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青霧沒吱聲，指尖了十幾秒眉心。

駱原在電話里繼續說：“大小姐，我幫你約了上午去探褚導，你還躺在床上麼？”

顧青霧微低腦袋，鼻音極輕的嗯了聲。

駱原知道心低落，故意開玩笑：“不會是在賀總床上吧……”

“你不會說話就……”說兩個字還沒溢出齒間，顧青霧一直低頭的原因，突然意識到聞見白被子里的那極淡烏木沉香氣息，是昨晚聞過的，是賀睢沉獨特專屬的味道。

還真是被駱原瞎說中了，顧青霧沒什麼底氣，上就兇的：“我換服就下樓，地下停車場！”

十分鐘后。

顧青霧掐著點出現在地下停車場，踩著高跟鞋走向黑私家車。

彎腰上車，將臉蛋上的墨鏡取下，抬頭，發現駱原目跟掃描儀似的，把全上下都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。

“我氣不好嗎？”

顧青霧沒化妝就出門了，口紅也淺得幾乎看不出。

“怎麼覺……”駱原說了幾個字，又言又止：“賀總跟你不是單純的朋友敘舊吧？就沖著昨晚他理所應當把你往房里帶，我就覺得這男人不簡單。”

“……”顧青霧抿，忍住想要口而出的臟話。

駱原沒有被在車上謀殺之前，就隔一條街的車程，很快抵達了醫院。

停好車后，駱原辦事向來周全，堅持要去附近買點水果。

顧青霧懶得站在門口吹風，先獨自進醫院，走去等電梯。

在電梯下達一樓開門的瞬間，看見一個穿著杏黃長的人站在里面，手里還拿著份文件。

顧青霧眉頭都沒皺，面無表地走進去。

把對方當明空氣，而這個人反而主搭話：“你來看褚三硯啊，有心了。”

顧青霧輕抬眼睫，算是看向了老師的那位準前妻——戚蘭。

兩人私下針鋒相對也不是一天兩天了，顧青霧還在電影學院專心讀書時，戚蘭為長輩就看不順眼，挑刺，時間久了，顧青霧也懶得跟裝表面功夫。

戚蘭還是那副刻意溫又說教的語氣，目落在顧青霧這張人臉上：“青霧，如今褚三硯自難保，你不如來投靠我，至還是能給你點資源的，不過你不參加酒局不炒緋聞的習慣就得改改。”

說得跟施舍似的，顧青霧笑得冷淡：“你配嗎？”

戚蘭早就習慣這副沒家教的樣子，好言相勸道：“你還年輕別意氣用事，不然我看這娛樂圈里還有誰護得了你。”

顧青霧一直覺得自己對緒掌控的不錯，起碼比以前好太多了，逐漸地給自己養了一個清清冷冷且不輕易怒的格。

但是有人要來招惹，就別怪不給臉面了。

顧青霧在戚蘭走出電梯的瞬間，略諷刺的語氣飄了過去：

“能不能護自己各憑本事唄，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學你那套見不得的手段……這是作孽呢。”

*

醫院走廊空的，顧青霧找到病房，推開門而。

看見褚三硯正坐著椅在臺曬太，四十來歲的年紀，削瘦斯文的臉龐上戴著副眼鏡，因為常年生病又住院，穿著病服的模樣像是只剩下幾骨頭架子披著皮。

這些年褚三硯對關照有加，是個比親生父親還關心的長輩。

而顧青霧對他的自然也很深，腳步極輕地走過去，將旁邊的薄毯拿起，小心地蓋在他上。

褚三硯睜開眼看到人，溫和地笑：“青霧來了，坐。”

顧青霧不急著坐，先詢問他的況怎麼樣。

褚三硯對生死看得很淡，倒是聊到解約聲明這件事時，向來以面慈心善聞名的他態度很堅決，心知顧青霧是個骨子里心的好孩子，只好先斬后奏。

顧青霧靜了好半天，提起了律師的事。

褚三硯沉許久，隨即問道：“你當初為了學表演拍戲，不是跟家里立下約定，在娛樂圈里，不鬧出緋聞，不用顧家的人脈資源嗎？”

顧青霧支支吾吾的說：“是一個朋友介紹的。”

“追求你的男孩子？”

“沒有。”

褚三硯捻著佛珠，看穿男之間的事：“下次把那位幫你的朋友帶來給老師看看……”

顧青霧長睫微，知道越解釋恐怕越，索選擇閉。

幸虧門外駱原提著水果大禮包來救場了，松了口氣，別過臉去看窗外。

在醫院待到下午六點前，賀睢沉的電話打來，是他回酒店了。

顧青霧不知道是去什麼場合之下見面，怕盛裝打扮引人胡猜想，于是選了條簡單的紅長，及踝長，一雪白的晃眼。

等到了地下停車場，剛出電梯便看見有一位西裝革履的書候在車旁，對十分恭敬：“顧小姐，您好。”

“你好。”顧青霧點頭打招呼，濃翹的眼睫眨，目是看向坐在車的賀睢沉，承著車頂燈灑下的線，他穿商務的深灰西裝，應該是談完生意還沒來得及換套服，俊的臉龐重新架了一副金框眼鏡。

真是夠要命的，才相不到三次，竟然習慣看到這個男人了

后座的車門被書打開，顧青霧彎腰上去，安靜地坐在了他的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