薑寧挑眉：“你是為了我？不想讓我擔心，所以不再繼續監國，其實你心裏還想繼續的？”

“我無所謂。”

“我以為你會舍不得這大權在握的覺。”

“大權在握？”李泓遠笑了笑，沒說話。

薑寧歪頭打量他：“我說錯了？”

“你沒說錯，隻是不太準確。”李泓遠沉默片刻，慢慢旳說，“監國這段時間，我發現，做皇帝還怪累的。”

薑寧笑道：“要當個好皇帝，就必然要累。如果你將來不想當好皇帝，也可以輕輕鬆鬆。”

“既然注定要累，我為什麽不多輕快幾年呢？”李泓遠輕聲說，“你說的也有道理，父皇已經對我很忌憚。否則他也不會更寵昭王。也許你還不知道，這次你父親等人促昭王率軍出征，父皇雖不得已答應了，心裏是不大高興的。”

“他不高興就別答應。”

“做皇帝是沒那麽多隨心所的。”李泓遠說，“尤其是試圖做一個好皇帝，更是到掣肘甚多。太祖皇帝建國初年，廢宰相製，創立閣，正是為了削弱臣子的權利，使得皇帝手中的權利更集中。然而……發展到如今，閣已經再次變了一個足以與皇權分庭抗禮的龐然大。你父親為閣首輔，更是擁有票擬權，而不論父皇還是我，都不能隨意否定你父親票擬過的奏疏。”

“你監國這段時間，可有改變過我爹的票擬？”

“沒有。”

“啊這……”

薑寧對自己那個便宜老爹在朝廷中的地位，再次有了個清晰的認知。

也就是說，無論各地封疆大吏呈送上來的本章，還是臣僚送來的奏本，薑若白都可以憑著自己的意誌寫上理意見，然後送給皇帝看。

無論皇帝心裏怎麽想，他都不能輕易否定票擬的容。

換句話說，為閣首輔的薑若白，權利已經太大了。

無論國事，還是員人事任命，都是他一句話。

皇帝若不同意，還得寫出自己反對的理由，沒有正當理由，閣就可以反對他的反對。

薑寧回想了下自家老爹那張溫潤如玉，總是含笑的臉，問：“這段時間，我爹的票擬是否有讓你不滿意的呢？”

“也是有的。”

“比如呢？”

“你為後宮眷，是不能隨意摻和國事的，不要瞎問。”裏雖然這麽說，李泓遠還是繼續說道，“前幾日工部員外郎有個缺，吏部送上來待選的名單，你父親直接選了一個，而那個人選，不是我滿意的。”

“那你就別同意他的票擬。”薑寧給他出主意坑自己老爹，“不能反對票擬的話，你就把這件事著不管，不要讓秉筆太監送抄六部，讓這個職位空著，工部員眾多，暫時缺一個員外郎，還不至於無法運轉。”

李泓遠聞言，似笑非笑的瞅一眼：“你以為這個辦法，當初父皇沒有試過嗎？”

“結果呢？”

“父皇把奏疏著不管，讓職位空缺。閣老們不答應啊，他們可不允許父皇任，是著父皇同意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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