藝大樓地下停車場A區。
向川溜的比兔子還快,他拉開車門坐進駕駛位,一扭頭發現副駕駛的傅舒阮正拿著手機在打遊戲。
頭也沒抬,聲音輕的問:“我哥同意你帶衍兒回家了嗎?”
向川降下車窗,懶懶靠在椅背,沉沉的歎了一口氣:“別提了,阿珩就是個小氣鬼,非說我會帶壞大侄子,不讓我單獨跟他相。”
傅舒阮勾,出一個幸災樂禍的笑容,語氣涼颼颼的:“活該。”
當然知道哥為什麽不同意再把孩子單獨給向川,人家小家夥才多大,他就沒個正型,教人家什麽七八糟的東西。
向川哼唧一聲,隨即把目標轉向邊的小丫頭:“阮阮,今晚的夜應該很不錯,我家的觀景臺可以看到星星,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?”
傅舒阮繼續作手裏的英雄人,漫不經心道:“這才下午四點鍾,你怎麽知道今晚的夜不錯?”
“我看過氣象局預報,最近兩天都是晴朗天,不僅夜幕降臨前的空氣質量好,連星空也特別。”
向川興致,恨不得立刻跟一起去看星星。
“這是在邀請我去你家?”
傅舒阮的頭從屏幕裏抬起,一雙澄澈幹淨的眼睛看著他。
向川沒直接否認,輕咳一聲,試探道:“是不是我說想,你就會答應?”
“不會。”
“我.....”
幾乎不帶任何思考的拒絕,讓向川原本掛在邊的淡笑瞬間僵住。
他微微板起臉,語氣認真:“我看著很像變態嗎?”
傅舒阮放下手機,側眸看他一眼,慢悠悠的開口:“不像,就是有點.....不太正經。”
“......”
向川額角落下三條黑線,耳邊還能聽見幾聲烏,他不正經嗎?
拜托,他跟在一起以後,作息時間規律,每天準點打卡跟道早安跟晚安,風雨無阻的接送上下班,他不正經?
這一年下來,白那幫弟兄都常常拿這個來調侃他,說傅舒阮這道正義的撒在他頭頂,讓他‘金盆洗手’徹底重新做人了。
車廂裏陷一片沉默,隻有傅舒阮手機的遊戲界麵不時傳來隊友‘注意敵方塔,請求支援’的聲音。
傅舒阮注意到男人莫名失落的表,垂下眸繼續控著英雄衝過去支援。
結果因為心不在焉,大招放空,隊友團滅。
“沒勁了.....”
剛剛的確分神了,這一波被對麵占領了優勢,還丟了一座防塔。
向川看了一眼,沒有安全帶的束縛,他忽然傾向湊了過去,磁的嗓音著幾許寵溺:“這種時候,就現你男朋友的作用了。”
他從手中把手機走坐回駕駛位,長指靈敏的在屏幕上麵作,幾分鍾下來,在落後敵方五千多經濟的況下,他憑一己之力將劣勢扳勝勢。
一局排位結束,他把手機還給,眉梢輕挑,衝出一抹張揚肆意的笑:“玩這個遊戲得上你男朋友一起,那還不是分分鍾帶你輕鬆Carry全場?”
向川雖說已經不怎麽遊戲,但他發現他家的小丫頭最近不知怎的,特別喜歡,有時候看玩個脆皮被對麵刺客哭,他既心疼又好笑。
“噢,那你明明就玩的很厲害,為什麽不帶我?”
傅舒阮接過手機,瞥了眼他剛剛拿下的MVP,抿了抿的瓣,語氣能聽出三分埋怨的味道。
“這不是謹遵朋友的約法三章,不可以因為遊戲玩喪誌嗎?”
向川拖長尾音,深邃的視線盯著那張娃娃臉,故意道:“我手機裏的遊戲都刪了,怎麽帶你?”
“我有說過這種話嗎?我怎麽不記得了?”
傅舒阮眨眨眼睛裝聽不懂,學著他從前說話的口吻,開始耍賴不承認。
今天的頒獎典禮來的藝人很多,自然保姆車、豪車什麽的也很多。
倆人坐在車裏拌的功夫,已經有四五臺保姆車從邊經過,車走遠了,那群記者還開著閃燈對其窮追不舍。
向川嫌外麵吵鬧,搖起車窗,始終在看星星的話題上反複發起進攻:“晚上你陪我看星星,我帶你打遊戲,考慮一下?”
他收起笑意,半坐起,單手撐在副駕駛椅背,低下頭看,眼神溫而專注。
兩人的距離挨得很近,近到傅舒阮能聽見他強有力的心跳聲,能清楚的看見他那張略帶倦意的臉上,莫名自帶一種不羈的魅力,令人難以抵抗。
傅舒阮心尖了一下,腦袋往後仰,想跟他保持點適當距離,努力維持鎮定,似在猶豫。
“你放心,隻是看星星,什麽逾矩的行為都沒有。”
自從被傅零珩兩顆臺球砸腫了膝蓋,向川倒是安分了許多。
往一年時間裏,他們做過最親的行為,也就是接個吻而已。
“行吧。”
見乖巧點頭,答應下來,向川忍俊不的腦袋:“阮阮真乖。”
“能不能別頭,不知道頭會降低智商嗎?”
傅舒阮翻了個白眼,想踹他一下,巧的是,抬的幅度不高,向川沒躲,這一腳力道不算大,可卻不偏不倚的踢到了某些不可描述的部位。
向川悶哼一聲,整張臉頓時變得紅,他扶在椅背上的手指不住的收,額頭立即滲出幾顆晶瑩的汗珠。
“對、對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,你還好嗎?”
傅舒阮嚇了一跳,趕扶穩他,慌忙移開腳,神尷尬,弱弱地問了句:“需要去醫院嗎?”
“嘶!”
向川痛呼一聲,皺著眉,垂眼看時,他臉都白了。
他咬著牙撐起坐好:“沒事,你讓我緩一會兒。”
下一秒,他忍不住捂著某彎下腰,臉上盡顯忍,傅舒阮擔憂的著他:“是不是很疼?”
那一腳沒使多大力氣,他怎麽看著整個人要厥過去了?
有點懷疑,到底是他脆弱,還是他的那個地方.....脆弱?
“嗯,有點....”
男人抑著痛苦悶哼出聲,咬著牙出字來。
媽的,他還沒開過葷,就被小丫頭先下手了,真的好委屈啊。
傅舒阮心裏更愧疚了,咬了咬,語調溫吞:“要不,你坐副駕,我來開車,送你早點回家休息?”
“我傷了,晚上邊可能需要人照顧。”
這是向川慣用的伎倆,一副弱不能自理的樣子,掀眼皮,委屈地看著。
“知道,晚上留下來照顧你。”
傅舒阮的心思一如既往像小白兔般單純,沒多想別的,推開車門繞過車頭走向駕駛位。
向川見狀,渾一震,抬眼著,嚨滾了下,眼睛亮晶晶的,像是被人拋了糖的小狗,微微往上靠去,開啟大綠茶發言模式:“這樣.....真的可以嗎?傅爺爺會生氣的吧?”
“不會的,我跟爺爺解釋一下就好,你去副駕駛坐著。”
兩人一個站在車門邊,一個坐在車裏,這樣的高度,他的腦袋剛好能在口。
傅舒阮難得看到這個桀驁不馴的烈馬撒撒,順勢抬手他黑的碎發。
覺頭頂上那雙手綿綿的,向川的耳朵見鬼的紅了,眼睛也漉漉的,像極了剛喝飽了水的大型犬。
他雙手圈住的細腰,裝出聲音虛弱無力的既視:“那我們先去超市買點東西。”
“可是你看著很不舒服。”
“沒關係,幾分鍾的路程,我可以忍。”
“那好吧。”
傅舒阮啟車子朝就近的生活超市開去,一路上副駕駛座的男人閉眼假寐。
到了超市,他們買了一堆生活用品和一些傅舒阮喜歡吃的零食。
“就這些,我去結賬,你找個地方坐著等我一會兒。”
傅舒阮推著購車往收銀臺走,向川慢悠悠跟上,掏出銀行卡塞給:“刷我的。”
這方麵,不跟他爭,拿著卡就走了。
小丫頭剛走,向川背對著在隔壁收銀臺的三層矮貨架上鬼鬼祟祟的轉悠,他先是假模假樣的拿了兩盒薄荷味口香糖。
然後,趁沒人注意,把手向了最下麵一層的杜某斯,作迅速的拿了好幾盒轉去離小丫頭較遠的收銀臺買單。
“先生,請問您需要袋子嗎?”
收銀員常掛在邊的通用話語。
向川一愣,隨即麵無語的應了聲:“當然要袋子啊,不然我捧著這些走出超市,合適嗎?”
收銀員臉頰微紅,趕幫他拿袋子裝好:“請收好小票,歡迎下次臨!”
一句‘歡迎下次臨’,仿佛中向川哪條神經線,他角含著若有若無地壞笑:“借你吉言。”
收銀員:“......”
這麽有趣的顧客,一天多來幾個就好了,這樣上班就不會那麽難熬了。
傅舒阮買完單到超市出口跟他匯合,見他鬼鬼祟祟的拎著一個塑料袋在傻笑,便問他:“你買什麽了嗎?”
“呃.....沒有,兩盒口香糖,走吧,我好疼,回家吧。”
男人隨意了一把塑料袋揣進兜裏,攬著的肩,繼續扮演虛弱往外走。
心裏卻在按捺不住的囂,把一些夜黑風高、幹柴烈火的場麵都想了一遍。
“哦吼吼,今天是個好日子,心想的事兒都能......”
他心大好,忍不住哼起了歌。
在他旁邊的傅舒阮一臉莫名其妙,用看白癡的眼神看他:“不愧是年紀大了,唱的歌都跟我有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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