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謝公子和顧世子呢?得了什麼?”
“據說顧世子是探花郎。”
“那謝公子呢?”
“對啊?謝公子呢?”
謝公子何等學識,春闈之時還一舉奪下會元之名,難不殿試還能掉出前三去?
不應該啊?
“謝公子該不是失手了?”
“謝公子”
大堂下面鬧哄哄的,議論聲不絕于耳,屋的幾人面面相覷。
謝宜笑有些坐不住了,站起來對江昭靈道“借一借你的馬車,你一會讓們把你送回外祖母那里。”
江昭靈心知是想去謝家,點頭“你去吧。”
謝宜笑帶著明心明鏡下了長安樓,上了馬車便去了謝家。
謝家這邊的消息得的比外面要早,今日晨早便得了消息,幾位爺安排好事之后便回了府,坐在一起商議此事,還問了謝瑾是否失手的問題。
謝瑾回想了一下自己寫的卷子,而后道“要說是失手,定然是不會的。”
“若不是失手,那便是陛下的意思了?”謝老太爺突然開口,在場的人心頭一凜,抬起頭來看向他。
謝宜安蹙了一下眉頭,而后又緩緩散開,也道“謝家權勢名聲,不宜再大了。”
如今謝家一脈,旁系的小小吏姑且不算,是嫡系的幾位爺,一門父子三人,個個居高位,一個一品閣大學士,一個二品翰林院學士,一個四品大理寺卿。
若是當年的謝青山還在,如今的就怕是不差。
這要是再出一位狀元郎,不管是權勢還是名聲,確實是太過了。
謝宜真也點頭“謝家,確實不好再出一位狀元郎。”
謝宜安問謝老太爺“陛下可是有敲打謝家的意思?”
敲打,定然是有的。
謝老太爺道“應當是有這個意思,不過這些年咱們也沒什麼錯,也辦過不實事,陛下心中也有數,只是某些東西也就這麼多,謝家拿的太多了,旁人就沒機會了。”
“陛下也不愿謝家權勢太盛,不單單是謝家,換做任何一家,也同樣如此。”
當今陛下并非昏君,反而,他相當的圣明,只是他為君,需得制衡百家,不能讓某家氏族做大,以威脅到朝堂。
“懷瑾對外,便說當時殿試失手吧。”
謝瑾站起來行禮,應下“是,祖父。”
謝老太爺靠在椅子上,笑問他“如此,對你有所不公,你心中可是有怨?”
謝瑾道“剛剛聽聞此事,孫兒心中確實有些不甘,孫兒三歲啟蒙,五歲讀書,今年二十一,也算是苦讀十幾載,其中辛勞可想而知。”
“但是孫兒心中也明白,孫兒生在謝家,是謝家的兒郎,謝家的榮華富貴我得了,謝家所要承擔的后果,也是我應得的,孫兒心中無怨,只是覺得有些憾罷了。”
到底誰人不想做這狀元探花呢?
“不過祖父請放心,便是孫兒不曾得這狀
元探花,可孫兒總不會比旁人差了,父親和二叔,不也是進士出嗎?如今不也不差。”
謝老太爺見他神平靜,而后便笑了“不錯,是我謝家的兒郎。”
謝宜笑到謝家的時候,謝家幾位爺早就散了,該干什麼就干什麼去,仿佛這事都沒發生。
謝宜笑去見過謝夫人之后,便去棠苑拜見了謝老太爺。
謝老太爺正在院中品茶,見是來了,便招呼過來坐下“是十三啊,今日怎麼有空回來,快坐下,正好得了好茶,分你一盞。”
“大伯父。”謝宜笑上前去行禮,而后在他對面坐了下來。
謝老太爺作慢悠悠的,也不說話,不久之后,分了一盞茶,讓試試,待飲了,才問如何。
謝宜笑想了想道“茶味口有些微,飲下后卻又有回甘。”
謝老太爺笑了“我曉得你想問什麼,一個家族,確實不宜過盛,盛極而衰,常理也,謝家如今代代尚有人才出,卻又不算太盛,如此,才能長久。”
謝宜笑頓住“大伯父的意思是,這事乃是謝家的意思?”
謝老太爺也不想告訴這是陛下的意思,怕擔心,就道“你也不必擔心懷瑾,狀元探花之名,有則錦上添花,無則也好,憑著他的本事,將來定然是不會差的。”
謝宜笑聞言點點頭,心里也松了口氣“那就好。”
這一則消息很快便傳遍了帝城,謝瑾在外出的時候,也遇見了不人在詢問此事,他對外一概便說是他殿前失手,實在是憾。
眾人聽了他的解釋,也為他覺得萬分可惜。
這說辭也很快地傳到了皇帝的耳中,皇帝聽了便笑了,對一旁的太子道“謝家素來聰明。”
太子道“若是不聰明,當年朝代更替,早該沒了謝家了,便是有,也早就落魄了。”
謝家人素來聰明又識趣,而且還能屈能,朝堂需要用到他們的時候便站出來為君分憂,若是不需要了,便退守下來。
而且家中子弟多能人,當用,卻又不會一直順著竿子往上爬,以求更多。
給他就要,不給也不求。
皇帝道“你姑母先前同朕說,相中了謝家做兒媳,朕先前是不同意的,不過既然中意,朕又不得不考慮的想法。”
謝家兒郎太過優秀,也正是因為他們的優秀,又令人當權者忌憚,這樣的家族,非但不能做外戚,連皇族兒郎要與他們結親都要掂量一些。
“既然謝家如此識趣,你便與容尋說一聲,說是朕準了。”
若單單是容家兒郎娶妻,自然是不用經過皇帝的同意的,可既然容辭已經回來了,日后也應當是繼承他外祖家的王爵,如此,他的親事,需得皇帝點頭才行。
太子笑了“姑母可等著您這句話了。”
皇帝也笑了“說起來,既然看中了,若是朕不答應,怕不是要砸了朕的太極宮,如此,也如所愿就是了。”
“至于謝家年輕一代的兒郎,日后你看著辦就是了,若是當用便用,不太過便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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