錢霞手把他扶起來,讓他坐在了椅子上,然後說:“我相信你經曆這麽一遭,以後肯定會改過自新,做一個真正的男人,但我不想跟你過了,我早就不想跟你過了,現在嘉慕也長大了,我不再需要一個丈夫,而他也不需要遲來的父,我們好聚好散吧。”
錢霞說完又走進房間裏,左手拿著一份離婚協議書,右手推著一個行李箱。
沒有要柳向明任何東西,房子也會留給他,隻簡單的帶走了幾件服,還有幾雙鞋。
看見如此的決絕,柳向明再也繃不住,坐在椅子上捂著臉嚎啕大哭起來。
錢霞沒有理他,而是看向其他的三人。
“散夥飯也吃完了,我們走吧。”
柳嘉慕第一個站起,這個家裏他是一分鍾也待不下去了,尤其是正在嚎啕大哭的男人,讓他到惡心。
他快步走到錢霞邊,幫提著行李箱。
“走。”
這個字,他已經憋在心裏好多年,現在終於可以當著柳向明的麵說出來了。
他們走在前麵,喬和祁淵也站起,大步跟上去。
柳向明還想追出來,可到了門口,看著四人決絕的背影,怎麽也邁不開了。
四人一起下了樓,喬也悄悄的把眼淚幹淨了。
要分別時,祁淵問道:“舅媽,你現在打算住哪兒?”
他考慮的一向周到。
錢霞笑道:“放心吧,在他出獄之前,我就在祁氏附近找了個小房子租下來,這樣以後嘉慕上班也方便,我還可以給他做做飯什麽的。”
祁淵點了點頭,知道自己的幫忙會被拒絕,便沒有開口。
錢霞最後拉著喬的手輕輕拍了拍,“,那以後你還肯我一聲舅媽嗎?”
和柳向明離了婚,就不再是喬的親人了。
聽到這話,喬的眼淚又唰的一下滾下來。
一把抱住錢霞。
“是,你永遠都是我的親人。”
錢霞也流出眼淚。
祁淵看著喬一副幾乎昏厥的傷心模樣,心裏有些梗得慌,對柳嘉慕使了個眼,把兩人給拉開。
他又了車,把錢霞和柳嘉慕先送走。
喬上車時,神還有些恍惚。
還是不敢相信,舅媽居然真的鼓起勇氣和舅舅離婚了。
祁淵給遞過去紙巾,聲音夾著些許無奈。
“等你從老宅回來,舅媽還會來照顧你的。”
又不是生離死別。
喬一聽,好像也是,要滾下來的眼淚頓時又咽了回去。
不想讓祁淵看笑話,連他的紙巾都倔強的沒有手去接。
祁淵視線暗了暗,也沒說什麽,讓司機把車開到祁家老宅。
兩人剛下車,蘇婉就遠遠迎了上來。
對喬一直像親兒,兩人親熱的拉著手,完全就沒有搭理祁淵。
“,怎麽哭這樣?是不是你舅舅又幹什麽混賬事了?”
蘇婉扶著邊走邊問。
喬搖搖頭,有些不好意思,把舅舅和舅媽要離婚的事說了一下。
蘇婉歎了口氣:“你舅媽是個好人,這些年跟著你舅舅吃了不苦,還好現在想通了,以後好日子才開始呢。”
這麽一安下來,喬的心又鬆弛不,也不再那麽傷心。
祁淵一直默默跟在兩人後,進了大廳看向了有些無言的祁青川,隻是微微點了點頭。
一個下午的時間,蘇婉都拉著喬坐在沙發上,不時的投喂零食和水果,間或數落祁淵兩句。
祁淵坐在一邊默默的聽著,一句話也不吭。
他隻是用視線專注的看著喬,對的一言一行都十分的關注。
看要拿紙,他作就很自然的遞過去。
看要喝水,他就差從蘇婉的手上搶過來遞過去。
中途蘇婉也有些納悶,瞥他一眼。
“你不去公司?怎麽這麽有空在這裏陪我們說話?”
祁淵靠在沙發上,長疊,即使手上還纏著繃帶,也是一副冷靜沉穩的模樣。
“偶爾不去也沒關係。”
蘇婉嗤之以鼻,“去年我生日你回來陪我吃頓飯,某人是怎麽說的?公司忙的走不開,一個小時都不能耽擱?”
祁淵一時語塞。
被母親當眾拆臺的,不覺得生氣,隻覺得好笑。
他也不記得有多久沒有像這樣一家人坐在一起閑聊。
喬始終乖巧的坐在蘇婉邊,問什麽答什麽,乖得讓人想立刻拐回家。
但祁淵知道暫時沒辦法拐回家,隻能製住心的躁。
晚飯時間,祁淵自然留下來一起吃。
喬吃了一下午的東西,其實已經不太,但招架不住全家火熱的目,團團的包圍著。
好像就是這個家的中心。
低著頭默默的吃蘇婉夾得菜,祁淵給盛湯,就連祁青川都叮囑一句。
“,你多吃點,太瘦了。”
“謝謝爸爸。”
眼眶微微發熱,心髒都被一巨大的意填滿。
但很快也因為這種意,到了一點小小的反噬。
晚上吃太多,又吐了。
在衛生間裏狂吐,蘇婉急忙跟進去,還把祁淵鎖在門外。
好不容易等吐完慘白著一張小臉出來,祁淵焦急的腳步剛上前兩步,蘇婉突然瞪他一眼。
“都是你幹的好事。”
“……”
祁淵無話可說。
甚至有些驕傲。
確實是他的孩子,沒錯!
喬吐完整個人舒服不,又被蘇婉拉著在前院裏走了兩圈,困意就上來了。
蘇婉本來給準備了主樓的臥室,就在一樓,但喬卻說:“媽,我就住以前那間房吧?”
還懷念的,畢竟那間臥室裏,承載著所有的青春。
蘇婉扶著走到隔壁小樓,又叮囑兩句才離開。
喬看著一切照舊的房間,明明也就一個多月沒回來,卻有種恍若隔世的覺。
歎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祁淵從後進來,火熱的膛近,聲音從頭頂落下來。
“這麽小的床,怎麽睡得下兩個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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