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澄朝挑眉。
他和李嗣音中蠱的事被了下來,還沒告知外界,于是他手了把藥的頭,笑道:“這件事暫時還不能告訴你。”
藥聞言悻悻地“哦”了一聲,又說道:“九公主真可憐,又要吃藥了。”
竟然還有人同李嗣音?燕澄朝嗤笑一聲,“可憐什麼?這還沒病呢。”
藥奇怪地看他一眼,“我剛來太醫院時,便上九公主子不好,纏纏綿綿吃了好久的藥,兩年前才徹底停的呢,如今又進來太醫院了,這不可憐麼?”
燕澄朝緩緩皺起了眉。
這不可能,他從來沒見李嗣音生病過,若是真病了,面上總該會有病容的吧?可他哪次見,不是盛妝加、艷灼灼的模樣?那驕傲又做作的做派,一如既往地讓他看不慣。
燕澄朝還問些什麼,藥卻已把藥煎好了要走了,沒空搭理他。
……
半個時辰后,李嗣音終于從睡夢中醒來。
喚來朱砂凈了面,洗漱完畢,又問了兩句燕澄朝用膳沒,得到沒用的消息,頓了頓,才吩咐下去可以上早膳了。
餐桌上,燕澄朝視線不時從面上掠過。
李嗣音煩了,瞪眼道:“燕世子看什麼呢?沒見過像本公主這樣的人麼?”
燕澄朝正要喝粥的作一頓,生生抑住心要反駁的,含糊出聲道:“聽說,九公主從前子不好?生病了?”
李嗣音只以為這人又抓住了什麼短要來奚落,沒好氣道:“本公主好得很!心本公主不如心心世子你自己吧,據本公主昨日聽聞所知,燕世子似乎是力氣變小了吧?”
扯笑了笑,“不知是力氣變得有多小呢?贏得過本公主嗎?”
燕澄朝黑了臉,他幾乎霎時就想起了當時和秦簡掰手腕的經歷,冷哼一聲,“不說就不說,不識好人心!”
呵,李嗣音睨他一眼,安心地用起自己的早飯來。
*
雖說如今是住在太醫院觀察,但李嗣音可不比燕澄朝,是子,又是皇帝的兒,在這后宮之中能活的地方可大了去了。
用過早膳,李嗣音今日便打算去花園走走。
整日悶在這太醫院里,實在是太無聊了。
燕澄朝在一旁看著興致地準備出門,忽生幾分羨慕——他也想出去,想出宮。這蠱究竟要觀察幾日?
正當他郁郁寡歡之時,懷竹卻忽然滿面喜地走進來,對燕澄朝說道:“世子,秦史家的小公子來見您了!”
秦史家的小公子?那不是秦簡嗎?
燕澄朝眼神頓時亮了,他起往太醫院門外走去,語氣歡快:“他怎麼來了,有沒有同你說找本世子作甚?”
正準備去花園的李嗣音淡淡看他一眼,而后又收了回來,若沒記錯,這人便是那日在醉仙樓,背后說那幾人之一。
李嗣音附耳對朱砂說了幾句,眼里閃過一笑意。朱砂心領神會。
秦簡被安排在太醫院的前廳,李嗣音去花園的路走的是太醫院的后門,兩撥人完錯開。他在廳中等了片刻,便見燕澄朝氣紅潤地走了進來。
秦簡疑地瞇了瞇眼,燕澄朝這模樣,一點兒也瞧不出是“重病纏”啊?
他起迎了兩步,遲疑開口:“你……”
燕澄朝拍了拍他的肩,笑道:“你可算來找我了,這太醫院待得本世子甚是無聊!”旋坐進椅子里,吩咐道:“懷竹,上茶!”
秦簡瞧他一副生龍活虎的樣子瞧得稀奇,繞著他走了兩步,“澄朝,你這樣子,看起來一點兒也沒生病啊,虧我還擔心你……說!你是不是跟你爹串通好了又裝病逃課!”
燕澄朝睨他一眼,“我爹那子,你覺得我有那麼大本事串通他?”
“也對,”
秦簡搖了兩下扇子,“伯父要是知道你裝病逃課,只會打斷你的。”
他在燕澄朝旁坐下,“誒,那你如今是怎麼回事?你怎的進了太醫院,還在學里告了長假?”
燕澄朝心說還不都是那蠱給害的嗎,面上卻沉重地嘆了口氣,“秦簡啊,本世子患絕癥了,和你鬼混的日子不多了。”
“來!”秦簡是一個字兒都不信,“就你這模樣,還絕癥呢,我瞧著絕對蒙我還差不多。”
燕澄朝往椅子上一靠,懶懶道:“信不信,總之,本世子病了。”
秦簡還再說些什麼,這時大廳門口卻忽然闖進來一個小丫鬟,神慌張,急匆匆地對燕澄朝道:“燕世子,你瞧見‘阿梨’了麼?”
“什麼阿梨?”燕澄朝一頭霧水地看著闖進來的朱砂。
朱砂不答,只一疊聲地喚著“阿梨”“阿梨”,甚至還走近燕澄朝和秦簡旁細細查看。秦簡一臉驚愕,愣愣地任由面前子登堂室。
這……這不是那九公主邊的婢麼?澄朝素來與不對付,這是又在干什麼?
見此實在沒有阿梨的影,朱砂圓圓的杏眼里似乎要沁出淚來,匆匆地向燕澄朝告了個罪,便急急從廳門里出去了,一面走還一面喚著“阿梨”。
秦簡目送的影遠去,又回過頭來看燕澄朝,“怎麼回事?阿梨又是什麼?”
燕澄朝搖搖頭,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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