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薔不太滿意：“隻是還行嗎，可是你都笑了。”

謝洵意的縱容都快溢出手機：“說錯了，是很棒很流利，很厲害。”

這還差不多，謝薔滿意了。

薑苒及時為豎起大拇指，任務完。

電話還沒有掛斷，謝洵意問：“喝酒了？”

謝薔著太應了一聲，帶了一點點鼻音，有些黏糊糊的。

謝洵意又問：“是不是快結束了？”

謝薔也不知道，轉頭去看薑苒，後者豎起手指對比了個2，意思不超過20分鍾。

謝薔：“很快了。”

謝洵意那邊傳來接著窸窸窣窣的聲音：“嗯，休息一下等我過來，別喝太多，不然明早起來會不舒服。”

謝薔：“好。”

掛了電話，謝薔覺得自己暈得又更厲害了一點，周圍的燈都讓覺得眼睛花，多看兩眼就困。

甚至忘了自己還在玩遊戲，腦袋一歪，靠著許湘瞇眼開始休息。

酒還剩一些，遊戲也玩得差不多了，大家隨意敬酒聊著天，慢慢消耗著今晚在這裏最後的休閑時。

薑苒邊的年輕老師低聲問：“電話裏是謝老師哥哥？”

薑苒抿著的果：“是呀。”

老師不由搖頭慨：“八百年沒見過這麽寵妹妹的哥哥了，要換做是我，我哥第一句肯定罵我有病，大晚上念什麽繞口令。”

“是吧。”薑苒笑眼彎彎：“我也這樣覺得呢。”

快11點，他們從酒館結束出來，外麵的人已經沒有他們進去時那麽多了。

謝洵意的車就停在路邊，路燈太高了，線隔著樹冠落下，將黑車輛籠在薄霧似的影裏。

謝薔一出現，就有一個男人從車上下來，高大拔的形被黑襯衫勾勒出疏離冷峻的味道。

眾人默契地站在原地沒有離開，包括周行川。

許湘也喝得不，攙扶謝薔的任務由薑苒攬下。

謝洵意乘著夜走近時，薑苒很清晰地聽見那位年輕老師低的一聲：“好帥......”

彎了彎，將不大站得穩的謝薔到謝洵意手裏。

謝洵意半摟著謝薔：“麻煩了。”

薑苒背起手：“不麻煩，應該的。”

謝薔這會兒後勁有點大，但是不妨礙還記得要向大家擺擺小手說再見：“下周見。”

“好的寶，下周見~”

他們一走，此起彼伏的驚歎就不住了。

“薔薔哥哥這麽帥？”

“很眼，總覺在哪兒見過，是什麽大人麽？”

“不清楚，不過氣質確實像。”

“老天欠我一個這樣的哥哥，給我分的那是個什麽玩意啊，希下輩子識相點。”

薑苒一手搖著鑰匙，一手挽著許湘，狀似無意往周行川的方向看了一眼。

後者著謝薔離開的方向，淡薄的神裏約有幾分若有所思。

酒館裏的酒度數都不高，隻是謝薔很喝酒，當時隻覺得好喝，一不小心就喝得過了量。

等反應過來，酒已經在胃裏開始發酵了。

能走路，不能走直線，說不定歪著歪著就要鑽裏去。

但是覺得自己腦袋很清醒，所以站在謝洵意車前問：“哥哥，你開車來了嗎？”

謝洵意：“......”

“開了。”他扶著謝薔上車坐好，繞到駕駛位上去。

天有些要下雨的跡象，他們走到一半，擋風玻璃上開始出現小雨點，把前方的車尾燈抹一條紅長河。

小醉鬼不太安分，坐在副駕時不時左顧右盼。

謝洵意以為不舒服，放慢車速正要問，淺哼低唱的民謠在靜謐的車廂裏逐漸擴散，被外麵的一襯，顯得格外幹燥。

是謝薔在小酒館聽的那支民謠。

不知道歌詞，隻約記得曲調，斷斷續續地哼，指尖到車窗，隔著一層玻璃去外麵落的雨滴。

謝洵意當然聽過。

隻是今天第一次，他忽然覺得這首歌很好聽，進耳朵裏像雲朵，又像羽。

回家的路不止一首歌的時間，民謠也被從中國唱到了法國。

用世界公認最浪漫的語言，唱著中世紀黎小巷的屋簷與雛，將原本漫長的路程到很短，短到司機都有意無意蹙起了眉頭。

地下停車場的線不算明亮，車子倒車庫停穩，謝薔困得有點沒神下車。

謝洵意繞過車頭打開副駕車門，見還沒有靜，手想幫解開安全帶。

而一直昏昏睡的謝薔在這時忽然警惕起來，抓住自己安全帶，問謝洵意：“要做什麽？”

謝洵意耐著子：“先解開下車，我們到家了。”

謝薔：“解開了我還安全嗎？”

“……”謝洵意無奈：“很安全。”

謝薔哦了一聲鬆了手，腦筋不知道在怎麽轉，等謝洵意幫解了安全帶，才說：“那我就走不穩了。”

謝洵意：“那就不走，我抱你上去。”

謝薔眨眨眼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顯得格外明亮：“你抱我呀？”

尾音可得像是沾了鉤子，鉤得唯一的聽眾角微揚：“嗯，我抱你。”

謝薔立刻衝張開手臂。

謝洵意邊弧度更深，俯想去抱，而掌心才不過剛及微涼的發，謝薔忽然抬高手臂，輕輕摟住他的脖頸。

揚起臉，瞇著眼睛乖順地上他的臉頰，以一種稔親的姿態，終於完了在他們初次見麵時沒能完的麵禮：

“謝謝小意～”

第38章第38章

◎媽◎

很乖,很粘，讓謝洵意想起很多年前他母親撿到的一隻小貓。

眼睛似乎都沒有完全睜開，走路也是搖搖晃晃,卻堅持要坐在他腳背上。

第一次見麵，一捧起來，就乎乎地湊近臉上去親人。

這一次他沒有躲開。

垂下眼臉，手臂摟謝薔稍微一用力,就輕鬆一把將人抱起來。

謝薔頭歪在他肩膀,沒過一會兒,又一點一點往裏麵挪,直到睫細微掃過，然後是額頭抵上謝洵意頸側的皮。

氣息紊轉瞬即逝到可以忽略。

謝洵意將往上托了些,步伐放得一慢再慢。

回到家，謝洵意出鑰匙打開門。

門在背後關上,謝薔的腳落到地麵,但的手卻沒有隨之鬆開。

今晚難得有些秋的味道了。

謝洵意上幹淨清冽的氣息,加上比偏高一些的溫,催眠的效用比酒還要來得立竿見影。

謝洵意也沒有催促,停留在玄關，縱著就這樣靠在自己前“耽誤”時間。

黑暗之中的擁抱若有若無。

兩顆心髒在直線距離很近的位置互相跟隨彼此的跳。

直到風鈴聲響起。

海玻璃撞的聲音清脆叮鈴，像無邊海洋上星火一點的燈塔,又像萬頃積雲中的第一次縷。

謝薔模糊的意識被喚醒,偏過頭,通過睡眼朦朧的目模糊地去。

然後是比海玻璃撞更清晰的聲音沉沉落進耳蝸：“是要先洗澡,還是直接去睡覺？”

謝薔下意識：“先洗澡。”

謝洵意了的後頸：“自己洗可以嗎？”

謝薔瞇起眼收回目,腦袋搖搖晃晃後,再次混沌地靠到謝洵意上。

許久,才咕噥似的嗯了一聲：“可以。”

摁開開關，客廳大亮。

謝洵意在浴室幫謝薔放好水，又將地上的水漬全部幹，才讓謝薔進去。

門關上，他在外麵停留了一會兒，確定小醉鬼自己的確沒有問題了，才準備轉回客廳。

不過走出沒兩步，就聽裏麵的人在黏糊糊喊他：“小意。”~思~兔~網~

謝洵意已經可以很坦然地接這個稱呼，剛踏出去的步伐收回來：“我在，怎麽了？”

未曾想謝薔還在執著於：“我的繞口令真的念得不好嗎？”

謝洵意撿聽的說：“沒有，很好。”

“真的嗎？”謝薔的聲音充滿水汽的浴室隔著一道門傳來，顯得有些悶悶的：“那你們為什麽都要笑？”

謝洵意頓了稍許，語氣自然道：“薔薔，笑並不一定就是因為不好，有時候隻是因為覺得可。”

“啊？這樣麽？”謝薔語氣上揚了些：“那小意是覺得可才笑的嗎？”

謝洵意眼底淡淡笑意閃過：“嗯，也許大家都是這樣覺得。”

“沒關係呀，大家覺得不重要。”謝薔聲音變得而輕快：“小意覺得最重要。”

在謝洵意陷微怔的功夫，謝薔又優哉遊哉念起了那支繞口令。

已經忘記薑苒教的芙城話的調調了，隻能用普通話去念，普通話NL得分開，就念得更爛七八糟。

謝洵意聽在耳朵裏，蓄起的湧轉眼又被克製下，幫糾正：“薔薔，是南南，不是蘭蘭。”

謝薔：“哦，蘭蘭提著籃籃......”

夜已經很深了，喧鬧的城市逐漸安靜。

謝薔洗完澡坐在床邊，腦袋困得發蒙，手裏拿著一把吹風機，潛意識裏知道要打開開關按鈕，但是跟不上指揮，半天想不起該幹什麽。

在腦袋垂下去之前，謝洵意從手裏接過吹風機。

開關一開，風聲和暖風一起喚醒了謝薔幾分清醒的神智。

謝洵意作很輕很溫，舒服地瞇起眼，來自謝律師的一對一服務。

“謝謝小意。”道了今晚的第二聲謝：“下次換我幫你。”

謝洵意嗯了一聲，聽起來對的承諾沒有放在心上。

謝薔睜開一隻眼看他：“真的，我一直說話算話，遵紀守法。”

謝洵意隨口糾正：“是誠實守信。”

原來不止沒有放在心上，還有點心不在焉。

謝薔另隻眼也睜開了，仰頭去看他。

目對上，謝洵意的作慢了下來。

“薔薔，你......”

他難得有這樣說話猶豫不決的時候，謝薔眨了下眼，問：“怎麽了？”

謝洵意看著的眼睛，話堵在邊說不出，索率先移開目：“沒什麽。”

謝薔慢半拍地喔了一聲，打了個哈欠，重新低下頭。

燈和，均勻的風聲充斥在房間，不算大的音量甚至可以歸類於白噪音，謝薔安靜聽著，瞌睡再次如水湧上。

“你會想在中國談麽？”謝洵意到底還是問了出來，隻是沒有去看謝薔的眼睛，狀似無心時的隨口一提。

然而一直得不到回應。

他忍不住低頭，謝薔羽扇似的眼睫自然垂下，讓人看不清現在究竟是閉眼還是睜眼。

謝洵意用指腹輕輕撓了下的下，像逗弄小貓一樣：“睡著了？”

沒想到小貓順袋一偏，耍賴直接將半邊臉頰枕進他的手心。

眼皮自然闔著，一張臉又又小，這樣一丈量，竟比他的手掌還要小一圈。

粘人又乖，真的像小貓一樣了。

謝洵意順勢了的臉，無聲彎。

關掉吹風機，房間徹底安靜下來。

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