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宴酒吧。

包間的門虛掩著，隙中出縷縷撲朔迷離的燈，空氣裏飄著煙酒的味道，不時摻雜著男人的說話聲。

“阿珩到底什麽況，這都八點了，他到底還來不來？”

組局的人沒來，他們三個人坐在這裏幹瞪眼？

煙灰缸裏有幾散落的煙，厲嘉謙點亮手機屏幕看了眼時間，拿起手邊的洋酒給自己倒滿，仰頭喝掉半杯，又取出一個空杯倒滿給向川推過去：“你從傅氏集團過來就沒見到他人影？”

向川完手裏的最後一口煙，將煙摁滅，半坐起端起酒杯灌了一大口，語氣慵懶散漫：“我在他辦公室待了將近兩個小時，裝了一肚子龍井茶，這會兒撐的我晚飯都省了。”

從傅氏集團到夜宴短短二十幾分鍾的車程，他打了一路的嗝，搞的他跟人聊天都不敢發語音，生怕對方會以為自己有缺陷。

“你倆可真行，大老遠忽悠老子來，結果一個電話沒人接，一個抱著手機在那裏發。”

從向川進5403包間起，他的注意力就沒有從手機屏幕移開過，一會兒角含笑，一會兒眉目皺，仿佛屏幕裏有什麽稀世珍寶，得不到在的模樣。

向川把玩著手機，視線依然停留在手機屏幕上，瓣輕啟：“兄弟我這可是在辦正事好嗎？”

“你能有什麽正經事？”

厲嘉謙也不是第一天認識向川，這貨除了泡在酒吧裏紙醉金迷還能有其他正經事？

記得上大學的時候，他就已經是H市各大娛樂場所的黑金VIP。

隨便往哪家酒吧一站，那些姑娘恨不得立刻過來，就算是再高冷的，也能被他那張撥的春心漾。

多年過去了，這廝還是這副臭德行，做什麽事都吊兒郎當沒個正形，覺哪個姑娘都沒有真正走進過他的心。

在那個青純的年紀，別人談個都是真心投進去。

他倒好，隻對妹興趣，完就跑。

完詮釋了什麽做萬花叢中過，片葉不沾。

想起那個時候的向川，厲嘉謙忍不住歎息。

向川聽到聲音抬頭看了他一眼，眼神曖昧地朝他眉弄眼：“怎麽了，阿珩沒來你也不用這麽傷春悲秋吧？”

“滾蛋！”

厲嘉謙踹了他一腳，視線落在那邊點歌臺的人上，淩厲的眉眼頓時變得和許多：“老子跟你這種場浪子可不一樣，老子也是有家室的人了。”

“喲喲喲，還不是你霸王上弓附帶你運氣好，上司侃侃父親對你特別信任，不然就那脾氣，你追十年都追不上好嗎？”

想到這個向川就來火，尼瑪的同吃同住四年，他愣是沒發現厲嘉謙跟司侃侃早就認識，還學傅零珩玩什麽純男那一套。

磨磨唧唧的，喜歡不直說，非得兜圈子，費那個勁圖啥？

“怎麽，你嫉妒？”

厲嘉謙兵子的本暴無，在他眼裏，追求司侃侃跟抓捕嫌疑人的質是無差別的，必須先有一套詳細的作戰計劃，才能更好地展開工作，趁其不備，一舉拿下！

領證當天，司侃侃也不是司培軍施才跟他去的民政局，是自己主提的。

說：【厲嘉謙，我們從小一起長大，清楚對方想要什麽，不想要什麽，因為太了解，所以我總是刻意回避你的喜歡。】

【這段時間相下來，我是真正到了你的真心實意，也明白你的心意，既然家長都見過啦，那老娘也得給你一個名分。】

就這樣臨時決定，也不管老一輩說的什麽良辰吉日，各自回家拿戶口本就把結婚證給領了。

當下，厲嘉謙還擔心是不是一時衝才有這個想法，萬一領完證後悔了，他該怎麽辦？

可是，從資料審查到登記結束，都沒有出毫不願意的跡象，甚至還發了朋友圈。

“我嫉妒個鬼，等我把手頭的正事辦完，我單那也是指日可待。”

向川哼笑，點開一個十幾人的群聊，裏麵全是H市的名媛千金，聊天容基本圍繞著古董玉、慈善拍賣會的話題。

厲嘉謙點了支煙，幽深的眼不經意從他手機界麵淡淡掃過，吐了一口煙霧：“什麽時候還研究起玉了？”

“哪啊，我這是恰好前陣子認識一個姑娘，在找失蹤多年的妹妹，誰讓本爺熱心腸呢，就順手幫幫。”

既答應幫上虞的忙，他當然得重視起來。

西街的古玩市場、喜好古董玉的收藏家等等，他通通托人打過招呼，凡是有一關於那塊玉佩的消息，他必有重謝。

這其中，也包括那些名媛千金們。

平日裏，們不是約上幾個要好的小姐妹一起去喝喝下午茶，就是陪著父母四參加各種慈善晚宴、拍賣會之類的，能接到古董這塊的機會自然也多。

“幫忙是假，看上姑娘是真吧？”

認識這麽多年，向川屁一撅，厲嘉謙都能猜到他拉什麽屎。

如果他不是對對方了心思，他怎麽會沒有目的就為一個陌生人耗費財力和時間？

向川不屑的嗤鼻：“你這話說的很有問題，兄弟這心存善念，助人為快樂之本，懂不懂？”

說罷，他腦子突然靈了起來，冒出一個想法。

他翻開相冊點開那張玉佩的圖片，狗似的湊到厲嘉謙跟前：“厲隊，好歹你是個刑警，找人這事兒你在行啊！”

厲嘉謙低頭點煙的作微頓，抬眸，平淡的語氣中著不容忽視的嚴肅：“糾正一下，老子是國際刑警，國失蹤人口的案子不歸我們管。”

他們的工作目標是以民為先，隻負責調查恐怖活、邊境地區是否有組織犯罪、毒品、走私軍火、渡、貪汙、和高科技犯罪等大型嚴重國犯罪案件。

“那歸誰管？”

向川一個頭兩個大，想要找到一個消失二十幾年且生死不明的人，談何容易，靠那些古董文玩的業人士肯定是不夠的。

“一般由失蹤者戶籍所在地的警局或者派出所負責，一旦可能涉嫌兇殺等犯罪行為，會由刑偵部門的相關人員來接手調查。”

“那你們.....”

向川言又止，轉念一想，這方麵厲嘉謙確實比他更了解，他所在的單位隸屬於公安部合作局，工作的職責是保護國家人民生命安全，不是普通派出所民警，還得幫忙找人抓賊的。

“你跟那姑娘認識多久啊，就這麽盡心盡力？”

沒認識個三年五載的，能用自己所有的人脈資源去找一個和自己毫不相幹的人？

然而，下一秒向川的回答讓他差點沒被煙嗆死。

“也就幾個月。”

這一句坐在高腳椅上唱歌的司侃侃也聽見了，按下暫停，朝兩人走過去。

拿起向川的手機一看，搖搖頭，嘖嘖兩聲：“向川，你條件不錯，可別做狗，這種況找到人的概率不大。”

不是看在向川跟厲嘉謙是兄弟的份兒上，不會多這一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