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四爺與司氏的判決下了之后，朝堂再一次論起了要不要收回爵位的問題。

陸老夫人知曉爵位保不住，還想借歸還爵位之事，求陛下赦免陸四爺的罪行。

明心吃了一顆酸梅，只覺得牙齒都要酸掉了“那陸志生不會真的被赦免吧？這要是真的被赦免了，那這仇，豈不是算沒報了？”

原本一切塵埃落定，就算是要不了陸四爺的命，也讓他發配邊關做苦力，此生不可離開，可若是陸老夫人真的用覺得為他求得赦免，那他豈不是什麼事都沒有了？

“這老太太真的是太惡心人了！”

真的是沒瞧見過這麼會惡心人的人！

明心真的是恨不得上前去扇幾掌，以泄心頭之恨。

“到底是親兒子，豁出所有來救，那也是理之中的事。”明鏡初聽此事有心中也惱怒，但此事已經冷靜。

“他父親于江山社稷有大功，故而網開一面饒他一命，再以爵位抵罪，也不是不可能的。”

“難道就這樣放過他？”明心氣憤不已。

明鏡看了一眼，小聲道“你有孕，莫要總是這般暴躁生氣，對你臺不利。”

“都什麼時候了，你還說這個。”

“眼下你最重要的，便是肚子里的孩子，至于陸家的事，便不要管了。”

“不管？怎麼能不管？”

“你也不必太生氣了。”明鏡嘆氣，分明應該生氣的是自己，現在反而要來哄人，真的是欠了的。

“若是此事不，陸志生仍舊會被發配邊關，不必苦惱，若是了，那陸家沒了爵位，日后都是庶民了，以我如今的本事，要如何教訓他們，不都是看我的心。”

明心“？？？”

這話聽著，似乎也有幾分道理啊！

“所以無需為此事生氣，就等著看就好了。”

明鏡早已不是昔日的明鏡，只能在暗中尋求報仇的機會，還抱著實在報不了仇，那就好好地過日子，不要做那些以卵擊石的事。

如今真相大白于天下，司氏不過是景侯府二房，景侯府不但沒有保，而是將逐出家門，此后不承認的司家，司氏必死。

到了陸志生這里，就算是他僥幸被赦免，仍舊能留在帝城，日后想如何對付他，那也是心好不好的事了。

雖然心中仍有憋屈，覺得對這個結果不滿，但只有自己添磚加瓦了。

果然，王妃說的對，只有自己能掌控的事，才能萬無一失，等著別人，很容易失的。

“你當真這麼想？”

“當真。”

明心呼了一口氣“那吧，那我就不管了。”

明心見明鏡確實不怎麼在意的樣子，也放心了，明鏡將明心哄走，轉頭目又冷淡了下來，最后輕笑了一聲。

“爵位，確實是個很好很好的東西。”可惜了，此生只想做善明鏡，若不然定然會去爭一爭的，省得

陸老夫人還能拿出來作為換。

轉頭，明鏡又去了一趟定王府。

“我再上一次奏書，求陛下收回爵位，王妃覺得是否可行？”

“用已然不大。”謝宜笑心道，已經來不以及了，“不過我可以讓人進言，不能就此饒恕了陸家，既然是歸還爵位，那便連爵位上所得的東西，都留下來。”

言下之意，就算是陸志生得到赦免，但是可以讓什麼都不給他們帶走，此后失去權勢錢財，想必日子也會很彩。

明鏡落下淚來“若是如此，那也好的。”

先前和明心說的淡定，那終究是心中是意難平的。

“陛下也有心想順利收回爵位，陸老夫人以此為換，我亦沒有法子。”謝宜笑嘆了口氣，若是能，還想要陸四爺死呢，只是可惜，人家有父親護著，便是死了，也有功績護他平安。

陸老夫人愿意用國公爵位來換取赦免陸四爺，謝宜笑也想不出什麼破局之法，便是彼時去求陛下，那也不會功，而且還算是胡鬧。

“明鏡知曉的。”陛下有這心，而且饒了陸四爺這一條狗命就可以順利地收回陸國公府的爵位，他的名聲也不會傷分好，陛下自然會同意的。

當然，若是陸國公府后人當用，陛下或許也不會有這樣的心思，但自從陸四爺開始子都是壞的。

明鏡自己是清清白白，但只是一個子，要說日后生一個姓陸的孩子長大繼承，可還要等上二十年呢，焉知日后如何，這孩子又如何。

最重要的是，明鏡自己也不愿意。

謝宜笑拍了拍的肩膀“昔日有人說，天子與庶民同罪，殺人者死，那都是不一定的，這個世道便是如此，故而，也就有了這麼奪人拼命地往上爬。”

功績、職可以抵罪，這事一直以來都是有發生的。

而且皇帝可以主宰一切，‘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’并非一句虛話。

謝宜笑知曉這個世道不公，但只是一個普通人，就算是有一點聰慧，但若是讓來改變這個封建社會制度，是沒有這個本事的。

最多，能做的，便是讓姑娘們十八年之后再出嫁，然后看看能不能辦幾所學，教導這些子有一技之長，日后能夠有存活的能力。

而且，如今這兩任皇帝也算是圣明，百姓也算是安居，起事必會劃破世間的平靜，天下便是要戰逐鹿一番，死，或是別人死。

大概，實在是不適合做什麼英雄，沒有先士卒，萬死不悔的勇氣。

若是還有余力，便研究一下農耕之事也好，至于別的，歷史滾滾向前去，那一天也會到來的。

明鏡笑了“就著陸志生的份，能讓真相大白于天下，換我母親公道，陸國公府甚至要用爵位來換陸志生，其實已經是很不錯的結局了。”

有的人，連要一個公道都沒有，賠點錢了事。

“既然天不予我，我便自己去取好了。”

“等他們離開陸國公府之后，我會時常去看他們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