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下玉竹是真傻了,自打小姐五年前求著陛下將五皇子從冷宮中放出來後,兩人好的像一個人兒似的。
如今五皇子寄養在燕莊妃膝下,雖年方十六,卻也算得陛下垂眼,兩年前便與四皇子蕭墨淵一同封,四皇子為玄王,五皇子為靖王。
這兩年,五皇子更是越發被重視,被陛下派去軍中曆練,如今數月過去,五皇子回京,小姐竟然一點兒也不欣喜嗎?
以前的小姐可是在聽到五皇子的信兒時,便恨不得見麵之前的時辰須臾便過去的。
“小小姐,奴婢說的是五皇子是靖王殿下。”
“我怎麽不知道他是靖王?以後若是他來,你隻當看不見就是了。”
“是,小姐,奴婢記住了。”
君凝閉上眼睛,不願再多言,蕭雲桀最好祈禱別這麽快讓自己撞見他,不然,會忍不住想殺了他。
能救他出來,也能再把他踹回吃人的冷宮裏。
婁氏母第二日果然帶著所謂的在茶中下毒的兇手來了雲翡苑。
彼時雖還未到午時,外麵也是曬人的很。
“二小姐,我們夫人和小姐已在外麵等了一炷香的時間了,姨娘子弱,這外麵的太又正毒,還請二小姐您行行好,讓我們姨娘進去吧。”
門外之人,正是婁氏邊伺候的王嬤嬤。
王嬤嬤仗著自己從前伺候過君凝的母親,所以麵對君凝時,總是有那麽三分的嬤嬤的架子。
殊不知,如今的君凝早就不是從前那個了。
君凝撚著泛黃的紙頁,細細看著醫書古籍上頗為晦難懂的容,沒將王嬤嬤的話聽進耳朵去。
玉竹站在一邊,心的為自家小姐煽走暑氣。
屋外的王嬤嬤遲遲等不到回應,一時間又急又氣,說話時,語氣也更重了些。
“二小姐,奴婢知道您許是氣了惱了,可婁夫人如今是府上的主母,執掌中饋,您這樣不給夫人麵子,傳出去怕是不好聽的。”
聞言,君凝將醫書翻扣在了桌上,抬眸向屏風後那道胖的人影。
“數日未見,王嬤嬤倒是越發的放肆了,今日敢威脅我,明日可是敢騎在我頭上啊?”
君凝的聲音也不見得有多大的起伏,卻讓王嬤嬤心中驟然咯噔了一聲,慌跪在了地上,辯白道:“二小姐,奴婢不是這個意思,奴婢不敢。”
二小姐這模樣,與的母親陶夫人簡直一模一樣,王嬤嬤眼珠轉,明明之前二小姐從不會如此說話的。
“我看你也沒什麽不敢的。”
話落,君凝自屏風後緩步走出,明明二小姐還是那個二小姐,可王嬤嬤隻敢看了一眼,心都要提到嗓子眼兒了。
君凝自王嬤嬤麵前站定,居高臨下的看著。
“王嬤嬤,沒有我的允許,誰讓你踏雲翡苑的,嗯?”
王嬤嬤心尖一,含糊道:“從前小姐不是也……”
“從前?說到從前,你了我娘留下的首飾,念在你伺候過我娘的份兒上,我未曾與你計較,如今倒是讓你愈發大膽了起來,卻是我的錯了。”
說著,君凝緩緩蹲下,抬手將王嬤嬤臉頰的頭發別在了腦後。
“早就聽聞嬤嬤有個兒,生的水窈窕,如今算算,也該到了婚嫁的年紀,不如我做主,為許一門親事,嬤嬤以為如何?”
王嬤嬤早死了丈夫,唯有杏兒一個兒陪著,闔府上下的人都知道,杏兒那可是王嬤嬤的命子。
“奴婢知錯了,奴婢知錯了!二小姐開恩,一切都是奴婢的錯,杏兒還小,奴婢還請二小姐開恩!隻要小姐網開一麵,奴婢,奴婢什麽都願意做!”
王嬤嬤苦著一張臉,不住的磕著響頭。
君凝起,眸落在了青石小路上,抬腳抵在了王嬤嬤的已滲出些的額頭上,製止了的作。
致的繡鞋到傷口,王嬤嬤臉上早就滲出了汗來,如今卻是敢怒不敢言。
然而下一刻,君凝說的話直接讓渾一僵、如墜冰窟。
“髒了我的地兒,十個你的杏兒都不夠賠的,不過既然你什麽都願意做,不如……你去死吧。”
說完,君凝轉便要回屋,王嬤嬤哪會甘心去死呢,反應過來的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,死死抓著君凝擺。
“二小姐,奴婢知道自己死不足惜,可杏兒還小,不能沒有娘親啊!”
君凝不為所,作勢便要喊人,見此,王嬤嬤終於慌了。
“二小姐!婁姨娘和庶小姐的事奴婢都知道!”
君凝腳步一頓,王嬤嬤眼睛驟然一亮,想也不想便口道:“庶小姐要害您!”
君凝笑了:“說來聽聽。”
王嬤嬤:“……”
已到了這個份兒上,王嬤嬤就算知道自己許是了二小姐早設好的圈套了,也隻能著頭皮將一切和盤而出。
君凝坐在玫瑰椅上,輕抿了一口香茶,又將茶杯擱在桌上後,才向跪在地上,一臉局促的王嬤嬤。
“你是說要在我的傷藥上下毒?”
“二小姐,千真萬確,奴婢不敢欺瞞於您。”
“可我要如何信你呢,再如何,到底也是我庶姐。”
君凝一副為難的樣子,這會兒看著又與先前別無二樣。
王嬤嬤是個聰明人,知道君凝想聽的是什麽,“二小姐,這事兒是奴婢親耳聽到的,庶小姐昨日回去便吩咐邊的彩荷,讓去做的。二小姐若是不信,今日傷藥來了,大可找個郎中查驗一番,奴婢不敢在這事兒上騙您的。”
君凝沉片刻,耳朵忽然了,有人來了。
君凝揮了揮手,道:“你先下去吧,回去後,什麽該說,什麽不該說,可知道?”
“是是,奴婢知道。”
王嬤嬤到底是到了歲數,起來時還踉蹌了一下。
就是這會兒功夫,門外傳來一陣玉佩叮鈴撞擊之聲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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