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檸的心理有些矛盾。
清楚地知道那個是意外,但是在看見周肆跟其他人靠得那麽近,還是會不由自主地覺得煩躁。
從浴室出來,幹頭發,敷了個麵,《荒漠》的戲份就隻有最後幾場了,這兩日就能收尾,難的戲份早在西城的時候就已經拍攝完畢,如今剩的都是補充戲份。
宋明婉發的那個視頻看完了,周肆的信息再次跳上來,睡之前,看著手機,還是沒忍住,拿過來,回了句晚安。
回完信息,心裏踏實了點,也不打算等回複,開了勿擾,關燈睡覺。
梨園。
別墅裏安靜,周肆洗完澡,頭發滴著水,他隨手了,走出來,到廚房拿了一瓶鹽水,手臂用力,指尖輕輕一旋,蓋子就開了。
他喝了一口。
視線在屋子裏轉。
客廳裏安安靜靜,沒了唐檸在這,他總覺了點什麽。
想到這,裏的水仿佛都失去了味道,舌尖輕勾了一下角的鹽水漬,他回臥室,拿上手機。
上邊有一條最新回複。
唐檸的。
在半個小時以前。
黑暗裏,他看著那兩個字,手機微弱的打亮他的臉,太模糊,看不清什麽神。
捉不定。
想是在思考,又像是煩躁。
生氣了?或許沒有?怎麽樣才能哄高興?
自從大學畢業後進集團,他接手的大大小小項目數都數不清,不論金額多大,周肆表都沒變一下。.伍2⓪.С○м҈
唯獨在唐檸上。
他嚐到了人間百味。
不止一回深刻地親驗到手足無措是什麽概念。
宋年和這人平時一副諸葛在世的溫儒模樣,但他說的話,哪怕是周肆也不得不說,的的確確是沾了幾分道理的。
他說的對。
人是一種捉不定的種。
比數學裏的各種方程複雜一百倍。
甚至無解。
周肆抓了抓頭發,臉沉鬱,想到這一切發生都是因為一個素不相識的人,當時那條過道雖然,但是並不是不能過人,那人過來的角度一開始明明是偏向左邊的,後來卻是直直往他這邊倒過來。
顯然是認識他的。
周肆對遲鈍,但他並不傻,想到什麽,他臉更不好看了。
直接撥打了趙磊電話。
這頭,趙磊剛剛關燈,好不容易哄好孩子,剛準備抱著老婆睡覺,兩人抱上,正要親熱,床頭櫃突然就一陣響。
兩個人對視一眼,一時間誰都沒作。
最後還是趙磊老婆推了推他,“接電話呀。”
媳婦推開了自己,趙磊心頭一陣發悶,皺著眉,“誰啊都這個點了還打電話。”
他嘀嘀咕咕,不不願的過去,但心裏其實已經有了答案,拿起手機一看,果然,屏幕裏跳著的就是“周總”兩個字。
真的是祖宗啊。
這個點了,這大爺不抱著他的天仙人熱炕頭,給他打電話算啥事啊。
深深吸了一口氣,趙磊按下接聽,臉上習慣地出微笑,“喂,周總。”
“嗯,睡覺了?”
趙磊:“還沒有,您還不休息嗎?”
“沒。”
兩人打太極似的,趙磊都要嘔死了。
好在周肆不是睡不著覺打電話找他嘮嗑的,問了兩句,開門見山,進正題,“今天在歸途,發生了點事。”
說到有事,趙磊神正了正。
周肆聲音不鹹不淡,隻言片語,把今天發生的事說了一遍,他說話語氣很輕,但是趙磊跟著周肆多年,幾乎不用麵對麵,他腦子裏就能想到周肆此刻是什麽表。
周肆說完,也不用提,趙磊心領神會,“好的,這件事我明天就去辦。”
“行,”周肆淡道,“這麽晚了給你打電話,打擾到你休息了吧。”
“沒有沒有,您說的哪裏的話,為您分憂解難本來就是我的職責。”
趙磊頭皮發麻,這可是他老板,他哪裏敢說麻煩啊。
周肆掛了電話,他才鬆了口氣,趙磊老婆好奇問,“周總這麽晚找你,很急的事嗎?”
“急啊,”趙磊一邊翻微信,找人幫忙調清吧監控,一邊回他老婆的話,“有個不長眼的人想瓷周總,好巧不巧還被老板娘看到了,現在老板娘發脾氣呢,你說周總急不急……”
作為趙磊的枕邊人,他老婆知道的事也不,吃到的也是一手瓜,聞言,點點頭,說,“這樣啊,那是著急的。”
可不是嘛。
現在唐檸皺一下眉,周肆都張的不行。
更別提生氣了。
夜不能寐的那位到底是誰。
知人心中都有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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