總的來說，淮王上位，對煜王的影響最大。

幾個皇子裏頭，他原是最有希，也是份最尊貴的。但若淮王做太子，為了儲君，他這個原本最尊貴的皇子，就瞬間變了臣。

這種落差隻是小事，最要命的是，淮王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打擊煜王的機會。

畢竟，如今陳王已經伏誅，魏王蠢笨，也隻有煜王能做他的對手。

煜王今後的日子，難了。

薑家倒還好，雖然與煜王有關，但畢竟兩個重臣還大權在握，淮王一天沒登基，就不能太得罪他們。

薑寧道：“你跟他是對手，還幫他說話麽。”

“對手，也是可以欣賞的。”聞人宗說道，“如果我有的選，我一定會選煜王。”

“那你就不會刻意與我接近了吧？”

“……”

聞人宗回頭看向薑寧的稚麵容，“就算我對陳王再忠心，也不會為此去求娶一個完全不喜歡的子。”

他走到薑寧麵前，從懷裏取出一個鐲子，放到放在膝蓋的手上，然後手輕輕擁抱了一下，低聲說：“留個紀念。保重，寧寧。”

說完，他便很快鬆開手，轉大步離開。

“聞人宗！”薑寧在他後了聲。

聞人宗停下腳步，但沒回頭。

薑寧道：“你家人一定都被抓了，你現在回去也救不了他們，又是何苦？聽我一句勸，你走吧。”

“我不可能不管我祖母，母親，我的兄長姐姐和外甥外甥們。寧寧，若來生還有機會，我一定與你坦誠相見……罷了。”

他不再說話，疾步離開。

“聞人宗，你站住！”

薑寧推著椅追出去。

他走的快，頭也不回，毫不留。

薑寧隻能眼睜睜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黎明之前的暗夜中。

看著寂靜的夜，心中有些失落和難。

後響起腳步聲。

薑翊走到邊，拍拍肩膀：“你是不是覺得聞人宗太愚忠，太傻？明知去了是死，卻還是要去。”

“就像他明知道，這次跟著陳王肯定會失敗，他還是跟了。”

“不，這是兩碼事。造反還是有贏的可能的，可是現在他已經完全輸了。聞人家全族，都被抓起來了。”

“確實傻。”

“是傻。”薑翊歎道，“他難道不知道去了就是送死嗎？但他不能就這麽逃走。”

“我又不會舉報他。”

“我知道七妹妹不會。正因為如此，聞人宗才不能走。”

薑寧微微容：“三哥是說，他是為了不連累我？”

“你終於明白了。”

“我又沒參與造反……”

“你是沒參與，但你劫持了聞人宗這件事，卻是人盡皆知。如果你就這麽放他走了，你覺得那些人會怎麽認為？”

薑寧沒有說話。

“你也別因此疚，他不想連累你是真的，他不肯舍棄家人逃走，也是真的。隻能說……決定命運。”

薑寧抬頭問他：“三哥，你說這次，陛下會怎麽罰陳王和聞人家？真的會殺了他全家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