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午提前把店打烊了,在店裏熬了一鍋清粥,裝進保溫桶裏。店裏還有一些水果,就順帶裝了一些,一並放進保溫桶的手提袋裏。
夏以琳沒有給醫院的地址,反倒給了一個住宅的地址,猜測應該是他住的地方。
打車到那個地址的路上,有好幾個瞬間,都想逃離,恨不得拿著東西讓司機掉頭,馬上離開。
可到底是忍住了。
已經決定了的事,就沒有回頭了。
而當站在他家的大門前,鼓起畢生的勇氣,按下門鈴的時候,的心髒開始以一種不平常的節奏律,砰砰砰地直跳。
獨棟公寓的門鈴叮咚作響。
但響了好一會兒,都沒人響應,更沒人出來開門。
不知道是他出去了還是怎麽的,起碼現下看起來是沒人在家。
溫若穗莫名地覺得鬆了一口氣。
好像見不到他,比見到他,更能減輕的心理負擔。
距離按門鈴過了好一會兒,提著手裏的保溫袋,正準備離開,而就在此時——
哢嗒一聲。
公寓的門開了。
溫若穗錯愕地回過頭去,隨著門打開的幅度逐步在擴大,那道英峻而疲倦的影映了的眼簾,與此同時,撞進了那人的視線裏。
四目相對。
靜默的一剎那,空氣凝滯。
本來還猜測他是不在家,可現在他就在的眼前。
一瞬間腦子還不能很快地反應過來,隻能錯愕地看著他。
他上穿了件白的居家服,難得像雲朵般和的材質,將他襯得雅致溫雋,同時也把他的臉襯得蒼白了一些。
這樣與平時襯衫西相距甚遠的他,一時讓溫若穗更是愕然,沒能及時開口。
但顯然,對麵的人比更難以控製自己。
在看見的一瞬間,裴止修先是一愣。
本來還是表淡淡的模樣,卻因為的出現,他的眼睛裏有約的難以置信。
隨後,難以置信逐漸轉為巨大的驚喜。
驚喜慢慢擴大,直至他的臉上都泛起了愉悅,將那張妖冶的臉龐徹底點亮。
“……穗穗。”
裴止修幾乎不敢相信。
他心的孩子,此時此刻竟然站在他家的門口。
他將門徹底推開,走到的跟前,手扶著的肩膀,驚喜得詫異地出聲:
“你怎麽來了?”
他說話帶著鼻音,有點淺淡。
大概是病了,蒼白的臉看起來的確比平時憔悴了不。
溫若穗提著手裏的保溫袋,作忸怩不安:“我聽說你病了,我來送點吃的給你。”
被他直勾勾地看著,的表還有一些不自然,隻能低下頭,往前提了提手裏的袋子,踟躕不安地對他說:
“不知道你哪裏不舒服,我燉了粥,還帶了一些水果給你。”
看著小低低地咕噥著那些話,裴止修幾乎不敢眨一下自己的眼睛。
他覺得自己是在夢裏。
本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。
誰能想到,前幾天還在抗拒著他的,不怎麽搭理他的,此時正站在他家的門口,輕聲對他說這話呢。
尤其是聽到給他送吃的。
他的心髒簡直得一塌糊塗。
裴止修彎下腰,凝視著的臉龐,聲問:“你怎麽會知道我病了?”
低著頭,沒去看他的眼睛,隻是看著自己的腳尖,諾諾地說:“剛好我去你公司送外賣,就聽到們在說的。”
“那怎麽知道我家地址的?”
“問學姐要的。”
裴止修頓時心中了然。
怪不得祁銘駿問他人在哪裏。
還問他是不是病了。
誰能想到,是穗穗要來看他呢。
一看見站在他家的門口,他的腔裏被大大的甜狠狠地撞了一下。
的出現,已經是最好的藥。
剛剛還覺得重冒有些許難,現在隻覺得全上下都舒爽了起來。
裴止修也看了看,又看了看手裏的袋子,眼睛裏四溢。
這時,溫若穗抬起頭來,終於想起來要問他一句:“所以,你到底是哪裏不舒服?”
他笑了笑說:“沒什麽,就是冒了。”
“冒?”
“對啊,可能前幾天著涼了吧。”他坦然自若地說。
溫若穗怎麽也不會想到。
這人的病了,連續三天不上班,原來隻是冒了。
還以為他生了什麽重病呢,心裏還著急的不行。
“那你怎麽三天都……”溫若穗嘀嘀咕咕著,說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音量幾乎都消失了。
裴止修一直側著耳朵專心聽的話,可也隻能聽到話語的前麵幾個字。
但當他耳朵捕捉到“三天”這兩個字眼時,終於忍不住啞然失笑。
他用揶揄的目看著,問:“是見我三天沒出現,所以著急了,擔心我了?”
溫若穗這個時候又不想承認了,側過臉,幹地說:
“……才沒有。”
裴止修看著不自然的表,抿著假裝滿不在乎的樣子,心裏更加是又好笑又覺得得不行。
這個口是心非的孩子。
明明張他,擔心他,卻還是不承認。
他忍不住莞爾,手了的發頂,對解釋說:“冒會傳染,不想你也生病了。萬一傳染給你,店裏又是要招待客人的,那也不好。”
聽到他的解釋,溫若穗心裏就明晰了。
他就是怕也生病,所以才沒有到店裏。
想到這裏,又忍不住仔細端詳了裴止修好幾眼。
雖然還是那張臉,可比起平時,臉確實蒼白了不,眼角的地方還紅有點紅的,就連說話的嗓音,還是有點啞的。
尤其是他雙眼長長睫下,有一片淡淡的影,看起來很疲憊。
他上說著沒什麽,但實際上還是看得出來病得不輕的。
但眼下看他神狀態還行,應該也沒什麽大問題。
人看見了,東西也送到了。
那的目的也達到了。
溫若穗便說:“那這些吃的你拿著吧,我店裏還有事,我要回去了。”
說著,就想放下保溫袋轉離開。
可裴止修怎麽可能會輕易讓走,他一把扣住的手腕,攔著不讓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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