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電車在街上慢慢移。
喬冠城看著一輛又一輛的車子超過自己,難到不行:“梁小姐,就不能開快點兒嗎?坐烏都比這快吧?”
梁淺嚴肅地握著方向盤:“不行,我爸不許我在車多的地方飆車。”
喬冠城嗤之以鼻:“就你這小烏,飆得起來嗎?”
“反正不能快,你別說話,不知道開車的人不能被打擾嗎?”
人在屋簷下,喬冠城憋屈地閉上了,結果下一秒就見梁淺起手機撥號:“冉冉,嗯我沒事兒,就是車屁被撞了,回頭拉去修一下就好。”
“對方?對方是輛好車,就蹭掉點漆。我這還有點事兒要理,你在辦公室多坐一會兒,等我給你打電話再下樓。”
“我開車已經夠慢了,你就放心吧。”
“今天這純屬意外啊,我是被追尾的,對方全責。我開車呢就先這樣了,咱們等會兒見。”
喬冠城聽得無語,心想你這車速不被追尾才奇怪吧。換了平時,他對打聽別人的行蹤自然沒興趣,但因為時晏的關係,他很難對沈星冉的事不敏,假作不在意地問道:“你特地從學校出來,就為了和沈星冉一塊兒吃飯?”
“不是,宿舍有人男朋友了,他請大家吃飯,你晚飯吃了嗎?要不一起吧。”
“我去做什麽?”
梁淺理直氣壯:“那男人不是什麽好人,有你在可以壯膽。”
喬冠城:“......知道不是好人你們還要去?不該勸你舍友分手嗎?”
“哎呀,年人的世界哪有那麽簡單?你不去就算了,我等下徐哥哥來接我們。說起來你們這些當老總的應酬不都在晚上嗎?你怎麽大白天的就喝醉了,還酒駕,沒司機也有助理吧?”
喬冠城沒臉說自己場失意,借酒澆愁。含糊道:“我喝醉以後就在金帝斯睡著了,醒來之後迷迷糊糊的,撞了車才反應過來是酒駕。”
“那你可夠迷糊的,下次注意點啊,今天隻是追尾還沒什麽,萬一出了什麽大事故,後悔可就來不及了。我爸說,小心駛得萬年船。”
又是我爸說。
喬冠城神複雜,好好的一個姑娘,怎麽是個爸寶?
小電車很快開進了臻悅花園,喬冠城指著的車屁:“你這車不能再開了,還是從我車庫裏選一輛開走吧。”
梁淺擺手:“我車技不行,開大點的車容易剮蹭,不然我剛剛就開你的保時捷了。”
“你這車後車燈和保險杠都沒了,剛剛路程短還好說,再開著上街溜躂,就不怕警來找你嗎?”
“沒事兒,我車庫裏還有一輛。”
喬冠城:......
有錢人都收集車子他理解,可這種小電車還買兩輛,他真心覺得這姑娘腦回路有問題。他趕轉移的話題:“一起吃飯就算了,一會兒你把吃飯的地址發我吧。”
“你要去接我?”
“就當是今天你不跟我計較的謝禮了。”
梁淺卻道:“算了吧,酒駕是會被抓起來的。”
“放心,我讓司機去接。”
梁淺斟酌一下欣然應允:“那我就先謝謝你了。”
跟喬冠城有來有往互不相欠好的。如果找徐耀,人不人的倒是無所謂,但是徐耀玩得花,就沒幾個晚上是有空的,萬一關鍵時刻聯係不上,倒黴的隻會是和冉冉。
這年頭,男人都會想著傍個富婆鬥三十年。沈星冉對吳丹丹想釣個有錢男人的想法真沒意見,可若想搭上自己就不行了。
包間裏,沈星冉一看到許博遠麵就冷了幾分。
許博遠今天沒梳大背頭,看上去比宴會上清爽不。
沈星冉意有所指地看了吳丹丹一眼:“世界可真小吶。”
“可不是,真沒想到你會是正奇朋友的舍友,正式自我介紹一下,我許博遠,許氏的東家。”許博遠衝沈星冉出手,沈星冉卻沒有握上去:“抱歉,我不習慣跟陌生人接。”
吳丹丹臉變了變,連忙打圓場:“許,我們家冉冉有潔癖,您別介意啊。”
“怎麽會呢,我尊重沈小姐的個人習慣。這位是?”
“梁淺,我另一位舍友。”
梁淺挑了挑眉:“許真是貴人多忘事,咱們一個星期前不是才打過照麵嗎?怎麽這麽快就忘了?”
眾人齊齊一愣。
許博遠看著梁淺微微擰眉。
和沈星冉的比起來,梁淺得更有鋒芒些。他的確喜歡沈星冉這種類型的,可也沒理由一個星期就把梁淺這樣的大人忘在腦後。
許博遠沒想起來,林正奇倒是先反應過來了。
一個星期前,喬家宴會。他一下子站直了子:“原來是梁小姐,梁小姐那天穿著禮服化了妝,與今日這清水出芙蓉的模樣著實相差不。但沒認出來就是我們兄弟眼拙,我跟許先自罰三杯。”
許博遠認人的功夫不如林正奇,但見他這般識時務的樣子,也跟著幹了三杯。
沈星冉鬆了口氣。
吳丹丹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。
梁淺亮了份,許博遠蠢蠢的心思就此按了下去。林正奇打了個響指讓人上菜,又主讓人把酒撤了下去:“剛剛看梁小姐是開車來的,這酒還是別喝了,這家店的現榨果不錯的,兩位小姐看看喜歡什麽口味的。”
“都可以。”
林正奇財大氣:“那就各種都來一紮吧。”
梁淺道:“別,芒果和酸梅就夠了。”
“行,聽梁小姐的。”
吳丹丹難不已,今天不該自己才是主角嗎?但那兩個男人顯然已經把自己拋之腦後,隻顧圍著梁淺轉。
許博遠借口去催上菜把林正奇拉了出去:“什麽況,那梁淺什麽來頭?”
“的我也不清楚,但是許你忘了,那天這姑娘是跟在遠航徐總邊的,徐後來還特給咱們介紹過,說這是徐家世的兒。”
能跟徐家稱世的,家境定然差不到哪兒去。
“草,”許博遠罵了一聲:“那沈星冉呢?不會也是什麽世家之吧?”
“那不是,就一孤兒,但跟梁小姐玩得好。許要不算了吧,漂亮的人多的是,這妞雖然漂亮,但邊都是刺兒,沒必要為了個人同時得罪兩家人。”
許博遠很不爽:“我去追的是你,不讓追的也是你,下次能不能打聽清楚了再說到我跟前來。”
林正奇垂下眼睫,唉了一聲:“許我錯了,你放心,下回一定整得明明白白直接送你床上,也省得你跟著白費這許多心思。”
“哼,最好是,那人既然不得我就先走了,你自己找個理由去說。”許博遠走得毫不猶豫,林正奇看著他走遠的背影目沉靜如墨,半點不見惱。
再回到包間時,依然是先前的模樣:“不好意思不好意思,許臨時有事先走了,梁小姐,沈小姐請。”
沒了許博遠,沈星冉這頓飯吃得順暢許多。
林正奇也沒有勸酒,既熱又不會顯得諂,將一個舍友男朋友的姿態拿得恰到好。
沈星冉恍惚間差點沒能將他和西門外那個浪子聯係起來。
危機解除,林歡歡發微信告訴喬冠城不用來了。
但倆人出了酒店大門時,還是有人迎了上來。時晏盡量讓自己的目隻落在梁淺上:“走吧,大喬讓我來接你們。”
沈星冉:......
梁淺還記得他,“哇”了一聲:“喬總也太不客氣了吧,居然敢讓時總來當司機。”
“朋友之間不講這些,車子在那邊。”
林正奇和林歡歡出來的時候,正好看到倆上了卡宴,而時晏居然還親自給倆開車門。頓時對梁淺的份更加敬畏了幾分,孰不知時晏隻是那天被江盛的“紳士風度”給刺激到了而已。
當然,這事落在沈星冉眼裏就複雜多了,一路上都在想時晏究竟想幹嘛。
但時晏什麽都沒幹。把倆送到家就開車走了,好像真的隻是來完朋友拜托的任務。
另一邊,吳丹丹沒忍住打聽梁淺的份。
林正奇淡淡地撇了一眼:“你和同寢三年都不知道,我上哪兒知道去。”
他連許博遠都得捧著,哪裏敢招惹遠航罩著的人。梁淺的份於他來說並沒什麽用,不得罪就很好了。許博遠那個膽小鬼,他不過隨便提一句,他就落荒而逃,想來對沈星冉也是不敢再有興趣的。
嘖,本來還想借著和吳丹丹的男朋友關係幫他一把。
現在看來,吳丹丹這步棋是沒用了。
他給吳丹丹轉了筆錢:“我今天累了,你自己打車回去吧。”
吳丹丹一愣,也不敢反駁,乖乖地在下一個路口下了車。街上繁華熱鬧,可這些都與無關,摟了摟自己的胳膊,在某街角慢慢蹲下子,無聲地哭了出來。
似乎有些明白,沈星冉所說骨氣二字的含義了。
忙乎了一個周末,沈星冉再次回歸校園。
而周一,江盛和沈星冉的出差申請也終於提到時晏的手中。
張苗看著他的臉小聲解釋:“起亞斯那邊需要一個技指導,江盛不會法文,而左伊還在養胎。”
換言之,沈星冉是唯一的選則。
時晏氣道:“技部的人是隻剩江盛一個了嗎?”
“時總您忘啦?起亞斯這個項目的技人員就兩個,江盛和高白。高白技是可以,可他社恐啊,上陌生人連話都說不清楚,把他放到法國去怎麽放心?”
“這種人到底是怎麽招進來的?”
“江盛推薦,您自己特招的,您說他是個人才,其他方麵有些缺陷無傷大雅。”
時晏聽得差點吐,無力地揮揮手讓張苗下去,他需要好好靜靜。
張苗覺得時晏再這麽下去真的不行:“時總,要不您到廟裏去拜拜吧。”
做生意的人多都有些迷信,有些公司甚至每個月的初二和十六都在門口拜財神。時晏緩緩抬頭:“你也覺得我最近比較倒黴嗎?”
“反正自從沈小姐離開,您就不太對勁了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旺我?所以一離開,我就諸事不順?”時晏眼睛一亮,或者他可以去找和尚合個八字,如果沈星冉真的旺他,媽媽應該就不會反對自己娶了。
張苗心道這跟旺不旺的有什麽關係,明明是他自己失後就跟丟了魂似的,就這樣還能有什麽順心事?他沉默了一會兒:“不,我隻是覺得您或許可以去廟裏求一支簽,算一算您和沈小姐的姻緣。”
如果沒緣就盡早丟開吧,當斷不斷,反其。
張苗自己說著都覺得扯,但時晏還真聽進去了,聽到他吩咐自己去打聽哪家寺廟靈驗又讓他去買香燭紙錢的時候,張苗一個趔趄差點倒。
“時總,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?”
“什麽?求神不如求己。”
時晏眉頭微蹙:“張苗,你神分裂吧,上午可是你我去拜佛的,你耍我玩嗎?”
張苗小聲辯解:“我這不是隨口那麽一說嘛。”
“你工作時也這麽善變嗎?”
張苗連忙搖頭:“當然不會,時總,我這就去買香燭紙錢。”
第二天天不亮,張苗就被時晏的電話從夢中醒,開車上山去拜佛。
隻能說時總認真起來是真的虔誠。
也從側麵證明,他對沈小姐是真的黔驢技窮了。嘖,也不知道沈小姐給時總灌了什麽迷魂湯,居然能讓人變這樣兒。他以後談可得注意點,絕不能步時總的後塵。
沈星冉並不知道時晏幹了什麽,正沉浸在能去法國的興中。
人事部打電話通知收拾行李周五去黎出差,護照簽證什麽的不用管,公司會統一辦理,隻用準時出現在機場就行。
沈星冉本來是打算給江盛打個電話的,但臨時被導師了去,再想起這事就已經是周四了。給江盛打了個電話,想問問有什麽是必須帶的。
江盛的聲音充滿了疑:“你要去黎出差?”
“對啊,明天早上的飛機。”
“怎麽可能?明明我的出差申請被打回來了。”
沈星冉心頭湧起不好的預:“那我是跟誰去黎?”
薄少離婚一時爽,追妻火葬場。從此走上了深扒薄太太馬甲的艱難追妻路。
許相思家破人亡的那年,是冷墨收養了她。從此,冷墨成了她的執念。十八歲那年,她送給他最珍貴的禮物。二十歲那年,她親眼目睹他和彆的女人抱在一起。二十二歲那年,她間接導致他失去了第一個孩子,他最愛的那個女人腹中的。二十四歲那年,冷墨把她送往國外,並直言,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她!三年後,她牽著一個萌寶,手裡挽著身份為市長的男人向全市宣佈:她,許相思,要嫁人了!“那個男人,知道你讓他喜當爹嗎?”冷墨步步相逼。“他知道,但是他說,我高興就好。”二人再遇,許相思淡然微笑,眼中再無曾經的愛意。冷墨,我會用實際行動告訴你,我不愛你了。真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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