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是髒服也不會再穿,但畢竟是薑家小姐的服,也不可能就隨便丟了給別人。
“七妹妹,”薑翊走進來,後還跟著個頗為年輕的大夫,“這裏老郎中都出診去了,且先讓他給你診脈看看,若是沒有大礙,咱們回府再找太醫看。”
薑寧看了眼年輕郎中,心中微。
此次出門本就是為了找大夫,這會兒倒是巧了。
既順便救了小謙,又有人給自己付醫藥費。
跟薑翊道謝後,便出手,讓郎中診脈。
郎中雖年輕,但態度很端正,麵對著大戶人家的漂亮小姐,也不敢抬頭看,正襟危坐著認認真真診脈。
但沒一會兒,他就微微皺了眉,甚至忍不住抬頭朝薑寧看了眼。
這眼神,有點意味深長。
薑翊見了心未免不悅。
這郎中,怎的沒點規矩。
到底是年輕,不靠譜。
他正要出聲攆郎中走,郎中反倒說話了:“在下有幾句話,想單獨與這位姑娘說。不知公子可否回避?”
“你說什麽?”薑翊皺眉。
“三哥哥,”薑寧忙說,“既然大夫這麽說,想必有緣由。你和六姐姐就在門口,若有事,我會的。”
見這麽說,薑翊隻得勉強同意,帶著薑豔出去。
屋裏沒旁人,年輕郎中低聲說:“姑娘近來子覺如何?”
“頭暈,反胃惡心,還總想睡覺。”
“是了。”
“大夫,我是怎麽了嗎?”
“在下說了,姑娘莫要害怕。姑娘這是有孕了。”
“哦,你確定?”
的神很平靜,好像早在意料之中的模樣,倒是讓郎中有些詫異。
郎中站起,說道:“在下跟著祖父學醫十年,雖還不曾正式行醫,但在下可以確定,這就是喜脈。姑娘已然有孕兩月。”
薑寧忙道:“你能不能給我開一副落胎的方子?你看,我還沒嫁人呢,這要是養了孩子,會被唾棄的。”
“啊?這……”郎中年輕的臉上出幾分難,“說實話,在下現在還隻是學徒,並沒有開方子的權利。何況這種藥,也不是可以胡開的。需要有府的證明才可。否則要被抓去坐牢的。”
朝廷鼓勵生育,不允許隨意墮胎。
薑寧歎了口氣,眼淚嘩嘩:“回去若是被爹娘知道,一定會打死我的。大夫您好心有好報,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。就幫幫我吧,我給你一百兩銀子!”
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。
但郎中還是搖頭:“我真的拿不到藥,鋪子裏每開一個方子,都要我祖父親自過目。”
“那你祖父呢?”
“祖父出診去了,這會兒也該回來了。”
“把你祖父請過來吧?”
“好吧,姑娘稍候。”
年輕郎中掀簾子出去,把白胡子老郎中請過來。
老郎中須發皆白,朝薑寧臉上看了幾眼,然後才診脈。
診完了,他說:“姑娘子無恙,隻是有些著涼。喝點驅寒的藥即可。”。
薑寧朝年輕郎中看,笑道:“老先生,剛才您孫子可不是這麽說的。他說我懷孕了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