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墨淵回府時，院種正跪著一大片人。

他心中一跳，當即快走了數步，來到玉竹麵前。

“發生什麽事兒了？王妃呢？”

“王爺，奴婢，奴婢就是去一趟廚房的功夫，王妃就不見了。”

蕭墨淵滿頭的霧水，想在雍州城劫走阿凝，除非那個人是神仙。

因著這個緣故，他才能冷靜下來，問玉竹等人：“到底怎麽回事兒？”

“事，事是這樣的，今夜王爺沒有回來，王妃便等著您用晚膳，但左等右等，還是不見您回府，奴婢看王妃的臉越發的不好了，便以為，以為王妃是覺得您在外麵有了……有了新人，王妃卻奴婢不要胡思想，奴婢便去小廚房把菜又熱了熱，回來時，就發現王妃不見了。”

玉竹邊說著，再也忍不住哭出了聲兒來，噎著道：“奴婢，奴婢以為，以為王妃是去，去找您了，所以便，便在府中等，等您回，回來……哪想……嗝……”

聽哭的泣不聲，蕭墨淵也大概知道了事的來龍去脈。

他了額頭，又看了眼跪在地上的玉竹等人，想到方才說的話，心中一下空了一塊，怪他，今日回來得晚了，甚至沒差人回來跟說一聲，他怎麽能犯這樣的錯誤呢……

蕭墨淵暗暗甩了自己一掌，他真是暈了頭了，阿凝再如何也是子，他如何能隻站在自己的角度去想呢。

這一掌卻是把蒼流二人給嚇壞了。

“王爺，您別打自己啊，您若是生氣，就拿我們出氣好了。”

蕭墨淵搖了搖頭，嚨發幹，“你們，現在立刻派人去找。”

“是！”

是夜，雍州城已經快了，蕭墨淵站在原地，看了看青石磚，又看了眼天上的月，忽然想到了什麽，下一刻，整個人就以極快的速度消失在了原地，玉竹等人甚至都沒看清王爺是如何離開的。

……

君凝緩緩地抬起手中的弓箭，拉弓，搭箭。

鋒利的箭矢劃破空氣，著蕭雲桀的耳朵劃過，尖銳的聲響震的他耳中嗡鳴回旋，一鮮順著耳廓流下，蕭雲桀臉發白。

君凝低低一笑，重新拉開弓箭，這一次，指向的是蕭雲桀的腦袋。

“我看你也不是不怕死的，可為什麽你能眼睛都不眨的就殺了那麽多真心待你之人呢。”

“君，君凝……”

“嗖！”

箭矢再次出，鬆手的前一刻，君凝卻調轉了箭頭的方向。

那箭矢以極刁鑽的角度朝已經嚇傻了的君青念去，後者本沒反應過來，像個凍僵了的死魚般，瞪著眼睛，張大直的杵在原地，連眨一下眼睛都不會了。

這一箭君凝卻沒手下留，哀嚎聲響起，君青念痛得滿地打滾兒。

君凝擺了擺手，毫無誠意地道歉，“真是不好意思，偏了些，庶姐，誰讓你在那兒跪著了，也不知躲遠些。”

君青念沒聽出來君凝的話外之音，或許這會兒也沒心思去聽了。

便是這一路上了諸多的折磨，這會兒也依舊將疼的要死要活的。

“蕭雲桀，這會兒怎麽不見你護著了，本妃可還記得，當初你有多護著我這庶姐，怎麽，當初你能不分青紅皂白的護著，如今我傷了，你倒不求了？”

蕭雲桀耳朵了，死灰的臉上忽然綻放出了一點兒來。

“你總歸還是在怨我嗎，好，是我錯了，凝兒，以前是我做錯了，是我沒有考慮你的，我不知道自己傷害了你，但是現在，現在我知道了，凝兒，我……”

“嗬嗬，哈哈哈哈哈！”

君凝的笑聲涼薄而又滿是諷刺，看著蕭雲桀那張假裝深的臉，隻看上一眼便覺得惡心。

“蕭雲桀，當初我真是瞎了眼睛，竟然會從冷宮裏把你這麽一個虛偽的小人給救出來，若我知道你會變這般下作醜陋的模樣，我當初就該直接殺了你，也好過讓你出來為非作歹，傷害了那麽多無辜的人。”

“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麽會變嗎？好啊，今日我就告訴你。”

“那日你回城前，君凝早就死了，現在站在你麵前的，是從地獄裏回來，向你複仇的人！蕭雲桀，你不知道吧，我早就經曆了一世，在那時候，我親眼看著你一步步登上了皇位，我的哥哥，我的外祖，我屬下的將士，盡數被你坑殺。”

“不，不可能，君凝，那是你的夢，你一定是在做夢。”

蕭雲桀拚命搖頭，極力否認著君凝所說的一切，到最後，他甚至大聲的嘶吼出來，“君凝，那些都不是真的！那都是你自己的幻想！”

“幻想？”

笑著笑著，君凝眼中淌出了淚水。

“蕭雲桀，你告訴我，那些死去的將士都是幻想，我的親人一個個死在我麵前都是我的幻想，你曾經一箭穿了我的心髒，那些也都是幻想嗎？！”

君凝每說一個字，蕭雲桀的臉就驚恐一分，他不斷地搖著頭，隻覺得自己的一顆心髒都要從口蹦出來。

“不可能，這絕對不可能，這怎麽可能是真的……”

蕭雲桀不敢去看君凝的眼睛，君凝剛剛說過的所有的事，在他來到江南的那個晚上，他都清晰的夢到過，直到最後他親手殺了君凝，心口傳來的窒息，他現在都還清楚的記得。

他以為那一切不過是個可怕的夢罷了，直到今日，這件本該隻有他知道的，無比真實的夢境竟然從君凝的口中一字不落地被說了出來！

鍾離幽還是發現了蕭雲桀的異樣，他大步上前，一把扣住了蕭雲桀的下，強迫他不得不抬起頭來。

“說！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？”

“不，我不知道，我什麽都不知道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