的發頂,“武安侯府還不屑做強取豪奪的勾當,你若不愿意,明日便可離開侯府。”

明明等了一晚上就在等這句話,但聽到時,姜嶠竟莫名生出些愧疚。

咬了咬,抬眸覷了眼霍奚舟。

霍奚舟沉著臉,分明心里惱火得很,可對上子那雙忐忑驚懼的眼,怒火又稍稍下了一些。

不知怎的,他腦子里閃過一個自己都沒想到的念頭,鬼使神差地啟,“若留下,許你名分。”

這一句拋出來,砸得姜嶠心頭微震。

頓時不敢再猶豫,利落地往地上一跪,雙手疊在額前行了個大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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纖弱的軀伏地不起,意為拜別。

霍奚舟的眸徹底冷了下去。

***

第二日清早,姜嶠離開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武安侯府。

霍老夫人聞訊氣得不輕,帶著幾個丫鬟氣勢洶洶地殺來了主院,將剛下朝回來又要出去的霍奚舟堵在了門口。

“那丫頭對你一片真心,又不求什麼,前幾日你一直冷著也一句都沒抱怨過,你為什麼偏要趕走?”

霍老夫人指著霍奚舟的鼻子質問。

霍奚舟今日本就心糟糕,聽了霍老夫人的話,臉更是冷沉得駭人,諷刺道,“好個一片真心。”

霍老夫人頓了頓,眉頭皺得更,看向立在一旁不敢說話的彥霖。

彥霖忍不住出聲道,“老夫人,是云娘子自己不愿留在侯府,您若不信,大可以差人去尋,當面問個清楚。現在人還沒走遠,來得及。”

霍老夫人一下被提醒了,指著霍奚舟的手指點了點,迅速轉離開,“你給我等著!”

看著霍老夫人風風火火的背影,霍奚舟額角

霍松帶著幾個端著妝奩、茶盅和屏風的下人從耳房里走出來,經過霍奚舟邊時停下,“侯爺,耳房已經收拾好了,里面的貴重件一件都沒,那位娘子除了自己的裳,什麼都沒帶走。”

“嗯。”

霍奚舟側眸掃了一眼,很快收回視線,抬腳要走。

霍松面,還是住了他,“侯爺,那位娘子雖然沒帶走什麼,但留下了些東西。”

霍奚舟頓住,輕擰著眉看向霍松。

霍松將幾張皺的字條遞了過來,“這是從字紙簍里抖出來的。”

霍奚舟抿,接過字條,隨手展開,字字真切的簪花小楷盡收眼底。

「妾似胥山長在眼,郎如石佛本無心。*」

「離恨卻如春草,更行更遠還生。*」

「自此生別離,愿君更加餐。」

霍奚舟神一怔,眉心擰得更

他不可置信地翻看了幾遍,竟又在字條上瞧見一粒濺潤開的水漬。

那“心”字跡邊緣暈染開的痕,宛如石子投湖,將他本已理清的思路瞬間攪了一團麻。

***

天氣轉,朱雀長街上的行人又多了起來。排著長龍的商鋪,四奔走的,街邊雜耍的藝人。

離開武安侯府后,姜嶠穿著最樸素的淺,紗笠遮面,靜靜地坐在茶攤邊,將自己算卦的銅錢收了起來,神有些凝重。

方才那一卦,卦象不是很好,但卻也有絕逢生之象。

忍不住抬眼,朝長街盡頭看去,那里是曾經最悉也最想逃離的皇城。此刻,照在明黃的琉璃瓦頂,金爍爍,約看能看見飛檐上展翅飛的獨足金鱗鳥,那是姜氏皇族的圖騰。

姜嶠的目落在那獨足金鱗鳥上,思緒飄遠。

獨足金鱗鳥是蟄伏之鳥,老祖宗以此為圖騰,便是為了讓后人謹記蟄伏二字。

只可惜老祖宗也沒想到,姜氏十幾代子孫不是昏庸無能,就是懦弱短命,不僅將江北半壁江山拱手讓給了胡人,還被幾大世族架空了皇權,生生將“蟄伏”這條路越走越窄……

姜嶠收回目,不遠,喬氏藥鋪的招牌已經近在眼前。

思忖再三,終是下定決心站起,朝藥鋪的方向走去。

藥鋪里有偽造好的份路引和南靖輿圖,只要拿到手,就不用再擔心被巡城的人盯上,只等建鄴城城門一開,就能離開這里,去想去的地方。

還有之前在暗道,云垂野為了護離開,以一己之力拖住了鐘離氏的死士,也因此與失散。若他平安無事,此刻也應當在藥鋪了吧。

姜嶠提著藥鋪門檻,一的中藥香氣撲面而來。

柜臺里面,一個眼生的藥鋪伙計正在稱藥。姜嶠走過去,看著他那不大嫻作,心下生疑,一時沒將手里的接頭字條遞出去。

伙計轉頭看見,上下打量了幾眼,“郎要些什麼?”

姜嶠暗自將字條收回袖中,抬手指了指藥柜上儲存著“半夏”的那一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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