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姨子？”顧清菡似笑非笑地重複一遍。

記得，表姐夫家裏貧窮，懂一點學問，就給縣上的孩子教書。

一次表姐去書局購書的時候，遇見了他。

那時候的表姐夫溫文爾雅，又會說話，很快，兩人就婚了。

婚之後，姨母家裏經常給他們補，慢慢的，男人住上了大宅子，離開了破爛的胡同。

他變了。

從表姐斷斷續續的話裏知曉了，為何他們如此囂張，外祖父和外祖母隻是生氣，而不作。

琬竹附耳過來，輕聲說了些什麽。

琬竹沉穩地回答：“是，太子妃。”轉走向那個猥瑣的男人。

途中，表姐夫還笑得輕佻，正準備調戲一番，就發現琬竹已經走到眼前。

一個婢而已，怎麽走這麽快，而且腳步還沒有聲音？

他正思索，就覺麵上一痛。

“啪——”他的臉迅速脹起，尤其是的周圍幾乎沒有紅腫，全是青紫。

表姐夫直直地仰頭倒下，旁邊的小妾驚呼：“啊！”

他疼得兩條都不控製地搐。

艱難地爬起來，剛想說什麽，就猛然吐出一口。

“噗————”

眾人看到地上的水帶著幾顆牙，歪歪斜斜地落在他的桌前。

顧清菡這時候笑了，“見了本宮還不行禮，可否知罪？”

他的臉以極其不正常的姿勢扭曲著，含糊開口，“你……你！啊！！！”

剛說了兩個字，就見琬竹的拳頭再次襲來。

“噗……”

又掉了兩顆牙。

這下眾人看出來了，他說幾個字，就被打掉幾顆牙。

‘小姨子，好久不見’是七個字，所以剛剛被打掉七顆牙，剛下又說兩個‘你’，又被打掉兩顆牙。

席間靜默，無人敢說話。

隻有顧廷康還在給妻子夾菜，一邊夾菜一邊小聲說：“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，什麽玩意兒啊，還得是囡囡，不然我早給他剁了！這不是給我們男人丟臉啊。”

見夫人好笑地看過來，他更來勁：“夫人，等下我就給他剁了，不髒你的眼！”他表興，等待夫人的誇獎。

宋知意他的臉，“看囡囡如何做。”

顧清菡支著下，“已經掉了九顆牙了，還有幾顆能讓你說話？”

的語氣明明是的，可是沒有人敢在這時候笑出來，除了顧廷康。

顧廷康拍大笑，“哈哈哈哈哈哈，快再說幾句話，本將軍還沒見過沒有牙的人呢！”

一旁的小妾趕跪地求饒：“賤婢知錯，求太子妃饒了我吧！”

表姐夫著氣，一時間嗓子眼被怒氣堵住，發不出聲來，隻是瞪著眼睛看顧清菡。

“可以了，吃飯吧。”顧清菡懶懶地說，那兩人以為放過自己了，就準備起。

結果又聽到令人膽寒的聲音，“把後棚裏給狗準備的剩飯取來。”

等琬竹取來之後，扔在了那兩人麵前，已經酸臭的剩飯濺了他們一臉。

表姐夫正想說什麽，又看到琬竹微微抬起的手，他隻能指著顧清菡發出怒音。

“唔唔！！”

還沒唔唔兩聲，就被琬竹摁著頭埋進狗盆裏。

“啊！！”那小妾發出尖細的驚。

顧清菡纖細的手指一下一下地點著桌子，“不是喜歡吃嗎？”

“來，吃個夠。”

琬竹按了他們一會兒，在他們沒氣前拽著他們的頭發起來。

顧清菡一字一句問：“我表姐的孩子在哪兒？”

琬竹的手更加用力，怒聲道：“說！”

那男人笑了，險又惡毒：“原來你是要問這個！你打死我也不會說的，那個賠錢貨早就該死了！你永遠都不會找到的！”

在顧清菡旁的表姐崩潰地哭喊：“你這個賤人！你把我的孩子還回來……”姨母跑來，心疼地摟住表姐。

剛生產完，就被那男人搶走了孩子。

又從青樓裏帶了好多貌的小妾進家裏。

並揚言道，若他們敢對自己如何，那個孩子就會被殺掉。
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，你們永遠都見不到了，隻要今日我被打的消息傳出去，那個賠錢貨就會死！誰讓是個沒用的兒？”

他一邊笑，嚨裏發出“咯咯咯”的怪聲。

“你們永遠都找不到的！”

顧清菡也勾起角，“哦，是嗎？”剛想葉慕言派給的影衛出來，手指剛，就看到門口走來一個黑影衛。

那影衛手上抱著一個繈褓中的孩子，他進來之後對顧清菡行禮。

恭敬地說：“屬下見過太子妃。”然後把手中的孩子舉起，表姐衝了過去，地摟住那孩子。

“我的兒……我的兒……”

此刻，眾人的心才算放下。

男人不可置信地說：“怎麽可能，怎麽可能……”

影衛低頭稟報：“太子殿下讓我們跟隨您，在您需要的時候為您分憂。在您進府的時候，我們探聽到了馬車的況，就先一步找人。”

“最後，在青樓外裝醃臢的木桶裏找到了。”

顧清菡愣住了片刻，點點頭，輕聲說了句：“多謝。”

影衛行禮之後消失不見。

大廳隻能聽到表姐無助的哭聲，還有那男人不可置信的自語。

顧清菡遞給表姐一把刀，“表姐，你決定他的下場。”

“一切後果，我來承擔。”

麵蠟黃，瘦小懦弱的人，拿起刀，將繈褓中的孩子給了自己的母親。

站了起來，眼神變得堅定。

一步一步走過去，腳步聲好像宣告著男人的死亡。

男人張著沒剩幾顆牙的，努力向後爬，可是被琬竹抓著後領。

表姐笑著問了一句：“你一直騙我，隻是藏起來了孩子。”

“你把我的兒放在醃臢，是想害死嗎？”

男人崩潰又恐慌地大，尋遍四周發現沒有人願意幫他。

“噗嗤”

短刃進了他的膛。

本來還有一口氣在，結果後的琬竹幫了他一把，一腳踢過去，刀子完全了進去。

他掙紮也來不及，就這麽死了。

人解般坐在一旁，笑得暢快。

深夜。

顧清菡廂房的窗戶大開，趴在窗邊看著天。

“喏……星星好漂亮……”昏昏沉沉地閉住了眼，帶著些困意，“你看到了嘛，今夜的天空好漂亮，我好想你……”

豔滴的微微嘟起，突然，被微涼的薄包裹。

醇厚的聲音帶著笑意，“清清在想我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