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家老宅。
今日老宅的氣氛,比往日還要抑上幾分。
傭人早就全部退了下去,隻有容家的脈在場。
容老爺子端坐在主位,布滿皺紋的手上著一條長鞭,長鞭隙裏沾滿了痕,看上去目驚心。
容熙站在容老爺子邊,低著頭,垂在側的手握拳,求的話已經說過好幾遍了,但每一次,都被容老爺子冷的眼神駁了回來。
不敢再多言,隻好老實站著。
容雪站在容老爺子的另一邊,對比起容熙的表,的臉上刻著似有若無的笑容,顯然是解氣的模樣。
“爺爺,您也別生氣了,二哥這不是一時糊塗了嘛。”
容雪還特意輕拍著容老爺子的後背,上接著道:“嫂嫂好不容易懷孕,二哥居然還著嫂嫂去打掉,還不通知您……”
“夠了!”
話還沒說完,容老爺子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怒火又有再度冒出來的勢頭,他厲喝了聲。
容熙悄悄瞪了容雪一眼。
容雪這話,瞧著像是在求,分明就是火上澆油!
“爺爺,嫂嫂剛才給我來信息,說是會過來老宅。您放心,我前段時間才剛和嫂嫂見過麵,嫂嫂好著呢。二哥對嫂嫂可好了。”
容熙溫聲勸道。
容老爺子冷笑一聲,手中的鞭子一提,再度用力揮了下去。
隻清楚聽到鞭子沾上皮的聲音,啪呲一聲,容熙嚇的閉上了眼睛,完全不敢多看一眼。
二哥的後背,已經是一片模糊了……
老宅正廳,鋪就的是實木地板,容京嶼單膝跪在地上,赤著上半,廓分明的下顎稍低,側臉繃的格外。
男人上線條勁薄分明,隻是後背從肩胛一路往下,全都是淋淋的痕跡。
好幾條鞭打的印跡鐫刻明顯,混在一起,心理防線稍差一點的人,或許看到這一幕,早該產生生理的幹嘔了。
然而,容京嶼隻是淡淡的皺著冷淡眉眼,繃了後背的。
即便他掌了容家最高的權,但在容老爺子麵前,作為晚輩,這場家法還是要的。
容老爺子見他一言不發,握著鞭子的手再度高高抬起,想要落下,但最後這一鞭還是揮在了實木地板上,發出“嘣”的沉悶一聲。
“你好得很,要是杳杳這個孩子真弄在你手裏,這老宅的門,往後你就別想進了。”
所幸容老爺子心髒尚好,不然第一時間聽到這個消息時,就該心髒病發了。
當初他說讓兩人早點要個孩子,容京嶼說,即便黎杳真懷了,他也不會要。
那時他以為這是他的強。
隻是暫時不想要孩子罷了,等孩子真來了,他定是舍不得的。
但誰知道,黎杳懷孕了,他居然真了不要這個孩子的心思,竟然三番幾次想帶黎杳去醫院。
他當真是一顆心被丟到大海裏去了!
自己的親骨都狠下心不要。
“你這不僅是寒我的心,更是寒了杳杳的心!”
容老爺子沉聲說道,重重歎了口氣。
容京嶼始終沒有過多反應的緒,在聽到黎杳的名字時,冷清的眉眼忽然了。
他吞咽了一下嚨,低低嗯了聲。
“現在知道嗯了……”
容老爺子還想再罵,老宅門外傳來停車的聲音,容熙眼睛一亮說:“爺爺,應該是嫂嫂來了!”
話音落下沒多久,老宅的正門被推開,一抹窈窕婉約的影走了進來。
黎杳原以為今日老宅隻有容老爺子和容熙在,卻沒想到,容京嶼也在這兒。
那這還讓怎麽告狀呢。
難搞哦。
心裏琢磨著,黎杳視線瞥了過去,落在容京嶼跡斑駁的後背上時,怔愣了半秒,當下明白發生了什麽事。
看來不用告狀了。
容老爺子已經知道了。
“嫂嫂!”
容熙見過來,強忍著激跑了過去,一把摟過了的手臂,悄悄在耳邊說道:“你快替二哥求求,爺爺正在氣頭上,已經揮了五鞭下去了。”
這幸好是容京嶼,換做是旁人,別說五鞭了。
一鞭都夠嗆。
黎杳不冷不熱的看著,手了小腹,裏碎碎念道:小魚缸,瞧見了吧,欺負你的人,都得倒黴。
尤其是這個欺負你最慘的壞人,現在終於到懲罰了。
黎杳半點心疼都沒有,笑著走到容老爺子邊,明的五盛開一笑:“爺爺,您揮累了吧?我給您揮一揮。”
說完,接過了容老爺子手中的鞭子。
容熙人都懵了,啊?嫂嫂不是來替二哥說話的?
容老爺子知道黎杳該生氣的,所以這鞭子給出去的非常爽快。
“行,你來,治治這個沒有良心的混賬東西。”
黎杳還是第一次接鞭子這種東西。
新奇的拿在手裏玩了玩,沉甸甸的,比想象中的要重上許多。
容京嶼平靜的掀眸,似乎不在意黎杳拿著這玩意要做什麽。
黎杳看了眼他的後背,一隻手握著沾了的鞭子繞了繞,氣勢很足的開口:“道歉!”
給家小魚缸道歉。
憑什麽要威脅家小魚缸,容狗這個王八蛋太可惡了。
今晚他要是不道歉,黎杳心想,一定要讓他傷上加傷。
老宅裏開了暖氣,黎杳進門後便了外套,隻穿了裏麵的修杏長。
尚不到三個月,小腹並沒有顯懷,平整的沒有一贅,很纖細的腰。
容京嶼漆暗的眸落在孩的腰上,他忽然抬手,摟住了黎杳的腰,輕輕一拉,將人控在了自己前。
黎杳猝不及防,腳步往前走了走。
還沒反應過來,容京嶼沉下眼臉,清冷眉眼間鐫刻著憊怠,微低了頭,額頭在了的小腹,淡淡的溫熱呼吸噴灑在上,黎杳後背不自覺攀爬上細的顆粒。
男人低啞到模糊的聲線沉沉響起,他低聲道:“抱歉。”
從來沒有過真的不要你。
溫的吻落在了黎杳的小腹上。
容京嶼親了親小魚缸。
一瞬間,黎杳眼眶驟,克製的咬了。
哼,別以為這樣就原諒他了!容狗就會裝可憐。
之前臉上的傷也是,現在也是,才不吃這一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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