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若穗憋屈地瞪了他一眼。

可這一句“故意”還不夠，裴止修偏偏還對明知故問：“之前一點煙都沒試過？”

幽怨地點了點頭。

表明是的。

他終於徹底笑出了聲，揶揄的笑聲有點模糊：“沒嚐過煙的滋味，還敢去吸，嗯，還大膽。”

因為笑容，他那張一貫淡漠的臉上已經是完全舒展開來的表，蘊含著愉悅。

大概是剛剛的咳嗽聲太突兀，把在其他位置招待客人的夏以琳也招致過來，注意到這裏的靜，看著擺放在溫若穗麵前的煙，有點震驚地問：“穗穗，你去試那個煙了？”

溫若穗回應：“嗯。”

又有點難為地說：“我不太會，所以被嗆到了。”

夏以琳又覺得吃驚又覺得好笑：“你怎麽這麽傻，這煙很嗆的，阿駿之前拿給我試我都不敢試。”

“我……”溫若穗張張，說不出話。畢竟說要試的是自己。真是有冤難，有苦說不出。

裴止修看著被噎得說不出話來，更是促狹。

祁明駿則在一旁調侃著教訓他說：“阿修，教人吸煙，你不厚道啊。”

裴止修收斂了一下生的表，意味不明地輕聲說：“想試試，我不過是助人為樂而已。”

溫若穗在一旁一臉黑線。

助人為樂。

他還好意思說。

是，他是樂了，就被嗆到掉眼淚。

祁明駿看見溫若穗無可奈何的表，也樂了：“沒事，不就是一小口嘛，我看好像也沒出什麽大礙。”

他還向問了一句：“若穗小學妹，怎麽樣，還可以吧？”

“嗯。”溫若穗終於能開了口，當著幾個人的麵，十分勉為其難地誇讚了一句，“味道很特別。”

裴止修揶揄地看著，眉宇上佻了幾分，眼裏又有了調笑的意味。

似乎在笑捂著良心說謊。

“特別就好，特別就好，看來還是我還是很有眼的。”祁明駿得意洋洋地說，“畢竟都是進口的，國可找不到這種。”

他又說：“小學妹，以後多跟著你琳琳學姐過來我這兒玩，我這兒還有很多新鮮玩意兒。”

“……好。”

夏以琳則笑著搖了搖頭，沒再說話。

祁明駿和夏以琳兩人今晚一直都忙碌得很，所有時間幾乎都是馬不停蹄地安排各種事，還有來來走走地在招呼各個位置的賓客，一刻也停不下來。

還沒說上幾句話，又有人把他們兩夫婦給熱地拉走了。

等兩人一離開，溫若穗馬上就更沒好氣地哀怨地盯著裴止修。

說：“明明是裴先生你故意的。”

明明是他鼓吹去試一試的，還倒打一耙，說是樂於助人，還真是沒見過這麽會捉弄其他人的人。

雖然說是盯，可因為這人周的氣質，這種幽怨的怒目而視並不嚇人，反而很惹人憐惜。

眼睛圓圓的，像初出茅廬的、白白的小熊。

而且因為被嗆到咳嗽，臉頰兩側染上緋紅的紅暈，眼眶裏還帶著點粼粼的水。

有種明的懵懂可。

裴止修止不住將嗓音放，笑著道歉說：“好，是我不對，都怪我，不該讓你試。”

話是道歉的話，可一點愧疚的意思都沒有，更多的還是揶揄。

接收到對方更加憤恨的眼神，他角翹得更高，心頭愉悅更甚。不過，裴止修上倒是安了一句，“第一次是這樣嗆的，不喜歡的話，以後不要再吸就是了。”

“當然不會再試了。”溫若穗堅定地說。

打死都不想再來一次了。

不過，他心好的時候，說話做事還算有幾分的，起碼咳嗽的時候，還能記得給遞一杯水。

溫若穗若有所思，收起那些哀怨的視線，清了清嗓子，回歸平常的說話風格，對他說：“不過，你是對的。”

裴止修：“怎麽說？”

“還是不要輕易被別人吸煙好看的樣子欺騙了。”

“為什麽？”

一本正經地說：“在不為人知的地方，他們也許像我一樣，曾經被煙嗆到過千千萬萬遍。”

不是所有人吸煙都是的，像，吸起煙來就蠢得像個白癡。

一切看起來致的事，都是經過千百萬次的艱苦錘煉，才有今天的好。

還有，吸煙有害健康，這是真的。

一口輕飄飄的煙霧，都快把嗆到嚨咳死了。

裴止修被的話徹底逗笑了，也許本不知道，天馬行空的一句話，是有多麽的可，他說：“嗯，是，你說得很有道理。”

頓了頓又說：“不過，我沒有。”

問：“沒有什麽？”

他說：“沒有被煙嗆過。”

煙好像是他的本能，用來排解他人生的無趣與寡淡。說實話，裴止修已經忘了自己什麽時候開始煙的。他的生活，並沒有很多彩，大多數都隻有單調的黑與白。

溫若穗瞥了他一眼，來了句誇讚：“哦，那你天賦異稟。”

裴止修難得噎了一下。

這種毫無顧忌、不加收斂的發言，讓他的笑意徹底凝結在英俊致的臉上。

還真是個懵懂的孩。

到底知不知道不能隨便說一個男人天賦異稟，而且還是酒吧這種地方。

越是細想，裴止修的眸就越是難以抑製地暗了幾分。

也不知道之前有沒有對其他男人說過這樣的話。

要是說過的話……

他不免在心裏冷哼一聲。

溫若穗還渾然不覺他的神有什麽變化，自顧自地說著：“不過剛剛那個也不算真正的香煙味，都是水果的香氣，聞起來倒是清新，還甜甜的。”

“也不知道真正的尼古丁吸進肺裏是什麽味道，還好奇的。”似乎很憾，有些悵然。

但很快，又吐了吐舌頭，有些害怕地說：“不過我可不敢再去試了。”

裴止修閉了閉眼睛，盡量將眼眸中掀起的深沉暗覆去，但開口時，嗓音還是無法避免的低沉與沙啞。他說：

“吸煙試過一次就好了，以後別試了。”

停了一瞬之後，他又把眼眸對上的，直勾勾地看著，聲音啞著在的耳邊輕聲呢喃：

“真的想知道煙是什麽味道，還有別的辦法。”

溫若穗的注意力都還在煙上，本不知道他說話時帶了多曖昧的氣息。

他的話，一下子就來了興趣：“什麽辦法？”

裴止修對上那還帶著天真的澄澈眼神，心裏卻忽然多了幾分了然與徹。

那個前男友，估計談了跟沒談差不多。

很好。

非常好。

他一瞬不瞬地看著，依然淺笑，笑中藏著無限深意，有點高深莫測地說：“辦法很簡單，不會不舒服，但還不適合告訴你。”

有一種方式，很適合讓知道，到底真正的尼古丁，是什麽樣的滋味。

比起煙這種東西，這種方式本，也許更令人上癮。

裴止修在心中默念。

大概，很快就會明白是什麽樣的方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