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沒,我是付錢買的,”他生無可地說,顯然也被嚇得夠嗆,“我們店里沒啤酒了,讓我去這家便利店買兩箱。結果正好上一群原住民,喝多了來買酒,聽說我把店里剩下的兩箱都買完了就來追我……”
男生金辮散,驚魂未定,木子君出飛機上發的一塊餅干給他驚。
“你在哪里打工啊?”木子君問。
他這才如夢初醒,從座位上爬了起來,著車窗往外看。
“開過了開過了,”他說,“我們agency就在那個加油站下一個路口,你掉下頭。”
這也不是公路,車開得很隨意,宋維找了個地方掉頭,然后按照金辮的話繞回了他所說的位置。
木子君想起悉尼到的俞邈,問他:“你也是Working Holiday的工作簽證嗎?”
“對,”金辮說,“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,但凡看見中國人,都是Working Holiday。對了……”他坐起,朝木子君出手,“剛才太謝謝你倆了,我Steve,你們怎麼稱呼?”
木子君:“……你什麼?”
回頭看了看宋維,從他的神里看到了一種“怪不得”的含義。
麗斯版Steve工作的地方Red Stone Travel Agency(紅石旅行中介),專門開展紅土沙漠的旅行路線,他說自己也住在公司的宿舍里。他方才被嚇得太厲害,用力過猛,再下車的時候竟然無法同時扛起兩箱啤酒。
木子君很自覺:“我去幫他拿。”
宋維:“……”
木子君:“……”
兩人敵不我不,宋維說:“你去啊。”
木子君:“我以為你會說你來就可以。”
宋維深深嘆氣道:“我去吧。”
酒箱并未封死,木子君識相地繞到后座,拿了幾罐出來抱在懷里,給宋維減輕了重量。兩個男生一前一后進了旅行中介的門店,店里還有個帶著金眼鏡的紅發孩,看起來也是中國人,以及躺在沙發里的兩個原住民老。
“麗麗娟娟都等了好久了!”那紅發孩抬頭沖Steve喊,也看到了他后跟著的宋維和木子君。
麗麗……娟娟?木子君看著那兩個窩在沙發里用吸管喝啤酒的原住民老人陷沉默。們的啤酒都已經喝了,但還在努力地用吸管吸底部的,以至于發出的響亮的“嗤嗤”聲。
“你和倆說,”Steve不滿道,“我為了買啤酒被他們聚集地的人追著打!還好遇到好心人救我!”
好心人木子君把手在耳邊舉了一下,那姑娘目掃過,隨即因為宋維眼前一亮。
Steve敏銳地捕捉到了的眼前一亮,立刻用子擋住了宋維。他轉過,突然又有了力氣,把宋維懷里的啤酒箱接過后便禮貌地催促道:“太謝了太謝了,你們住哪里?我明天早上去找你們單獨謝!”
“我們就住麗泉的那家青旅。”木子君說。
那紅發妹妹還在賣力地把頭探出來看宋維,Steve腳步一晃,再度擋住的視線。宋維點了下頭,便和木子君轉離開。
他倆前腳剛從門口消失,Steve后腳就轉抱怨:“苗珊,你就不能和們轉述一下我的貢獻?你別顧著看別的男人!”
“我賺錢這麼辛苦看見個帥的容易嗎!”被稱為苗珊的紅發姑娘翻了個白眼,“現在又不是旺季,每天除了看麗麗娟娟就是看你。”
Steve面不滿,苗珊作勢投降,隨即轉用一種很難懂的語言和那兩位原住民老人說了幾句話。再轉過的時候,的表也奇怪起來。
“怎麼了?”Steve把金臟辮捋到后腦,問道,“們為我的付出了是嗎?”
“好奇怪,”苗珊看著木子君消失的方向,“們說,們年輕的時候,見過這個孩子。”
Steve一愣,目也轉了過去。兩個人剛走到車旁,宋維似乎和木子君說了幾句話,然后便上了駕駛位。木子君扶著車往店里看了一眼,和他們最后招了下手,也進去了。
“開玩笑,”他說,“比咱們還小,麗麗娟娟年輕的時候見過?”
苗珊點點頭,顯然也覺得荒唐。
“也是,”笑道,“可能他倆對亞洲人臉盲,能分清咱倆全靠發。”
門外,太徹底落山了。
雖說都是青旅,但麗泉的青旅和悉尼的截然不同。兩個人抵達時,大門空無一人,只有標志著Reception的桌面上放了幾個空白信封。
木子君走過去,發現其中兩封右下角分別寫著“Kiri”和“River”的字樣。了一下,隔著白紙到了里面鑰匙的形狀。
青旅門大敞著,鑰匙就這樣無人看管地放在接待桌上,這地方真給人一種……治安又好又不好的覺。
悉尼游人太多,上次只能住混宿,這次則是分開住,不過房間還是挨在一起。住宿區都是單層平房,木子君和宋維走到半掩的房間門口,看了一眼他的床位。
雖說是不同的房間,但兩個人都在上鋪,鋪位竟然只隔著一面墻。房間里只有一個胡子拉碴的白人男,看穿著明顯是沙漠里隨可見的旅行向導。他抱著只貓躺在床上,沖站在門口的宋維和木子君打了個招呼。
兩人回應了一下,宋維把書包從背上拿下。
“你先進來吧,”他說,“我這兒還有你的行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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