儀表臺上的灰太,頓時就蔫頭耷腦,吱吱兩聲,便不彈了。
它意思是知道了,終究灰仙不是人,沒有人的規矩,它曉得分寸。
一時間,我竟不知道是替灰太爺高興,它念叨到我耳朵起繭的三宮六院終于有了著落,還是替灰太失去一夫一妻制的鼠生而同。
直覺告訴我,這種時候,沉默才是金。
柳絮兒許是說累了,放低了座椅,閉上眼休息。
我則復盤了先前柳絮兒所說的一切。
唐八門被放,算不上關鍵信息,我剛才都和柳絮兒說了補救措施。
最需要謹慎的,還是那所謂的大先生傳承!
居然敢和徐符齊名?
搬山作陣?
我其實很想認為,九宮道場傳遞的這些信息,多有些以訛傳訛。
可事實上,八曜惡尸的確很強。
主要的是,九宮道場居然還是個門戶看守?
我高祖,太祖那一代的事,我所知不多,可我清楚,無論什麼時候,用出黑的先生來當門戶看守,絕不會那麼簡單。
以及柳絮兒所說,那滿是石頭的大山,是不是那位大先生的山門呢?
若是這樣的話,我們就必須拿起十分的警惕了。
四金砂陷之地,也全是石。
搞不好,整座山都是陣?
時間緩緩過去,還真如同柳絮兒所說那樣,兩小時左右,大路幾乎到了盡頭。
一座大山橫攔在路面上,能瞧見山上有一個隧,這算不上太深。
好像曾經這里要打穿隧道,最后放棄了一樣。
柳絮兒醒了過來,和
我先后下了車。
公路的兩側都是大山,這里荒廢許久了,一些藤蔓都爬到了路面上,兩側的灌木更是叢生。
“有點兒東西這里。”我眺著前方大山,喃喃道。
柳絮兒一臉不解。
我微瞇著眼,拔出來了栗木,指著山形,說“絮兒,你看這像什麼?”
“這……”柳絮兒稍稍一頓,才驚訝回答“一口鐘?”
“對,覆地金鐘,這是一種罕見的風水山,此地葬人,兒孫多修文學武,文章聞名,家中富貴,金玉滿堂,甚至是世代為。”
目下移,我看著那還沒有打穿的隧,現在的深淺,對于整座山的格局來說,沒有毫影響。
“你的意思是……這里本來要修路,結果荒廢不修了,是因為有人怕破了這里的風水,阻撓了修路?”柳絮兒小聲分析。
“呃……”我搖搖頭,才說“如果想法片面,可能會那麼認為,不過我倒是覺得,這樣大一座山,不可能被一兩人占據,只有可能區域出現很多能人。其實,無論是開山修路,還是建宅造橋,風水都是必不可的。”
“可能修這條路之前,沒有人看過這里的風水,主事人還是找人來看了看,選擇了放棄,畢竟,若是破了一方風水,那一方就會變窮惡之地,這世上山水萬千,大部分人,還是心存善念的。”
“是善念嗎?有沒有敬畏這樣的說法呢?”柳絮兒輕聲問。
“敬畏……”我稍稍閉眼,眉心略蹙起。
“風水是有規則的,尋常人,自然需要敬畏,而我們悉知這些規則,便不是敬畏了,在我看來,是選擇。”我回答道。
“若是打開這座山的隧道,會犧牲很多人的前程,那可能我就要選擇,這件事能不能做,利弊在哪兒。百害而無一利,就要立即停止,若害比利益小,或許就要做下去。”
”哦……聽不懂。”柳絮兒甜甜的笑了笑,挽著我的胳膊。
我同樣笑了笑,微瞇著眼,仰頭看天。
很明,照在臉上很舒服。
對于所謂的逆命,我覺自己平和多了。
如果說,天要我好好過一輩子,那我肯定安安穩穩的過下去。
可如果,天不開眼,我邊的人,那我就只能夠攪個地覆天翻。
這平和,或許就是更為通吧。
畢竟,我邊沒有弱者,本能影響到他們的事就不多。
“吱吱。”灰太了一聲,讓我們不要膩歪了,不趕路嗎?
從車上拿下來一個裝滿吃食和工的背包,我便請灰太帶路。
柳絮兒背著裝仙家的行李包,兩人在山林間跋涉。
期間,我們經過了兩座小鎮,幾個村子,臨天黑時,抵達了柳絮兒所說的石山。
目第一眼,我就覺得一死寂沖天的氣息縈繞。
殘如,石山上植被很,多生巨大的石。
整座山只有一座主峰,可主峰多裂隙
,就像是被生生劈了數道,隨時會分崩離析。
柳絮兒仰頭看著石山,手指著前方,認真解釋“我先前跟了他們很久,他們停在了山峰下邊兒一個位置,商量的是要進山頂上的屋宅,那時候我趁機抓的唐六合。”
“山頂上的屋宅?”我疑的問。
“對,現在看不清楚,上山,走到接近山頂的位置,覺上邊兒的峰有三座,其中兩座稍稍靠得近一些,三座峰頂都有宅子,那兩座近的,中間還有一座橋,將兩峰聯系起來了呢。”柳絮兒說道。
我眉頭微皺,若有所思。
“絮兒,你說找不到唐六合的蹤跡,可你又說了山頂宅子,其實,你應該追過唐六合,是沒有氣味引導了,然后,你是走不上山頂了對吧?”我問。
柳絮兒眼眸睜得很大,格外詫異。
“我之前準備,到了這里才說的。”柳絮兒貝齒咬,小聲說“你怎麼猜到了?”
我笑了笑,手了柳絮兒的頭。
不過,再看那石山,我心神就警惕了許多。
灰仙的確能破陣,可那也要灰仙有目的,以及陣法不夠復雜,它們能一頭鉆過去。
事實上,整座石山石太多,恐怕每一部分石頭,都能組一個風水陣,柳絮兒即便是憑借著灰太走過幾個,可們下一刻就會進下一道風水陣中,自然無法走上山頂。
甚至,們不能深,否則迷路在陣,就只有等死。
還有可能,這陣法中有別的問題。
死寂的氣息太過濃郁了,讓我覺得一陣陣心神不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