量比年時代的唐鳴鶴略高一些,穿旗袍,手里拿了柄扇子,虛蓋著肩頭。黑白照片本來看不出,但木子君著那張照片,仍然覺得金紅玫臉上的比旁人鮮妍——眼眸更深,睫更黑,更艷。
從這個意義上講,雖然他們都說木子君看起來和金紅玫像,但非常清楚的知道,和金紅玫只是皮相的相似,氣質卻是南轅北轍。
又盯著那張臉看了一會兒,打開了聊天件,把照片發給了宋維。
來莊園的事并沒和宋維講——畢竟他討厭意大利人!不過難得又看到一張金紅玫早年的照片,想起宋維之前說他手里最早的照片也只是金紅玫四十多歲的證件照,天然覺得這張照片應該拿給他看,權當做對他外婆早年形象的留存。照片發過去沒一會兒,那邊竟然打了個電話過來。
舞獅隊又折回來了,鑼鼓聲漸響,木子君趕忙換了個角落接電話。還擔心這邊太吵,沒想到宋維那邊的噪音也不小。
木子君覺宋維在那邊愣了愣,問:“你在哪?”
“在陳元罡那個山頂的莊園,你不是不想來嗎?我自己過來看一下,”木子君怕鼓聲著自己聲音,把嗓門抬高了些,“他們今天辦酒會,有個唐葵的孩家里人以前和你外婆認識,給了我他家長輩的地址。”
“照片是……”
“就是給我的,里面那個唐鳴鶴的,我要去Bendigo那邊找他——”
話沒說完,宋維那邊噪音驟然加大,和這邊的鑼鼓聲不同,是很明顯的電子音,伴隨著一聲起哄般的笑聲。木子君的話被噪音打斷,也追問道:“你在哪啊?”
“有同學過生日,剛進Club,”宋維似乎轉了個角度,避開了音浪傳來的方向,“那你一會回來是……”
“隋莊接我。”
宋維那邊明顯陷了沉默。
木子君以為他是噪音太大沒聽清,聲音再度抬高:“隋莊接我!我和他約好了,他一會過來。”
能覺宋維似乎短暫地離開了片刻話筒,再回來的時候,語氣帶了一不確信。“你倆約好了?”
“約好了啊,”木子君語氣篤定,“就按他接機的價格,他本來說不收了都是同學,我覺得占人家便宜不太好……”
說著說著閉了,覺占隋莊便宜不好,宋維的便宜可是沒占。
噪音里說話太累,木子君決定回去再和他通。電話掛斷,越想宋維最后那幾句話的語氣越覺得不對勁,但一時也想不出哪里有問題。
對著手機思考片刻,鬼使神差地把對話框調到隋莊那,這才發現自己一小時前給他發的[那9點我去門口等你]的消息還沒收到回音。
……不能吧。
但聯想到第一天接機就是被隋莊放了鴿子的往事,又覺得事似乎……也……有那麼一跡象……可循……
……不能吧!
“呃”了一聲,又給隋莊連發了幾個表包過去,全都石沉大海。木子君神愈發嚴肅,果斷撥通了語音。
幾聲等待提示音后,那邊居然接起來了,語氣竟然還很開朗。
“喂!”隋莊的背景音有和宋維相似的嘈雜,“怎麼了?”
怎麼了?
你說怎麼了?!
木子君一時不知是該笑還是別的,只能反問回去:“你說呢?”
“啊?我說?”隋莊竟然還被問住了,自我反省了三四秒,才發出一連串的“哎我草草草草草……”
舞獅隊的搬走適時響起一聲嘹亮嗩吶,迎來圍觀客人的喝彩。木子君站在喝彩聲里一臉生無可,在轉瞬間頓悟了一個道理:放鴿子這種事,只有零次和無數次。
“不過你現在過來還來得及吧?”長嘆一聲,繼而退出語音界面核對時間,沒想到對面的嘆息比還哀切。
“不是來不來得及的問題……”隋莊語氣里全是理虧,“我剛喝酒了,現在沒法開車啊。”
他話音剛落,電話那頭又是一陣電子旋律,木子君聽得眉跳了跳,覺這旋律莫名悉,就像幾秒前剛聽過似的。
而隋莊那邊也迅速振作。
“哎Kiri,沒事沒事!”他聲音一遠,像是忽然看到了什麼,“我上次不就讓River幫我去接的你嗎?這次還讓他去,你別管他討厭意大利人那個事了,大男人哪有那麼多好惡——”
“他這次有事,”木子君迅速打斷,“他給同學過生日呢,你——”
“我也給同學過生日呢啊,”隋莊語氣驚訝,“我倆在給同一個同學過生日啊,他沒喝酒,他一進門去接了個電話,然后就一直沒喝酒。”
木子君:……
木子君:………………
等一下。
“你倆都在CLUB?”確認道,“一起過去的?”
隋莊:“對啊,和我們同學過來的。”
腦海里迅速回過剛才和宋維短暫的通話,繼續確認:“他也沒提醒你別喝?”
隋莊:“沒有啊,他干嗎要提醒我?”
“不過他自己倒是一口沒喝。”
“幸虧他沒喝。”
“巧了不是,正好能去接你。”
“真巧啊。”
木子君:……
慶典最終結束的時間是九點,天也徹底黑下來。賓客魚貫而出,木子君跟在人群后面,臨走前還朝和樂隊員整理樂的唐葵揮了揮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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