放在桌上的手開始發抖,徐菁忍耐到面發青,腔也因為呼吸劇烈起伏著。
發泄不出來的覺一定不好。
所以路梔怎麼會讓發泄出來呢。
路梔是個聰明人,沒用的話不愿意多說,因為反正也沒意義,不是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人,除了在傅言商面前。
因此只是舉了舉杯子,朝徐菁做了個隔空杯的手勢。
晚霞下,漂亮的偏了偏頭,輕巧地說:“謝謝菁姐的免費廣告位,走啦。”
*
太久沒開車,路梔先在悉的路上適應了一會兒,繞著寫字樓慢速開了兩圈。
每一圈都能繞過咖啡廳,也是怪了。還能看到徐菁對面坐了個男人,看眉眼跟徐菁有幾分相像,難道是徐菁把家里人請過來給自己當保鏢了?
看來這人還知道自己做的事討打。
繞過第三圈,覺徐菁的視線也落了過來,很可惜的手回來了,沒有繞第四圈,徑直開了出去。
這季節的晚風很舒服,降了些車窗吹著風,走了條無人的小路,難得的清空和靜謐,甚至還開了音樂,想著晚上要去哪里吃飯,先去踩個點。
藍牙響過幾聲,是有電話進來。
點了接聽。
風聲先灌進來,傅言商聽清,問:“不在工作室?”
“沒呢,”說,“好累,開車出來逛逛。”
“怎麼沒我。”
“你多忙啊,我可不敢。”
他像是在笑,半晌后問:“怎麼猜到的?”
其實這個問句連著上面的對話也不違和,但很奇怪,就是知道他在問徐菁那件事。
于是開口,又小裝一把:“常規作。”
“……”
路梔看著前路,炫技之心已經準備了很久:“你看啊,既然抄我游戲,要麼是為了賺錢,要麼是為了給公司打品牌形象,但是游戲又是眼可見的爛,做爛游戲其實沒必要非得抄襲,因為你要是著我的游戲抄,稍微用點心不至于抄得那麼爛。”
“又沒用心,又抄襲,還被我發現在公司安置了一個鬼,那答案就顯而易見,是想要通過某種手段影響我——按照的習慣,一般就是反咬一口了,這個擅長。”路梔說,“猜到要做的,再提前準備好,其實不難。”
頓了頓,路梔松了腳油門,然后說:“不過我這個也是馬后炮,萬一我要是猜錯了,我現在已經在哭了,沒有辦法跟你侃侃而談。”
“……”
路梔嘖了聲:“但是誰讓我猜對了呢。”
他在對面笑了聲,然后說:“不會讓你哭。”
“什麼?”
“有我在,不會讓你哭。”
路梔反應兩秒,才意識到他在回答上面自己說的萬一猜錯的事,不太認可道:“……昨晚除外?”
話音正落,忽然降速的后視鏡,出現一輛車。
“嗯?”
傅言商:“怎麼了?”
“好像有車在跟著我,”不太確定,但十分鐘前確實見過,“我再看看。”
“別掛電話。”
五分鐘后,他又道:“確定在跟著你?”
“好像是。”路梔說,“我在這條沒車的小路繞了三圈,他都跟著我,除非他智力有缺陷。”
傅言商:“去有車的地方,我給你發了定位共,點一下。我馬上過來。”
“嗯,我往你公司那邊開。”
點開位置共,路梔專心開車,通往融盛的路上,漸漸繁華起來,伴隨著下班高峰期,車流增多,那輛車也漸漸消失不見。
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猜錯了,沒再注意后。
不過片刻,面前正是綠燈,人行道的紅燈,卻忽然從視線盲區里竄出一輛電車,路梔躲閃不及,用力踩下剎車——
好在沒有撞上。
高強度剎車的那一秒,安全帶勒得人骨骼生疼,車還來不及停穩,伴隨高頻剎車聲響起,覺車猛然一震!
后車瞬間追尾,安全氣囊彈出,到沖撞,臟腑似乎都跟著晃了下,一瞬間耳邊只剩漫長的耳鳴音繚繞,好像天地之間都安靜下來。
十秒、二十秒……大概一分鐘過去,左手邊的司機著急地走過來,確認的安全:“你好,你沒事吧?”
想說沒事,卻暈暈地提不上力氣,仿佛能量被人干,連抬一抬手、轉一轉腦袋的力氣都沒有。
路梔閉上眼,想努力深呼吸找回的支配權,左側的司機也在頻頻呼喚,卻仿佛隔得很遠。
“你好,不要睡,我已經打120了,救護車馬上就到!”
想咳嗽,但連咳嗽的力氣也沒有,面前霧蒙蒙一片,有什麼正在腦海中極速運轉,像要破殼而出。
“路梔?路梔?”
悉的聲音從耳邊傳來,已經分不清是來自于聽筒還是現實,或是從聽筒越至現實,聽到玻璃碎開的聲音,有手穿過碎片找到中控臺,將車門打開。
聞到的味道。
打橫被人抱起,努力再次睜開眼睛,不是的,分明也沒有聞過傅言商的,但此刻怎麼會如此悉,記憶調運轉,世界的聲音嘈雜地傾倒進耳朵,喧囂、喊、鳴笛,救護車的高、小孩害怕的哭聲,街道中閃的紅綠燈,一瞬間畫面重疊,仿佛有槍聲撕破夜空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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