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泓遠冷冷道：“本王兼任吏部尚書，吏部員的任免，你問過本王了嗎？”

淮王笑道：“怎麽，我沒跟你說嗎，父皇讓本王兼吏部尚書，會有另外的差事給你。”

他後幾個大臣雖都垂著頭，但分明出得意之。

如今淮王得勢，很快會被封為太子，跟著他的人也都得意。從前依附煜王的大臣，必將逐漸到打。

這是不可避免之事。

別說那些臣子，煜王自己會如何，尚是未知之數。

“為兄還有差事，老五請便吧。不過為兄得說一句，這種地方，老五還是來吧。”淮王領著幾個大臣走進刑部大牢。

薑寧道：“這個淮王囂張的。”

李泓遠推著往前走，聞言說道：“如今兵部和吏部都歸他，他自然得意。連本王，也隻能避其鋒芒。”

“那你呢？就這麽讓他搶走自己的東西？”

“不然呢？看父皇的意思，大概是要攆我出常安城的。”

“如果你沒有先去薑家，這個太子之位……”

“沒有那麽多如果。”

“你後悔嗎？”薑寧問。

“後悔。”

薑寧沒說話。

李泓遠朝頭頂看了眼，說道：“本王隻後悔，當初為什麽要放你走。”

不等薑寧反應，他又道：“你先回去吧，本王會安排人送被褥和吃的給他們。”

薑寧回頭看了眼：“剛才淮王說要去審問聞人家，不知他會不會用刑？”

“不必懷疑，一定會。”

“這還有什麽可用刑的？除了聞人宗，其他人都是無辜的。”

“你真覺得們無辜？”李泓遠意味深長，“當然，本王不是說們品行如何。聞人家跟陳王聯係，難道隻是聞人宗一個人嗎？”

“既然已經定下了死刑，何苦又要用刑？”

想到聞人夫人和姐姐們，想到那幾個臉青紫的小孩兒，薑寧忍不住皺眉。

二人來到飛霜殿外頭，一個穿著服的男人匆匆走來，對著李泓遠行禮，跪在地上，紅著眼眶說：“殿下，左大人他……沒了。”

“怎麽回事？”

“左大人被淮王著辭，出城的路上遇到意外，車毀，人亡。”男人悲憤落淚，“左大人兩袖清風，邊連個隨從都無……卻被至此。下心中難過。”

李泓遠沉默片刻，道：“本王知道了，你去安排左大人的後事，妥善恤他家人老小。”

“殿下……”男人抬起頭，虎目含淚，“殿下自己也要保重，去那苦寒之地守陵，您的子……”

“無妨。你去吧。”

“殿下保重，下告辭。”

男人了眼淚，起離去。

薑寧回頭看他：“你已經知道了？”

李泓遠點了點頭，沒說話。

他的選擇，讓父皇和朝廷都失。

太子之位與他無緣。

薑寧收回視線的時候，眼角餘掃到他的袖子，手腕出來的地方，有疤痕的痕跡。

“你的手……”

薑寧頓住目，出手——

李泓遠避開的手，沒讓到自己，淡道：“上次麟德殿走水，被火苗燎了一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