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仲一臉怨氣地半支著蹲在屋頂上。
褚殷抱著手站在他旁,盯著燕京大街看。
旁擺著個麻袋。
“所以這沒到時辰上朝,你把我拎出來幹什麽?”
林仲臭著一張臉,起床氣重的很。
褚殷收回視線瞥了他一眼,“你還記得朕登基前在書房那次談話嗎?”
林仲臉一沉。
找事嗎?
他登基前哪次談話不在書房?
褚殷提醒道,“你說乖乖是棋子。”
林仲瞇著眼睛想了想,猛地抬頭,“這不是你說的嗎?”
“你。”
“......”
是嗎?
林仲煩躁地撓了撓頭,他怎麽不記得是他說的。
“就算是,你這是想做什麽?”
“聽見了。”褚殷重新看回燕京大街。
安靜了片刻,風吹散了林仲那點困意。
他沉了下,“所以你昨夜也被趕出來了嗎?”
褚殷低頭,“沒有。你被趕出來了?”
後麵那句語調上揚,有點幸災樂禍看熱鬧的味道。
林仲:“......”
他站起來,“沒事我回去睡了。”
褚殷看了看天,神地說道,“快來了。”
“什麽快來了?”
“姓李的老東西。”
林仲無語地看著他,等著他說話。
褚殷淡淡看了他一眼,“你可知近日要朕納後宮的折子越來越多?”
林仲癟癟,“又不幹我事,我沒遞。”
褚殷又說道,“姓李那老東西找到乖乖跟前,勸說服朕納後宮。”
“幹我何事,又不是我的。”
林仲打到一半的哈欠頓住了,“你家那位跟前?沒生氣?”
褚殷懶得理他,林仲又自顧著打哈欠,“那你打算怎麽辦?”
褚殷淡淡瞥了眼側。
林仲順著看過去,一個麻袋靜靜躺在瓦片上。
他手一頓,抬眸,不可置信地看著他。
“你要把他套麻袋裏打?”
褚殷半瞇著眼皮看他,“不可?”
可個屁!
一國之君大早上拿著麻袋去套人,這說出去能聽嗎?
林仲道,“我可不幹這丟人事。”
說著他就要走。
褚殷不鹹不淡的聲音響起,“朕要是要納後宮,朕日日給你賜婚。”
林仲腳步一頓。
冷冷的聲音繼續傳過來,“一天賜一個。”
林仲氣得猛的轉過來,瞪大了眼睛,跟銅鈴似的。
說道,“你瘋了!?菀菀不得跟我鬧?”
褚殷冷冷瞥他一眼,“與朕何幹。”
林仲咬牙切齒地點著頭,一手揪起麻袋。
燕京大街上,一輛馬車朝著皇宮徐徐前進。
馬夫唔了一聲,馬車停了下來。
瞇著眸子的李大人驀地睜開眼睛。
“發生何事?”
褚殷看了林仲一眼,林仲不不願地著嗓子,道,“大人,小的鬧肚子,先方便一下,前麵就是宮門了,您走幾步。”
李大人是出了名的好脾氣,恤下人。
聞言隻是叮囑一聲快去吧。
他掀開簾子,下了馬車,緩緩走著。
眼前突然一黑。
“誰?!”
“唔——”
屁被一腳踹了過來。
“誰!你們是誰!”
屁上又一腳招呼過來。
痛的發麻,還沒緩過神來,又來一腳的還是屁。
隨後,一下又一下的力度踹在屁上。
轉角馬蹄聲響起。
林仲驀地收了麻袋,補了一腳踹在李大人屁上,轟的一聲將人丟回馬車裏。
褚殷將巷子裏的馬夫提到馬車上,在他上快速點了幾下。
兩道影轉消失。
......
“李卿這是怎麽了?”
褚殷一黃袍坐在龍椅上,眸子裏的關心流轉。
李大人步姿扭曲,慢慢吞吞出來。
拱手道,“皇上,老臣被人打了啊。”
“哦?”褚殷挑眉,“朕看卿臉上沒傷啊,何人這麽大膽?”
李大人一把鼻涕一把淚的,哭道,“那歹人盡挑老臣的屁打。”
旁大臣低笑,隻有褚殷一臉正。
“可有人看到了?”
李大人臉變了變,他醒來後問馬夫,馬夫說他一直不曾離開,也沒看到人打他。
可屁上麻痛是真真切切的啊。
低聲道,“沒有。”
“我說李大人,這歹人怎麽就打你屁?是不是最近累了?”林仲在一旁,臉不善地看他。
要不是他多,跑到那姓虞的麵前胡說,他也不至於被褚殷威脅。
不把他屁踹壞都是好的了。
“這...這....”李大人青著一張臉說不出話來。
一旁也竊竊私語。
“是啊,歹人怎麽就看上你這屁了?”
“我聽聞王大人在你後,也不曾被打啊。”
“該不會是被夫人罰的吧哈哈哈哈”
李大人臉一會青一會白,難看極了。
“也許,是...是老臣累了。”
褚殷咳了一聲,“好了。”
竊竊聲停下。
第二日,李大人不僅步姿扭曲,還一手捂著屁。
第三日,他岔著走路,實在是忍不了了。
“皇上,老臣是真的被打了啊。”
林仲似笑非笑看著他,眼底還有些烏青,“李大人,今日屁又痛了嗎?”
李大人紅著臉,“皇上...”
“好了。”褚殷淡淡道,“明日上朝,朕派人護著你。”
李大人這才停住了哭泣。
影絕被褚殷派去保護他。
第四日。
褚殷和林仲拿著麻袋從屋頂上落下。
馬車走得越來越慢,影絕運著輕功離開馬車。
這一日早朝上,李大人哭得聲淚俱下。
“皇上啊,今日打老臣屁的歹人還多了一個。”
“可朕的侍衛明明說沒有離開過馬車。”
林仲站了出來,“李大人,不會是你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,忤逆了上天吧。”
他不等他說話,自顧道,“自古勸人和離納妾毀人家可是....”
林仲話沒說完,李大人恍惚道,“老臣,老臣勸皇後娘娘讓皇後納後宮。”
“嘶。”林仲吸了一口氣,“皇後娘娘可是百姓的福星啊,李大人,哎....日後還是不要再提了吧。”
燕京信神鬼之說,李大人戰戰兢兢點頭。
這日下朝,褚殷拿著一副聖旨來了到虞宮裏。
虞不解地打開,瞳孔一震。
上麵寫著,褚殷此生不準納後宮,若抗旨,除皇後虞氏虞外,誅九族。
上麵的字筆走龍蛇,曾臨了好長的字帖,悉得不能再悉。
寫的褚殷的字,蓋的是先皇的玉璽。
“這是...”抬頭看他。
褚殷將抱在上,語氣淡淡道,“當年我手握重兵,老皇帝用一道空白聖旨換我兵權。”
虞半晌回不過神來。
沒了兵權。
所以,老皇帝才會放心地讓他當一個人人討厭害怕的燕王。
所以,褚冥才會肆無忌憚地蔑視他。
空白聖旨。
也許是他當時保一命的東西。
也許是他可以名正言順繼承皇位的東西。
也許是可以洗去他謀反名號的東西。
他就這麽兒戲地寫上了承諾?隻是因為讓心安?
虞眼眶又紅又,心裏複雜得說不上來。
“怎麽又哭了啊,嗯?別哭了,親一下行不行?”
褚殷抱著人一頓親,笑道,“這下可安心了,誰敢讓你勸我納後宮,你就拿聖旨他,我若是敢納後宮,你就誅我九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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