聞人宗道：“我走的時候，沒有出現。”

“那是有肚量，給你留著麵。難道你想讓跟你當麵吵架，罵你算計？”

“兒子隻是順勢而為，並不曾真的想要算計什麽。”

“依我看，薑寧是個聰明孩子。不管如何，煜王是兩個孩子的父親，即便和離，也不會幫著你跟煜王作對。這門親事，就算了。以後你也別想了。”

“是，兒子明白。”

“唉。”聞人夫人站起，歎了口氣，有些憾，“從小要給你們定娃娃親的時候，那孩子走失了。如今你又這樣，白白錯失了。如果你真心待，未必就不肯。終究是無緣。罷了，是咱們聞人家沒福分讓做兒媳。”

“兒子是真心想娶。”

“你的真心不夠純粹。那是個通孩子，眼裏不得沙子。若是能湊合的，又何必與煜王和離？煜王妃的位置都能毫不猶豫放棄，何況你呢。”

聞人宗沉默。

“你啊，為娘早就告誡過你，做事，不要總帶著功利。尤其是之事……你把人家姑娘一顆真心當什麽？想沒想過會不會因此傷心難過？罷了，多的我也不說了。總歸你將來不後悔便是。”

轉出去。

聞人宗站起送，片刻後坐下，目落在鐲子上。

他拿起鐲子，有些走神。

母親說得對，既然無緣，也就不必再去想了。

可為何，心裏某一，總有悵然若失的覺？

……

皇宮，麟德殿。

錦貴妃把牌子亮給侍衛看，侍衛讓開位置，推開門走進去。

一寒之氣，撲麵而來。

約還有一些久不住人的黴味。

錦貴妃皺了皺眉，看見煜王背對著門口，端坐在一個團上，麵對著一張小方桌抄寫經書。

在他旁邊，擺著一疊寫好的紙張。

錦貴妃走過去，“本宮來了，你連看都不看一眼麽。”

李泓遠淡道：“母妃來看兒子笑話嗎。”

“那倒不是。好歹你是本宮的兒子，本宮若不來，也顯得太無了些。”

“那您看完了，可以走了。”

“你也不必如此冷漠。”錦貴妃站到他對麵，“你需要我跟你父皇求嗎？這屋裏又冷又，你在這裏待三個月，會得老寒的。”

“母妃會求嗎？”

“不會。”

李泓遠似乎早料到會得到這個答應，神沒什麽變化，低頭認真抄寫。

錦貴妃道：“你父皇罰你，也是為了平息眾怒。即便本宮去求，也沒有用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

“你從小到大，子都隨了本宮，冷心冷清的人，為何會當眾做出那樣不理智的事來？”錦貴妃不太理解，“你跟陳王不對付，也不是一天兩天了。他從沒在你手上討什麽便宜。為何這次就……”

李泓遠放下筆，沉默片刻，淡聲說：“也許是因為，以前我沒有真正在意過誰。”

錦貴妃挑眉：“你是說薑寧？”

李泓遠沒說話。

錦貴妃笑了：“沒想到本宮的兒子，也有被人牽絆的一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