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現在還是很害怕打雷嗎?”
“也不算……害怕?”路梔說,“只是忽然響起,心跳會震好一陣子,耳也會砰砰跳,只是你們之前都覺得我年紀小,害怕很正常,我也沒當回事。”
路盈又笑:“這還不算害怕?”
說:“哪有二十多歲的人還怕打雷的,我膽子也沒有那麼小。”
不然也不會那麼熱衷于玩跳樓機,之前李思怡一說,也覺得,這件事在普通人上當然也會有影響,只是落在上的,似乎太大了。
“你這麼一說倒是,你小時候膽子可大了。”路盈回想,“你小時候最守在你哥旁邊看他玩CS,全是槍戰,砰砰砰,你一邊捂著耳朵一邊興,那時候就不害怕。”
“真的?”記不太清了。
路盈:“我那時候還拍了視頻發空間,”又笑一下,“好久遠的詞匯,好像后來上大學就刪掉了,不知道相冊里還有沒有自保存。”
在一旁等待,仰頭喝了口水,紅棗和玫瑰花在溫水里彌漫出寧靜的香氣,神也跟著放松下來。
猝不及防,接連的槍聲響起,忽然被水嗆到,猛地咳嗽起來。
“怎麼了?”路盈拍拍后背,確認道,“沒事吧?”
“還好,”仔細探尋確實也覺得蹊蹺,說,“只是有點突然。”
路盈給視頻調了靜音,這才發現,那時候的自己確實一點都不害怕,甚至還在一旁歡呼,睡著了被槍聲吵醒,也只會躍躍試想要玩一下。
……現在怎麼會覺得有點呼吸不上來?
問:“這是幾歲啊?”
路盈:“就十歲,你哥桌上還擺著要送你的禮,但那天我們都在學校,所以只能讓你自己拆。”
路梔陷微妙的沉默。
但姐姐讀錯了沉默背后的意義,只是跟著思索起來,很多事確實在其中時被時間揭過,等到有了結果再回憶,就漸漸品出些端倪來:“我想起來,你哥生日就在你之后不久,但是那天他打了通宵CS,你給我發消息,說姐姐能不能讓哥哥小點聲。”
路盈停頓,“你在中間,去過一次國。”
路梔倒是記得這個:“好像回來就發燒了,記也是從那時候開始不太好,只記得重要的了。”
“當時你生日,媽說沒給你過,后來你比賽拿了獎,考得又很好,就說獎勵你去國,但是他們被工作耽誤了,怕你玩得不盡興,讓鄭阿姨先帶你去。”
路盈一邊說,一邊絞盡腦地回憶:“好像,好像隔兩天他們就要過去的,但你去國第二天,鄭阿姨就把你送回來了,說你吵著要見家里人,等大家趕回來的時候,鄭阿姨在外面買菜,你已經發燒了。”
“我們那時候都以為你是貪涼,吹了空調,后來退燒了,又帶去醫院檢查,也沒什麼事,這件事就揭過了。”
路盈:“鄭阿姨在那之后沒過多久就辭職了,去年我生寶寶的時候給打過一次電話,想問能不能來幫我看小孩兒,結果電話、資料什麼全都注銷了,問介紹人,也說一辭職就蒸發了,而且,還改名了。”
路盈說:“有沒有可能是沒照顧好你,發燒了送回來的?畢竟我們也不知道你的狀態,你自己也不記得。”
路梔:“可如果只是發燒的話,也不至于害怕到馬上辭職注銷吧?都在我家做了十五年了。”
路盈思考:“除非是……”
路梔將信將疑地說出口:“發生了重大失誤?”
重大失誤,怕被追責。
但什麼重大失誤才值得這樣做?萬一,鄭阿姨只是家庭變故,們倆猜錯了呢?
姐姐說:“嗯,還得再確定一下,我再聯系一下當時的房東導游,問一問。”
事件捋到這兒,暫時有了些頭緒,得順著這個再找找,如果不對,就得換別的角度了。
路盈:“正好我周末要回一次家,我看能不能找到當時的東西,找到了和你講。”
路梔點點頭,又說:“先別和媽說……”
“我知道,小事,不會驚的。”
聊完這事,們又聊了些近況,小孩子沒一會兒就睡醒了,路梔陪他玩了會兒,五點時,收到傅言商的消息,說過來接。
問:【怎麼提前啦?】
傅言商:【祖宅來客人,傅老板說今天的廚師你應該會喜歡,喊我接你過去吃。】
怔了一下,指而出:【傅?】
【……】
他的回答只有一串省略號,沒說是或者不是,路梔一上車就掛念著回答,好奇道:“是傅嗎?”
“……”
“不是,”傅言商瞥一眼,眼尾下,“怎麼,很失?”
能不失嗎,還指看他鼻青臉腫地回家。
傅言商淡道:“他怎麼可能是客人,家里的掃把星還差不多。”
路梔駭然:“他可是把你尊為長兄,對你言聽計從。”
他漫不經意地:“哦,所以你在為他求,希我口下留?”
“……”
“不是,我是陳述,陳述。你能不能別總是給我的陳述加上語氣。”
想了想,路梔靠過去:“他回家的話,可以通知我去看嗎?”
傅言商:“……”
“你到底為什麼這麼想看他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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