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不然，”試探著說，“你也給那天和你來那個男生看看……”

木子君：“你這是純言嗎？”

撒莎猶豫片刻，回答：“不、不算吧。”

“那你不用給他看，”木子君揮揮手，“他看小說看線。”

撒莎：……

行，一個青春疼痛富經驗，一個看小說只看線，臥龍雛果然總是對出現。

送走撒莎，木子君把書店鎖門，繞去市中心發了快遞，然后坐電車回學校。到的時候正好是午飯時間，校門口的餐堂人聲鼎沸。要了碗沙拉想找個座位，很快看到了和由嘉、隋莊坐在一起的宋維。

“這里！”隋莊沖揮手，把空座上的書包拿開。木子君端著飯跑過去，發現宋維看了自己一眼，又意味不明地把頭低下。

……他又心理活個什麼勁兒。

“下午有課嗎？”由嘉問。

“嗯，”木子君坐下吃了兩口飯，隨口聊起來，“你們呢？”

“沒有，但是比賽項目出了點問題，”說，“可能要……”

看了一眼宋維，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，和木子君匯報道：“晚點讓他回去。”

“喔……”木子君倒是沒聽出的弦外之音，“那周末會有空嗎？”

“周末有安排？”隋莊一臉曖昧。

安排？

他倆怎麼現在說話奇奇怪怪的。

木子君搖搖頭，把那兩張請柬拿出來，簡單復述了撒莎的意思。由嘉翻看了一會兒，“呃”了一聲，看向宋維，表明顯是比較難辦。

“怎麼還撞一塊了……”嘆了口氣，“比賽的提截止日期是這周日晚上，我們這兩天都得通宵。”

宋維接過那張邀請函，也皺起眉。木子君見他為難，趕忙改口：“沒事沒事，那我自己去吧。”

已經習慣了在金紅玫的事上來找宋維商量，倒是忘了一開始向他求助的原因是通和語言。但葉汝秋這件事，顯然沒有這兩方面的困境。

“我晚點去買飛悉尼的機票，”把邀請函從宋維手里拿回來，沒注意到他著邊角的力氣稍大，“剛才撒莎給我推薦了歌劇院附近一青旅，價格也蠻便宜的，我住那邊就行。”

下午的課時很快到，急著了兩口飯，把空盒子扔到旁邊垃圾桶就跑了。三個建筑系的沉默許久，隋莊終于幸災樂禍道：“River，人家不需要你了。”

宋維：……

由嘉的發言更是沒什麼良心：“你看你在面前像個工似的。”

宋維把塑料叉子丟進飯盒，語氣忽然變得邦邦的，語出驚人道：“你們不懂，這是擒故縱。”

繼而站起。

“你倆再說這種話，我撂挑子不干了。”

說完，他拿起書包往建筑系的大樓方向走，由嘉和隋莊面面相覷，一時被他這神龍擺尾一般的中文造詣驚呆了。

……

慶典在周日晚上，木子君本想周六再走，但無奈周末機票價格暴漲，便把離開墨爾本的時間定在周五晚上。買折扣票的網站提示填寫急聯系人的電話，遲疑片刻，想到由嘉那個不靠譜的樣子，還是給宋維發了消息。

木子君：[我買機票，急聯系人可以填你嗎？]

模型室里，宋維看著手機屏幕，剛剛平靜的心再度掀起波瀾。

果然，擒故縱，還縱一下擒一下。剛才說不需要他，現在又要把他填急聯系人。宋維非常肯定，再晚一點就會來問他能不能一起去了。

據學長介紹，這男間的推拉，雖然他想不到英文里對應的名詞，但他覺得，他意會了！

River：[可以]

木子君對著屏幕點點頭，退出界面，把折扣票的信息補充完了。而另一頭的宋維遲遲得不到回復，忽然開始擔心，自己的回復是不是太矜持了。

要是覺得自己態度冷淡，不敢邁出下一步怎麼辦啊？

宋維醞釀許久，在[可以]下面又發了一條。

River：[以后都可以，填我]

機票買完，木子君忙著打包行李。手機屏幕亮了一瞬，余瞥見，應付似地回復了一個“擊掌”的表包。

另一頭，宋維勝券在握地放下了手機。旁邊粘模型粘得灰頭土臉的由嘉看他角上揚，奇怪道：“River，你還笑？咱們能按時嗎？”

“能，”宋維看起來像是對一切都很有信心，“今天我在模型室通宵，我們能提前。”

兩個人就這麼忙了一晚上，從模型到作品集補到報告——由嘉覺得自己也算是長了見識。終于意識到，宋維平常完全是在用低功耗的狀態應付日常的學業和生活，他一旦徹底清醒，效率之高，恐怖如斯！

“不是，”跟著他連續工作了30小時，由嘉忍不住問，“你平常都不好好干活，你天天犯什麼困呢？”

這怎麼解釋。

宋維敲完最后一行字，沉默片刻，回頭說：“汽車開得再慢，耗能也比自行車高。”

由嘉：……

他怎麼現在學會用中文拐著彎的侮辱人了？

說誰自行車呢？

想反擊，但宋維的手機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。由嘉的目和他一起過去，看到屏幕上多了一條來自木子君的語音提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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