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別逃, 讓我把話說完。”
男人沉默半晌, 心間各樣緒雜,開口嗓音低啞:
“知眠, 對不起, 我之前做了太多讓你難過的事, 我知道因為你父母很早去世了,在親戚家寄住的那五年,你過得很痛苦, 很孤單。我把你接回家,卻沒有好好保護你, 是我的錯。”
段灼只要想到說那句“早就沒有家了”, 他心就涌起自責。
“當初你第一次提分手的時候,我覺得事沒那麼嚴重, 你還會回到我邊,我還是用我自己的方法來追你,直到后來那晚聽你說完那麼多, 我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。
我的確脾氣很差, 自以為是, 吵架的時候總是端著。你說的問題,我回去想了很久,我們生活的環境不一樣,我對很多事都很自信,常常忽略了你的。
我沒有好好想過你需要的是什麼,我做很多覺得我自認為對你好的,但其實都傷害了你,讓你覺得不被尊重。”
知眠垂下眸,眼底一點點紅了。
“我對你的態度,讓你覺到我對待你像對待一只寵,但我心里從來沒這麼想過,我也沒想過和你分開,沒想過找其他的生,你在我心里沒有其他人可替代。”
孩怔住。
段灼向來在上一直不多說,這麼多年,他幾乎從來沒有這樣表達他的。
“我說這些不是一時沖,和你分手后我試圖想過放棄,和你不再聯系,可是我本放不下,我現在好不容易能再次走到你邊,我不想再錯過。”
段灼走近一步,手搭在兩側的車上,把輕輕圈在懷中:
“你說的那些問題,我一定會改掉,你喜歡什麼樣的,我都會努力去做。”
段灼對上的視線,勾了下:“高中的時候不是沒追過你麼?這回讓我好好追你,把那些所欠的都還上。”
知眠一時間消化不過來這些信息。
男人上的溫度,一點點渡來攪人心的熱意,不知所措地垂下頭,半晌低語:“我現在沒有辦法給你答案,我要想想……”
他們才剛剛重逢不久,甚至都打算徹底和過去告別。
誰知道他竟然和說這些……
“想多久?”
了,“要想很久……”
男人輕笑一聲,抬手覆蓋在發頂,“好,想多久都行。我只是提前和你說一聲,讓你這個小考先進狀態,從現在開始好好考察我。”
他傾下,在耳邊道:“只要你別想從前那樣抗拒,一點機會都不給。”
路燈下,兩人的影被拉得很長。
晚風徐徐。
半晌,他松開手,往后退了一步,知眠斂睫眨了眨眸子,就聽到他笑:“小孩兒,你怎麼還是那麼容易臉紅啊?我才說了兩句。”
“……”
知眠抬頭暼了他一眼,囁嚅:“我要上樓了。”
現在覺手腳發麻,幾句話都說不出來,如果再待在他面前,就要被蒸了。
從前和他告白的時候,都沒這麼張。
段灼揚:“好,給你拿行李。”
段灼轉走去車后備箱,最后把箱子提到面前:“我幫你拿上去?”
“不用,我能拿得。”
知眠看他,“你早點回去睡吧。”
這是一告白完就要把他打發走了。
段灼無奈勾,“好。”
知眠拖著行李箱,轉走進小區大樓。
像是意識渙散般,等到回過神來的時候,已經走到家門口,打開門,走了進去到了臺,腦袋往外探去,就看到段灼仍舊站在家樓下,仰著頭同樣也看向這個方向。
立刻回了腦袋,轉走進客廳。
坐到沙發上,抱著恐龍抱枕,把臉埋進去,心臟飛快跳。
腦中,他的話不斷冒出,就像一個個跳躍的腦細胞,再次喚醒兩人之間封塵許久的的記憶。
忽而記起,去年有一次,發燒第二天醒來,段灼強勢地提出讓回到他邊。
他當時仍舊高高在上,讓人覺得心寒。
誰曾想一年之后,他對說的是——想把追回來。
這回他選擇主靠近。
一年過去,他真的變了好多。
過了會兒,知眠給梁梔意打了電話,說了這件事。每次遇到問題,總是第一時間想著找梁梔意。
那頭聽完,笑了許久,知眠被笑得臉白一陣紅一陣:“你笑什麼呀……”
“我說什麼來著?這個狗男人果然就是對你念念不忘,你們倆我算是知道徹底斷不干凈了,你說你這麼多年,世界里只有他一個男的,而他應該好像也是這樣?初的羈絆可真是很深啊。”
知眠:“……”
梁梔意控制了下緒,聲音仍含著笑意:“你怎麼想的?”
知眠說也不知道。
“你要是真的不想和他再有什麼,今晚就會直接拒絕吧?你沒拒絕,說明重逢后他改變了很多,你對他并沒有那麼排斥了,你現在也不用太著自己的理智出來做什麼決定,跟著覺走就是。”
知眠腦中的,就是習慣想太多。
“你就把他當個追求者,這回讓他好好追追你唄,直到他把你心中那些傷的地方彌補,覺得可以和他開始一段新的故事。大不了最后還是不滿意他,再拒絕也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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