聞言,在場眾人皆是一驚。
古往今來,武都被看待的如同習武之人命一般重要。
劍在人在,劍亡人亡。
這個道理換其他兵也是一樣。
他們這些人都是看著鄧硯塵長大,對他更是知知底。
鄧硯塵在習武上有很高的天分,且為人勤勉年紀輕輕便舞的一手好槍。
就連許侯爺也曾嘆,興許再有個三五年,鄧硯塵便可以遠遠超越他,獨當一面。
正應如此,他們才放心大膽的讓他前去接應黎瑄。
可現如今,黎瑄重傷在昏迷不醒。
鄧硯塵遍鱗傷,斷了跟隨他多年的長槍。
無須再過多言語,可見這一仗打得慘烈,蠻人兇狠興許遠遠超過他們的想象。
“他們發明了一種周是刺的鐵錘,中間用鐵鏈相連。放置在地上可以將戰馬絆倒,待人從馬上摔下來時再用鐵錘砸向面門。”
鄧硯塵的槍在多次抵擋朝他頭部砸來的鐵錘時,槍逐漸彎曲,直至斷裂。
他艱難地息著,回憶起此去北境見到的場景。
黎瑄帶去的玄甲軍遭蠻人圍困,但蠻人部落的新首領烏木赫卻下了命令,不取他命。
他們在等,等玄甲軍真正的主將靖安侯許昱朗前來支援。
延綿數代人之間的仇恨糾葛,烏木赫自將靖安侯和他所帶的玄甲軍視為畢生勁敵。
終其一生,烏木赫都在醉心于研究對付玄甲軍的辦法。
在戰場上,最了解你的人并不一定是邊同生共死的戰友,而是對你恨之骨的敵人。
顯然,如今的烏木赫已經在多年來的爬滾打中尋到章法。
玄甲軍之所以被稱為玄甲軍,是因為他們常年穿著厚重的黑鎧甲。
這種鎧甲是鐵打造,份量極重。
時常穿在上對人的也有一定的損害,所以每每打完了仗,許侯爺都會安排另一批未上戰場的將士們值,以便下了戰場的人卸甲好生休息一番。
玄甲厚重,尋常兵難以破去傷及要害。
再加上多年來有素的訓練,玄甲軍才有了今日戰無不勝的名聲。
而烏木赫此番,用得并非尋常兵。
周帶刺的鐵錘雖用起來蠢笨,但卻能達到一擊斃命的效果。
蠻人天生比中原人量高,力氣大。
烏木赫利用了這一點自行改造兵,將雙錘中間鏈接鎖鏈,當玄甲軍將士們穿黑甲落他們的層層包圍中時,鐵錘從各個風向揮舞過來,徑直砸在將士們的頭上。
鄧硯塵趕到現場時,見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許多玄甲軍將士的尸。
他們無一例外,都是被重砸傷腦袋死狀凄慘,面目全非。
“侯爺,抱歉我救不回其余的兄弟們。”
許侯爺聽著他的講述,脊背生起一陣寒意。
此戰之兇險,即便是他帶兵前去戰場也未必能將其余被圍困的玄甲軍救出。
這是一場心為他制作的陷阱,卻讓面前這個十幾歲的年替他承擔了這一遭。
許侯爺眼中流著容,良久后他拍了拍鄧硯塵的肩膀道:“孩子,你已經做得很好了。”
“聽我的,先回去好好休息養傷,什麼都不要想了,你黎叔叔吉人天相定會安然無恙。”
說完,許侯爺吩咐邊人將鄧硯塵送回房間休息。
許明舒同父親母親還有沈凜行禮,帶著盛懷一路隨鄧硯塵過去。
鄧硯塵被送進房間的床榻上后,盛懷帶著人小心翼翼地幫他將上已經變形的盔甲了下來。
卸了甲的鄧硯塵著里躺在那里,形單薄的就像是一張隨時都會破碎的紙。
許明舒看著他上橫七豎八的傷痕,默默地拿著藥箱一言不發地坐到他邊,仔細地替他拭著臉上,脖頸的水。
期間,二人誰也沒有開口說話。
盛懷察言觀,心地開口道:“姑娘,我去請太醫過來。”
說著推搡著其他人一同離開。
房間里的人走后,鄧硯塵的目一直停留在許明舒臉上,然而面前的姑娘冷著臉專心地為他拭傷口,一點眼神都未分給他。
良久后,鄧硯塵終于忍不住開口道:“明舒。”
許明舒手上的作一頓,沒有說話。
“你是,在生我的氣嗎?”
許明舒依舊沒看他,悶聲道:“是。”
“抱歉,我回來的晚了。”
聽見他的話,許明舒到又好氣又好笑,“誰氣你這個了?”
“那你......”
許明舒打斷道:“傷了為什麼不說?”
鄧硯塵愣了下,隨即又笑了:“一點小傷,沒什麼事。”
“那你也應當同我說才是!再者說,流了那麼多哪里是小傷!”
許明舒越說越委屈,淚水在眼眶里打轉。
天知道方才看見鄧硯塵披風下滿是暗紅的跡時,心里有多著急。
真的,真的沒有辦法再次看到鄧硯塵涉險境。
“為什麼不說啊,就算是你覺得怕別人擔心給別人添麻煩,那我在你心里也算別人嗎?你怎麼可以這樣呢鄧硯塵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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