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域很大。
隻靠一條小船也出不去。
因此,白辭兮在飄了許久之後,找了另外一座無名島靠岸。
好不容易靠岸,將船錨扔下去。
拎了白景辰出來。
結果船不穩,差點把司北銘給獨自帶走。
白辭兮又趕爬上船將司北銘給撈了下來。
前不久扛著白景辰上山下山。
現在又連著扛了兩人。
壯如牛的白大小姐這次是真不行了,一屁癱坐在地上,大口著氣,抱怨道:“你們倆怎麽那麽沉?”
“回去不好好減,我死你們!”
但凡這倆貨再重一點。
就真的不行了。
白景辰與司北銘漸漸醒了過來。
白景辰看著滿是星辰的夜空,不慨道:“天堂可真啊。”
一旁正在休息的白辭兮:“?”
什麽玩意?
你哪裏看出這是天堂了。
司北銘也跟著發出了一聲慨,“是啊,你看,這天堂的星星跟人間的就是不一樣,比不了啊比不了。”
“四啊,咱們也沒算白活了。”
“是啊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們倆告訴我,這星星和人間的星星有什麽區別,它們是六角形是吧。”
“團團?”
白景辰轉頭看到白辭兮嚇到了,“團團,你,你也死啦?”
司北銘跟個複讀機似的,“小嫂子,你,你也死啦,我大哥可怎麽辦啊。”
完了,完了,大哥說不準也死了。
看到小嫂子不在了,他還有什麽活下去的意思啊。
如果不是白辭兮現在虛至極,能把這倆貨的腦袋擰下來當球踢。
特麽的……
誰死了!
好不容易死裏逃生,還詛咒。
白景辰還在哀怨,“我是真笨,居然救不了團團,爸媽要傷心死了。”
“團團才找回來一年就沒了。”
“我的團團命好苦啊。”
司北銘歎了口氣,“你說我大哥這人吧,命也是真不好,一直是個老,本來有老婆還給作死離婚了。”
“好不容易追上小嫂子吧,這還沒結婚呢,小嫂子死啦死啦的了。”
“那咱們先不喝孟婆湯,不過奈何橋,在這等等。”
“我估計我大哥正在趕來的路上,沒有小嫂子他肯定不能活了。”
啪啪!
白辭兮兩個掌扇下去,把兩人扇清醒了。
“我剛把你們從山上背下來,你們在這一直說死啊死的,真想死,立刻跳海吧。”
“死沉死沉的,累死我了。”
更何況,手臂還有傷,多多還是有些限製的。
司北銘與白景辰:“?”
死沉死沉的?
“我們都是死人了不應該輕嗎?”
“……”
“死你個頭,死你個頭!”
白辭兮氣急了,逮住白景辰就是一頓揍。
可憐的白四完全被揍傻了。
“我們,我們沒死?”
司北銘突然開心道:“四啊,我們沒死!”
“我們還活著,真是太好了。”
司北銘高興的跳了起來,結果又瞬間跪在了地上。
他忘了他的還是傷著的,子彈並沒有取出來。
白景辰也開心起來。
“居然還活著,真是賺到了。”
“團團真棒!”
“小嫂子真棒!”
“團團最厲害!”
“小嫂子最厲害!”
“我最團團!”
“我最小嫂子。”
“閉!”
白辭兮被兩人吵的腦殼疼,眉頭皺,“都給我躺下休息,一個個死沉死沉的,知道我把你們倆從船上拎下來費了多力氣嗎?”
“你們倆該減了!”
“團團,我們是怎麽逃離那個島的,我記得我被打了藥就睡過去了,還以為被直接弄死了呢。”
“夜無咎救了我們。”
白辭兮看向無名島的方向,神晦暗不明。
夜無咎抱了必死的心。
他沒打算離開那個島。
“夜,夜無咎?”
白景辰驚呆了,“可他傷了你。”
“他是為了救我,我傷的不重,子彈已經取出來了,你們倆呢?”
“我們倆……”
“疼死了。”
白景辰捂著可憐道:“怎麽沒人給我們取子彈啊?”
“也不知道姐夫他們什麽時候來,我快死了。”
換做以前,這傷白景辰早就瘋了。
畢竟是從小生慣養長大的小爺,哪裏過這苦。
但現在經曆了這麽一出生死,他倒是堅強了許多。
“你…姐夫?”
白辭兮愕然道:“你還有自知之明,知道自己就是個弟弟。”
“先休息保存力,師哥他們應該快來了。”
“團團,你怎麽知道的?”
“而且他們也不知道我們離島啊,會找到這嗎?”
“我上有定位,最遲兩個小時,他們肯定會趕到,睡吧。”
白辭兮閉上眼睛,不再說話。
並不是困,隻是心煩。
“哦。”
見心事重重,白景辰與司北銘也不敢多說,老實的躺了下來,等待救援。
一個半小時後。
慕易白他們的船隻找到了這。
聽到聲音,白辭兮睜開眼睛,看了一眼。
白景辰要呼喊。
司北銘倒是留了個心眼,忙道:“別喊,萬一是敵人呢,先看看。”
“不是,是自己人。”
“船上有信號燈。”
白辭兮打了個哈欠,依然躺在原地沒,也不知道在想什麽。
白景辰聽了這話,一條站了起來,衝著船上大喊,“救命啊,救命啊,救命啊,我們在這!”
“Help!Help!Help!”
“……”
白辭兮別過臉去不忍直視。
慕易白的船逐漸靠岸。
白景辰還在那喊Help。
白景寒一臉愕然,指著單站立的白景辰問白景宴道:“大哥,你可別告訴我,那傻貨是我弟弟。”
搞什麽,金獨立?
擺個金獨立還喊Help?
簡直不忍直視。
“哎,司厲辰你搶什麽啊,團團又跑不了。”
司厲辰先一步下了船,甚至都沒來得及等船穩住。
白辭兮還沒回過神來,就被人一把抱進了懷裏。
那人什麽都沒說,就隻是這樣抱著。
白辭兮深吸一口氣,安司厲辰道:“好了,沒事了,都過去了。”
“我沒事,好好的呢。”
“對不起兮寶,沒能保護好你。”
明明在一起,卻還是眼睜睜的看著出了事。
“不怪你,這種事誰也料不到,我現在好好的呢,別自責了。”
白辭兮還拍了拍司厲辰的後背安著。
白景辰:“……”
天吶,這到底是誰差點出事啊。
“喂,你剛剛鬼喊什麽呢?”
白景寒皺眉看了白景辰一眼,不是看到他上的傷,真要一腳踢過去了。
“二哥,你看我,中彈了,中彈了,差點疼死,你看。”
白景辰委屈的指著自己的傷,“我還跟豬似的,被拉到了試驗臺上做實驗,差點就見不到你了,二哥啊。”
小四那一個委屈。
自小被生慣養長大的小爺,這次的經曆是他活了二十多年,最慘的一次。
司北銘也很委屈。
他本來想跟司厲辰訴訴苦。
可他哥眼裏沒有他啊。
他大哥好像就沒看到他這個人?
司家又沒有別人來,所以他想撒都沒地方撒。
難得簡小舅舅問了一句,“小二還好吧。”
“還,還行。”
“謝謝小舅舅關心。”
司北銘給壞了。
嗷嗷嗷,我居然也是有人關心的人了。
白辭兮有點犯困,迷迷糊糊的。
司厲辰將外套給了白辭兮,而後彎腰抱著白辭兮回到了船上。
白景寒與簡小舅舅則拎了白景辰與司北銘上船。
看到倆人白辭兮便開始碎碎念,“他們真的很重,累死我了。”
司厲辰神淡淡的看了司北銘一眼,“回去減,再胖打斷你的狗。”
司北銘:“……”
白景辰不說話了,怕自己多說了,下場也是這個。
“二師哥他們去島上了嗎?”
白辭兮轉頭看向慕易白問道。
慕易白點頭,“你二師哥接了這個案子,他要上島去找其他的學生。”
“小五,安心睡一覺,剩下的事你二師哥會理。”
“怕是大半個島都炸了。”
白辭兮歎了口氣。
葉君臨一愣,“小五,什麽意思?”
“二師哥會有危險。”
白辭兮搖頭,“他們去的時候,島已經炸了。”
“夜無咎引了島上的炸藥。”
“是夜無咎救了我。”
“我們本來是要被帶去做實驗的,夜無咎換了藥,又給我們找了船,我們才能出來。”
“我上船離島的時候,那座無名島已經炸了。”
等祁揚趕過去,估計也就隻能看到炸後剩下的一片狼藉了。
“居然是夜無咎?”
葉君臨有些驚訝。
慕易白沒說什麽。
如果是夜無咎,那就說得通了。
夜無咎這人不是好人。
但唯有一點可以肯定,他從沒想過要白辭兮的命。
他想讓白辭兮好好活在這個世上。
尤其是經曆了上一次的事,也許夜無咎看開了許多。
“我真的好困,想睡一覺。”
白辭兮窩在司厲辰懷裏,閉上了眼睛。
此刻的有些進自閉的狀態。
不想跟人接,也不想說話。
整個人把自己封閉起來。
如此也就不會想那些複雜的事。
“兮寶睡吧,我在你邊。”
司厲辰也看出現在的狀態不太對勁。
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麽,隻能這樣抱著他。
慕易白等人也很擔心。
白辭兮小時候落下的那些心理疾病,好不容易才痊愈。
眾人都很擔心因為夜無咎這事會再次發病。
白辭兮雖然向來理智,可不可能就這麽過去,眼睜睜的看著一個人救了自己的人,消失在這世上。
這道坎很難邁過去。
白辭兮很快便睡了過去。
慕易白皺眉,“先回去再說吧。”
白辭兮他們連夜朝著岸邊趕去。
祁揚上了島以後,發現大半個島已經毀了,死傷無數。
索那些學生隻是了不同程度的傷,並沒有命之憂。
看來夜無咎還是算計好了的。
這次的計劃,他隻毀了島上那些人和他自己。
也許這是他這輩子第一次做事的時候會顧及人命。
夜無咎中數槍。
祁揚發現他的時候,人早就沒了呼吸,他的手機扔在一旁。
祁揚沒有碼打不開,但看了一眼屏保,是白辭兮的照片。
在某一屆比賽拿獎時候的照片。
照片清晰度不是很高,應該是有些年頭了,那時候手機的像素還沒現在這樣高。
祁揚歎了口氣,大概也能猜出白辭兮是怎麽離開的。
島上一群殺人不眨眼的惡魔。
在他們重重包圍下,白辭兮要想帶著兩個拖油瓶離開,沒有人幫忙是不可能的。
這個組織幾乎全部覆滅,三百多人隻剩了十幾人的活口。
祁揚吩咐人打掃戰場,先把學生送回去,將那些活著的一並押解回去。
這座島沒有完全炸毀,還保存了幾個完整的實驗室。
這就需要這方麵的專家上島研究了。
路程比較遠,在島上走了大半天,天亮了才靠岸。
司厲辰帶白辭兮回了半灣去住,順便請了私人醫生來給白辭兮看傷。
夜無咎理傷口的手法的確不錯。
子彈及時取出,傷口沒染沒發炎,隻要按時換藥靜養即可。
比較慘的是白景辰與司北銘兩人。
子彈在裏的時間有點長,取的時候難免一番折騰。
偏偏倆人還不扛疼。
醒了之後,麻藥過了,在病房裏鬼哭狼嚎的。
白景寒嫌棄他倆煩,將兩人安排在了同一個病房。
要喊一起喊,彼此煩彼此。
白辭兮回去之後,整整睡了三天,神才好了些。
這三日大夢一場。
夜無咎的已經被火化下葬。
祁揚安排的。
司厲辰這幾日也沒去公司,一直在家中陪著白辭兮。
白家人簡家人司家人三家人都沒敢過來打擾。
簡詞也隻是過來看了看兒便回去了。
白辭兮如今神狀態不佳。
祁揚的建議是讓安心休養,讓司厲辰自己陪著就行。
這件事總要慢慢走過來。
睡了三天的白辭兮醒來後好了不,了眉心對司厲辰道:“我想吃甜的,還想吃冷飲。”
司厲辰點頭,“好,我讓人去做。”
“冷飲我下樓給你拿。”
“好。”
司厲辰下樓之後。
白辭兮拉開旁邊的屜,拿了一個小本本出來。
很小的本子,是那天離島以後,在口袋裏發現的。
雙雙被算計,一昔歡好。他說:“結婚吧!不過我是私生子!”她說:“正好,我是私生女!”彆人隻知道他是傅家不受待見能力低下的私生子,不知道他是國際財團QG的創始人,坐擁萬億身家。彆人隻知道她是黎家名不見經傳的私生女,不知道她是驚才絕絕的金融操盤手,坐擁客戶萬家。當身份被揭曉,狂蜂浪蝶蜂擁而至。他說:“日落西山你不陪,東山再起你是誰?”她說:“窮時執手夕陽,富時方可相擁黎明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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