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鈺氣呼呼地趕回謝家,然而謝家的兒郎都不像是他這樣日沒事,父親叔叔都去衙里辦差去了,大哥二哥在讀書,也只有祖父今日正好在家歇著。
謝鈺快步地去棠苑去尋了他祖父。
他祖父祖母一生喜海棠,在院中栽了不海棠,這會兒正是滿園花開的時候。
謝老太爺今日來了雅興,正在院子對花彈琴。
“祖父!祖父!不好了!”
謝鈺急吼吼了,打斷了謝老太爺的雅興,氣得他胡子都一抖一抖的。
“謝鈺,你小子給老夫滾出去!謝家多兒郎,哪個不是謙遜低調守禮的,哪個像是你這樣上跳下竄,你真的是要氣得我早點進棺材是不是!”
“祖父!”謝鈺差點被他這話給嗆到,“祖父,您說的什麼話,孫兒這回是有急事,當真不是故意的,你瞧瞧!瞧瞧!”
“祖父您若是看了這信,定然也和我一樣要氣得跳起來了!”
為了自保,謝鈺趕在襟里掏出了信件,謝老太爺接過來一看,當下臉也冷了下來,一雙老眼銳利地瞇了起來。
“祖父,您看看看看,我都要氣死了!當真是覺得咱們謝家沒人了是不是?竟然連我們謝家的姑娘都敢這樣欺負!”
謝老太爺冷哼一聲“昔日長寧侯府那老太婆要將人接走,我原本就不同意,但是礙著才是十三的外祖母,咱們又隔了一層,我原本以為是子,能將人照顧得好一些,誰知道竟然有這樣的事!”
“若當真是長寧侯府的人做的,我定然向討個代,謝家的人可容不得人欺負的。”
“小三兒,你去大理寺找你二叔回來,讓他帶人走一趟,我就不信了,有什麼人能是大理寺都撬不開的?”
謝老太爺一共兩子一,都是嫡出,他的長子也就是謝瑾謝鈺的親爹謝宜安如今在翰林院任學士,次子謝宜真在大理寺任卿,一家父子三人,個個居高位。
也正是因為如此,謝老太爺這兩年在閣尤其低調,又說自己年事已高不管事了,沒事就回來歇著,告老的奏折也遞了幾回了。
今年謝瑾又參加了春闈,他打算年末就徹底退下來,免得家里兒郎職太多太大,遭了猜忌,又礙了晚輩的前程。
“還有,讓你母親也去一趟,若是長寧侯府那邊有什麼不妥,就將人接回來。”
“是。”
謝鈺得了祖父的話,風風火火地去辦事了,他先是去見了自己母親,將事與說了,讓收拾一下東西,而后又跑了大理寺去尋他二叔。
謝宜真正好在大理寺中,這兩日沒事,聽說了此事,便與大理寺卿說了一聲,帶著他幾個親信回了謝家,一行人匆匆往云中寺去了。
。
此時在云中寺當中,江氏也病倒了,昨夜一夜未眠,護衛和寺中的僧人在水里撈了一夜無果,早上的時候終于是忍不住暈了過去。
待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,又是聽說早上去找過也找不到人,整個人像是了一般的神氣似的,也不哭,就在那里坐著,呆呆的。
> 周氏推開門走了進來,見是坐在床榻上發呆,心里也有些怕。
雖然這些年被這個婆母罵得狗噴頭的次數不,但是若是沒了婆母坐鎮,又覺得像是了主心骨一般。
江氏抬了抬頭,問“可是有消息了?”
“沒。”周氏扯出一些笑容來,“這沒有消息,就是好消息,指不定被人給救了。”
江氏沒有出聲,只是坐在那里沉默。
周氏小聲問“容國公夫人邊的早春嬤嬤求見,婆母可是要見一見?”
江氏抬頭看“容國公夫人?在寺里?”
周氏點頭“應該在,想必是知道了咱們這邊的事,過來問一問,婆母,見一見也好,指不定容國公夫人能幫上忙呢?”
江氏原本是沒心見的,聽周氏這樣說,倒是點了頭“請進來。”
早春嬤嬤進了門,見周氏也要進來,行了個禮,然后道“侯夫人莫怪,我家夫人讓奴婢來勸貴府太夫人幾句,不便與人說,還請侯夫人暫退一二。”
周氏皺起眉頭,不過對方將話都說這樣了,也不好再說什麼,若是爭持起來,得罪了容國公府也不大好了,于是便歇了跟進去的心思。
“既然如此,嬤嬤自便,我便在這門外等著,不過婆母這兩日神不好,也不便嬤嬤久留,若是有什麼事,且喊我一聲就是了。”
早春嬤嬤道“侯夫人請放心,奴婢將主子的話傳到便走。”
早春嬤嬤將大門關了起來,然后往屋里走去,見江氏坐在床頭,便上前去行禮“早春見過太夫人。”
江氏份雖然不及容國公夫人,但都是帝城的權貴世家,這麼多年過去了,便是沒有多,對方邊長時間伺候的人也是知道的。
“是你啊,快些起來,你家主子讓你過來,所為何事?”
早春嬤嬤道“我家夫人聽說太夫人您病了,便讓奴婢過來看,太夫人千萬要保重才是。”
說話間,早春嬤嬤上前去,走到床邊,附耳在江氏邊說了一句話,聲音只有二人可聞。
江氏頓了一下,一喜,小聲問“當真?”
早春嬤嬤道“我家夫人可沒有騙您的道理,不過我家夫人也說了,謝姑娘現在還不能回來,誰知害的人到底是誰,太夫人可是得好好查一查,待安全了再讓回來。”
江氏的臉又凝了凝“是該好好查一查。”
“我家夫人心疼謝姑娘,原本便沒打算告訴您這件事的,就等著事查清將賊人揪出來再將送回來。”
“中午的時候,謝姑娘醒了,心里擔憂您為擔驚怕,求了我家夫人讓我家夫人告知您,可見謝姑娘是個孝順的,病那樣,一心掛念的還是太夫人您,您可萬萬不能讓白白了這委屈啊。”
江氏心頭,眼睛有些發酸,口中喃喃道“自然是不會的,不會讓白白了這委屈的”
江氏還想問一問謝宜笑眼下況如何,便聽到了外面有人說話。
“大伯母怎麼站在這里?祖母可是好些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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