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葉半夜未眠，第二天孫啟重新送了份離婚協議過來，顧澤也已經在上麵簽了字，隻需要簽上自己的名字就能拿到顧澤也名下一半的財產。

“這份我不簽。”蘇葉把昨夜顧澤也拿過來的協議給孫啟：“麻煩你把這個帶回去。”

孫啟接過來看了看，有些吃驚，這份協議蘇葉隻有兩個要求，其他的財產一分不要，等於淨出戶。

“太太。”孫啟把協議放回桌上：“您這份協議顧總也是不會簽的，要不然你們再通通？”

再通通，實在沒有必要離婚啊。

蘇葉也不為難他，拿起手機給顧澤也打電話。

顧澤也正在開會，看到來電顯示後中斷會議，揮手讓人都出去。

等人都出去了，他呼出一口濁氣，下接聽，聲音帶著一夜未眠的沙啞：“喂。”

蘇葉忍著關心他的衝，說：“我不要你的財產，還是按照我擬定的協議簽吧。”

“那是夫妻共同財產，本就有你的一半，我並沒有多給你什麽。”顧澤也道。

蘇葉搖頭：“不是我賺的我不要，這幾年你陸陸續續給了我不錢，足夠我花銷了。”

沒騙他，他每個月都會往卡裏打錢，還有他的卡，家裏的開銷都是刷他的卡，他給的錢幾乎沒用過，一年年的也存了不。

顧澤也沉默，半響才極低的說了一個字：“好。”

“謝謝。”蘇葉掛了電話，把協議再次推給孫啟：“他答應了，你拿回去吧。”

孫啟不太願的拿起協議，走的時候還不死心的問：“太太，您一定要跟顧總離婚嗎？其實顧總……”

“一定。”蘇葉截斷他後麵的話，勉強一笑：“麻煩孫助理盡快安排。”

在協議裏提的要求之一就是盡快辦手續，不想等什麽冷靜期。

孫啟在心裏重重歎了一口氣：“我盡量。”

他拿著協議回到集團，遞到了顧澤也的辦公桌上。

顧澤也：“說什麽了嗎？”

孫啟道：“太太說讓我盡快安排辦手續。”

回完這話，他就見顧澤也垂下眸子，本就病態的臉更多了幾分蒼白。

孫啟琢磨著他應該是不想那麽快辦手續，便試探著問：“要不我跟太太說疏通不了關係，隻能等冷靜期結束再辦手續？”

“不必。”顧澤也翻開協議，在最後一頁簽了字，給他：“按的要求去辦。”

孫啟：“……好的。”

他拿著協議走出去，回關門的時候看了眼辦公桌後的男人，男人似被一影籠罩，整個人著無聲無息的悲傷。

看不懂，完全看不懂。

顧總明明還太太，為什麽同意離婚呢。

孫啟出去疏通關係，很快就把這事安排好了，明天上午就能去辦手續，但他還是先進來請示顧澤也，得了他的允許才敢通知蘇葉。

“電影選舞蹈隊的事有結果了麽。”剛走到門口，孫啟又聽顧澤也問道。

孫啟：“……我現在去問問。”

今天心老板和老板娘離婚的事了，他還沒有去問。

顧澤也：“就在這裏問。”

“好的。”孫啟合上已經拉開一條的門，拿出手機打電話。

“宋導你好，我是橫渡集團的孫啟，跟您打聽個事……”

“這樣啊，那我知道了，您看這樣麽，賣我個麵子，先別通知對方，萬一有什麽變數呢。”孫啟聽對方說完後笑嗬嗬的道。

宋導當然要賣這個麵子，笑道：“孫助理太客氣了，那我就讓下麵晚一個小時再通知。”

孫啟道了謝掛斷電話，臉不太好的跟顧澤也匯報：“劉導個人想選南風舞蹈社，但……”

……

蘇葉在孫啟走後就回房間補覺去了，但沒睡多久就被衛朗一通電話吵醒，他在話筒裏興的告訴南風舞蹈社被劉導選中了，他們要去參加電影拍攝了。

這個好消息也讓蘇葉一掃心頭霾，同樣高興，問道：“什麽時候去？”

“就明天，你那邊沒問題吧，沒問題我就訂票了。”衛朗道。

蘇葉一愣：“這麽著急？”

衛朗道：“劉導想趕在元旦上映，其他角早就定下來了，已經開拍了，隻等舞蹈團就位補拍鏡頭了。”

蘇葉了然：“那你訂吧，我沒問題。”

衛朗掛了電話三下五除二就把票訂好了，隨後給蘇葉發來航班信息。

蘇葉看了眼，是明天中午的，馬上給孫啟打去電話，問他：“孫助理，辦手續的時間約好了嗎？”

孫啟：……

太太您這麽著急顧總會傷心的。

“約好了，明天上午九點半，我正要給您打電話呢。”

“太好了。”蘇葉一聽時間對得上，下意識的歡呼了聲。

孫啟：……

他瞄了眼對麵的顧澤也，果然，老板角往下了幾分。

擔心太太再說出什麽更讓老板傷心的話，孫啟打了聲哈哈切斷通話。

……

翌日，民政局。

蘇葉從出租車上下來，司機幫將行李箱從後備箱拿出來，道了謝，拖著行李箱走進民政局。

約的九點半，現在才九點十五，蘇葉就先坐在大廳裏等著，大概九點二十五的時候，孫啟過來了，彎腰道：“太太，您跟我來。”

蘇葉起跟他進了獨立的辦證房間，顧澤也就在裏麵坐著，臉上戴著口罩，遮住了他大半張臉，看不清神。

是覺得離婚丟人吧。

抱歉，這是最後一次讓你丟臉了。

蘇葉在心裏道歉，垂眸坐下來，把屬於自己的那本結婚證遞給工作人員。

工作人員全程沉默的給兩人辦手續，遞了兩張表給他們，請他們填好簽字。

夫妻倆間隔一個人的距離坐著，默默填了表，簽了字，隻是彼此都低著頭，沒看見在簽字的時候同時頓了一下。

砰，砰。

隨著兩道蓋章聲響起，結婚證換了離婚證，又分別發放給他們。

蘇葉接過證，覺心髒又像破了個似的，滴滴答答的流。

好疼啊。

比想的都疼，原來真到了這一刻，也做不到上說的那麽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