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若穗愣了一下,然後回他一笑,沒再說什麽。
有時候,即便是一個小小的細節,也能讓人十分溫暖。
裴止修不知的心思變,隻是重新回到吧臺前的位置上坐下。
而溫若穗也重新投工作中。
將裱花洗幹淨,用廚房紙幹淨,裝在放滿了油霜的裱花袋裏。
裴止修看著站在吧臺,對著手中東西十分專注的樣子,問:“你在做什麽?”
溫若穗埋首應道:“裱花啊。”
的手很靈巧。
纖白的手指拿著裱花袋,不過須臾,就將杯子蛋糕的表麵都圍上了一圈致的裱花。
裱花袋在的手裏如同就是一魔法棒,而就是仙,用魔法棒創造出世界上最妙的事。
裴止修被徹底吸引住了,隻一瞬不瞬地凝視著。
溫婉專注的臉龐。
微微的眼睫,像蝴蝶的羽翼。
而當視線往下,隻見纖細雪白的手臂,澤瑩潤,像羊脂玉一般人,讓裴止修的心頭有些被得發。
嚨止不住地發,他輕咳一聲,但麵毫未改,語氣如常地發問:“這是什麽花?”
溫若穗含糊地說:“…就是一種比較普通的裱花。”
裴止修也不在意含糊不清的回答,他仔細端詳了一下,忽然也來了興致,說:“看著像蝴蝶茛。”
蝴蝶茛。
一種得千姿百態的草本植。
也是韓式裱花的一種。
它花富,一般都是重瓣或者半重瓣,花朵形狀有點像牡丹,很漂亮,也很適合用油霜出來放在杯子蛋糕上作為點綴。
但如果不是專門學過烘焙的人,大約都不甚了解。
溫若穗有些詫異他竟然看得出來,抬了抬眼睛,輕輕應了聲:“嗯,的確是蝴蝶茛。沒想到裴先生你知道的還多。”
“了解過一些。”他應。
被人看著裱花,容易張。
溫若穗今天也有一些,一個沒留神,不小心就把花蕊裱歪了一點點。
裴止修這麽細心注意著的人自然也沒有錯過,他出手指,指著一個小角說:“好像有點歪了。”
溫若穗歎了口氣說,“我知道。”
就是因為他看著,所以才張得畫歪的。
裴止修大概也知道他打擾了,便笑著說:“我不打擾你,你畫吧。”
深夜的玻璃房子裏,隻有兩個人。
孩子站著裱花。
而男人則坐在吧臺前默默凝視著,目繾綣。
等溫若穗畫完滿滿一整盤杯子蛋糕,抬起頭來,忽然就對上他專注的目。
視線又與他的撞到了一起。
因為兩個人的距離太近,甚至可以看清他棕瞳仁裏,自己的倒影。
尤其是當注意到,那盞在燈飾市場挑了很久的燈,燈打在他的臉上,散發著昏黃的暈,將他整張英俊的臉龐都盈上一層朦朧又璀璨的覺。
燈和了他的麵部線條,顯得他溫又容易接近。
這還真的是…
人。
妖孽世。
偏偏麵前的男人還不自知,一點要移開視線的意思都沒有。
他是沒出聲打擾,可這不代表不會被他影響啊……
溫若穗輕咳一聲,放下手中的裱花袋,找了個話題開口問道:“裴先生晚上結束工作,沒有別的地方要去嗎?”
“去哪?”
“看你之前也會去別的地方,像酒吧……”
提起酒吧,就想起一些尷尬的畫麵,不晃了晃神。失神中,溫若穗的聲音也逐漸變小了:
“或者酒會飯局什麽的……作為公司的負責人,應該有很多這樣的場合吧。”
其實也會擔心,像他這樣連續好幾個晚上都過來,會不會覺得很無聊。
譬如今晚,來了也隻是看在工作,其實也是一件很枯燥的事。
裴止修卻聳了聳肩,坦言道:“不太想去。”
“為什麽?”
“因為社需要去,和喜歡去,是兩碼事。社應酬,不過是工作的一部分。如果可以的話,我隻想去我喜歡去的地方。”
溫若穗若有所思:“好吧,也是。”
裴止修則反問道:“你呢,每天工作到晚上,不會累嗎?”
搖了搖頭:“不會。”
“你很喜歡你的工作?”
“嗯,很喜歡。”
“當初為什麽會選擇進這一行?”他繼續追問道,“你在浦城大學應該不是學這個專業的。”
這話一出,就有點刨問底的意思了。
溫若穗眨了眨眼睛:“……裴先生怎麽知道我是在浦城大學讀的書?”
裴止修清了清嗓子,一本正經地說:“猜的。”
猜也能猜得這麽準確嗎?
溫若穗有點狐疑。
隻見托著下坐在對麵,安靜地等待的回答,表現出十足的耐心。
看著他眸子裏的期許,想了想,還是認真作答:“就是因為烘焙的時候覺得快樂,也很喜歡自己的果能夠給別人帶來快樂。”
“好的事,人都會喜歡。能作為一個製造好的人,我覺得是世間最幸福的事了。所以,畢業後我就一直堅持做這件事了,後來很自然而然開店了。”
除卻家人相繼離開、尋找寄托的緣故,還有那就是大概孩子都有一個開店的夢想。
一間小小的咖啡店、蛋糕店或者是花店,是真的很治愈。
裴止修安靜地聽著講話,視線卻停在邊若若現的梨渦上。
這個孩子,似乎總是那麽。
他的眼神越來越深。
心中有千回百轉,但最終隻化作一句若有所指的話語:“是,的確很幸福。”
“裴先生呢,有沒有什麽特別喜歡的事?”溫若穗也禮尚往來地問道。
他勾了勾角,角的笑容還未消失,隻淡淡地說了一句。
“沒什麽。”
他過去的生活,枯燥、乏味。
而的出現,是他生命裏的一抹亮。
片刻的失神過後,裴止修回過神來:“是什麽味道,很香。”用鼻子嗅了嗅香甜的空氣後,又問:“曲奇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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