抱著筆記本和理試卷，坐到賀明洲旁邊的座位。

賀明洲鉚足了勁，把什麼好用的方法都拿出來了。

講完卷子，他又在習題冊翻了一道類似的題給陳安練習。陳安學得分外用心，有了這樣一個好老師簡直茅塞頓開，連著做了好幾道題都對了。

兩個人留在教室學了一個小時，一直到陳安想起今天要去小超市打工，才和賀明洲一起背了書包下樓。

傍晚，太的熱勁褪去，教學樓里沒什麼人，樓道分外肅穆安靜。陳安的絨兔子在的書包上一搭一搭地搖晃。

“班長，你講得比老孟仔細多了，也好理解多了。”

老孟是高二七班的理課老師，講課語速快還夾著方言，使本就讓人頭疼的理更加難學。

“還是你理解得快，你的基礎好，只要一步一步把知識點都連起來，學理也不難的。”賀明洲走在陳安邊，不時拿眼睛去瞟，“對了，聽說你是南城人，我舅媽就是南城的，我還說什麼時候去玩呢。”

“南城的古鎮很有特，也有很多好吃的，如果有機會...”

陳安的話戛然而止。看見樓梯拐角站著兩個人。

是江琰和柳遙。

賀明洲也緩下腳步，無聲的尷尬氣氛迅速蔓延開。

陳安握書包肩帶，不敢抬頭。再是對江琰到心怯，也還沒到在學校見了連頭都不敢抬的地步。

但此刻恨不得把頭脖子里。

因為看見柳遙單薄的子在抖，哭得是稀里嘩啦。而江琰的臉比鍋底還黑，面很是難看。

這樣修羅的時刻連風都是靜止的。

陳安假裝無事發生繼續往下走，仍到一道如有實質的視線掃在上。慢慢垂頭下樓，眼珠子都不敢一下。

江琰和柳遙吵架了？可他為什麼要惡狠狠地瞪著自己啊，嫌礙事了？

賀明洲似乎也到了異樣，加快了步子。

江琰長得高，雙手在袋里拽得很，又黑著一張臉，給人很強的迫。

賀明洲攬過陳安的書包，低低說：“我們走吧。”

-

翌日，陳安站在校門口的早點攤前面。

賣早點的大叔熱招呼：“同學，吃點什麼。”

掛著簡易篷布的推車上擺著各類早點，散發出人的食香味，煙火氣十足。

“兩塊糯米糕，兩杯豆漿，再要一個茶葉蛋...和兩個南瓜餅，分開裝。”一份給自己，一份給江琰。

男人利落地將兩份早點裝好，遞給小姑娘：“好嘞，一共十五塊錢。”

“謝謝大叔。”

陳安掃碼付了錢，心說這樣應該夠江琰吃了吧。

昨天柳遙狼狽卑微的樣子仍在腦子里揮之不去。

江琰怎麼舍得把弄哭這樣。后來和好了嗎？

搖頭甩開思緒，提著早點進了學校。

早自習結束的時候，江琰還沒來，糯米糕已經涼了。

等到上午最后一節課下課，糯米糕已經了一坨邦邦的米團，他還是沒來。

江琰曠課了。

第7章

◎老子不吃包子◎

陳安打工的地方是一家不太起眼的小超市。離學校只一個街區，放學過去很方便。

小店有些年頭了。墻面一片片斑駁，白熾燈發黃，里面的商品又多又雜，還兼顧賣烤腸和關東煮。

老板娘開的工資不算高，但看店的時候可以看書，人的時候就做作業。這一點對來說才是最重要的。

晚上八點過，陳安正在做化學卷子，小超市門口的風鈴聲響起，有顧客推門進來買東西。

抬眼見了來人，差點愣住。

王蘊換了一件高腰針織短袖配超短，挽著一個打扮時尚的帶著釘的生進來。們笑得張揚，說話聲音很大。

走近柜臺，一瞟眼看見了陳安上的校服。

“喲，附中的。”

語調歡快，帶了點自來的輕佻。

陳安抿著點頭。

王蘊的視線沒停留多久，點了點玻璃柜里面的某款香煙。

“拿一盒。”

陳安取出香煙遞給王蘊：“七十五。”

昨天才見識了王蘊的蠻橫無理，又聽了許多欺負同學的傳聞，此刻見多有些張。

從前在南中就有同學被不良學生搶錢搶東西的事，如果王蘊這時候真想白拿這一盒煙，一時半會真不知道該怎麼辦。

好在似乎只顧跟旁邊的小姐妹說笑，一邊嚼著口香糖一邊掃碼付了款。

往外走的時候開始拆包裝，然后迫不及待地出一煙含進里。

小超市在巷子里，買東西的人不算多，大都是住在附近的鄰居。

陳安做完卷子的時候已經九點過。正在收拾筆和卷子，老板娘過來找。

“陳同學，麻煩你個事兒。”

老板娘姓方，是個三十多歲的離異人。兒子今年剛升初三，晚上要押著他寫作業，無暇分照看店里的生意，于是找了陳安來幫忙看店。

“剛剛有個鄰居打電話來，想讓送些方便面和零食上去。”老板娘不好意思地笑，看陳安愣著沒說話，又補充說，“現在九點過了，你送過去之后可以提前下班，還能早一些回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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