夢中的一切的曆曆在目。

栗子糕……

褚奕雙眸潤，他手是抖的，哆嗦著去夠齊正言手上的栗子糕。

說過，待回京，要與他一同吃京中的栗子糕。

“陛下……”

齊正言言又止。

齊正言說：“皇後娘娘是突發心疾逝世，離開前，托臣帶了話給您，說……不要忘記您答應過什麽……這栗子糕，也是皇後娘娘命臣送來的……”

褚奕咬了一口。

這栗子糕又幹又苦，褚奕品不出半分味。

淚水滴答滴答——

落在他手背上。

褚奕忽的衝過去，將齊正言手上的栗子糕全部抓起往裏塞。

騙人的。

說過栗子糕很好吃，所以要帶他也嚐嚐。

騙了自己，一點也不好吃，滿都是苦，噎在間，憋在心口。

褚奕又下意識去那塊祈福牌。

“祈福牌，祈福牌呢……”

褚奕猛地下床，然而，力不支，一下子跌倒在地上。

他連滾帶爬的往前走去，“來人，來人！朕要去黃馬坡，朕的祈福牌不見了！”

他話剛說完，間一陣腥甜湧上，褚奕猛地吐出一大口來。

“噗！”

齊正言連忙手去扶，褚奕一把打開他的手，他雙目泛著紅，說：“備馬。”

一陣悠悠歎息聲傳來。

玉印走進屋。

看到褚奕一隻手狼狽的撐著桌子，臉蒼白，墨黑的發散的流瀉下來，鋪了滿肩頭。

玉印從懷中掏出那祈福牌。

他道：“這東西替你擋了鐵蛋，現下已經……”

褚奕呆呆的朝他手心裏看去。

那塊祈福牌，中間一個焦黑的彈孔，裂了兩份。

褚奕渾都忍不住開始輕，他手，拿了好幾次，才將那塊祈福牌拿到手上。

這是留給自己的最後的東西。

竟也就這麽壞了……

他和之間，就如同這塊破裂的祈福牌，再回不到過去。

玉印道：“現在應該很開心，終於回到了的世界。”

褚奕攥著那塊裂開的祈福牌，驀的哽咽出聲。

玉印道：“你應該為他高興，他終於得償所願了。”

“閉。”

“閉。”

褚奕邊咳邊道。

玉印繼續道：“即便沒有今日這一遭，在這個世界上也活不過五年，與其讓死在異鄉，不若放歸去，你覺得呢？褚奕。”

“閉。”褚奕虛弱的低著。

玉印說：“你命中本該有此劫，不過是天命罷了。”

“曾經你太過涼薄，江山與天下百姓都隻不過是你手上的玩，後來的你太過重，隻在乎孟棠一個，為了一個孟棠亦能舍棄錦繡河山。”

“而無論太過涼薄還是太過重，於帝位而言都是不利的。”

“我曾與孟棠說過，來這個世界，定被賦予了某種使命，如今的使命已經完，而你的使命才剛剛開始。”

褚奕晃了晃。

他著手上的祈福牌，說：“與我皆是江山犧牲品，是嗎？”

孟棠與褚奕，是四百年世破局者。

玉印算過無數次天命，每算一次，他的壽命便會短上一分，可無論哪次，最終結局都是迎來四百年世。

玉印窺見的天命太多，早已不能置事外。

玉印說：“你我皆蜉蝣，舉目皆過客，如是而已。”

玉印走出屋，他到照在上的溫暖日，輕輕一歎：“師弟，白頭並非雪可替，遇見已是上上簽。”

他一直都很羨慕褚奕。

褚奕聽到這句話，低低一笑，非此世人，本不該來邊。

是啊，是啊。

此生有幸遇見，本就已是上上簽。

那些好的時都是他來的。

*

皇後薨了，喪期，南北匈奴因拓跋裘和金日禪之死發生。

褚奕帶兵，趁機一舉攻到北匈奴腹地。

褚奕此生犯的最大的一次蠢，就是因為那個平安結而失控。

自那以後，褚奕以鐵手腕鎮邊境諸多小國。

曾經的褚奕肆意妄為，有了孟棠以後的褚奕知恨，明事理，可孟棠卻也了他唯一的弱點，孟棠逝世後，褚奕再無弱點，雍武帝褚奕一生出征十二次，戰無不勝。

*

“雍武帝褚奕十四歲登基，十四歲前飽欺淩，其實已經在暗地裏培養了自己的勢力，他手上有一支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驍鷹衛，偏這位武帝，他十四歲前即便到無數刁難，也不曾暴過分毫，此等心，天生帝命。”

“十四歲後武帝登基，武帝一生隻有過一個皇後，在皇後第八年逝世後，武帝遣散後宮，更是終其一生不再娶，是曆史上有的深帝王。”

高中教室外，曆史老師激講述著雍武帝相關。

“老師，那他哪來的兒子繼承皇位啊。”有人提手問道。

曆史老師推了推眼鏡，說：“對於雍帝的世來曆其實有很多種說法，野史上說是武帝曾流落在外的私生子，但也有專家表明雍帝實則是武帝從山野間撿來，當然，無論哪種說法其實都沒有史料支撐，也不過是猜測罷了。”

“老師，武帝怎麽死的呢？”

曆史老師頓時笑了，他說：“這恐怕就要講到帝王的劣了，多疑，還有追求長生不老，自古帝王大多都曾追求過長生不老，雍武帝也不例外。”

“傳聞他晚年，召了無數煉丹家宮，武帝朗，本不該死於鎮國將軍孟贇之前，千年過去，專家挖出他的骸，在骸裏發現了大量朱砂水銀，因此這位武帝極有可能死於丹藥服食過量。”

“至於武帝為何追求長生不老，眾說紛紜，但說法最多的一種，是因為其皇後！你們可知，在大雍年間，便已經出現了手槍，傳聞是皇後孟氏用普通火銃改造而來，民間也有一種說法，皇後是個穿越者，孟氏與雍武帝曾共治過大雍一年，這是史無前例的，而在那一年裏，皇後頒布了數道以現代人眼來看都覺得超前的律令。”

“武帝便是為了能在未來遇見皇後，瘋狂磕仙丹，世人都說武帝晚年昏庸，沉迷長生不老，實則不然，武帝晚年期間，不僅培養了帝，更開疆擴土，吞並匈奴、百越等諸多小國，奠定了我國版圖。”

下課鈴聲響起，曆史老師道：“今天的課就講到這裏，下節課給大家講雍帝的就。”

曆史老師剛從教室裏走出來。

孟棠便道：“朱老師，我來你這拿東西。”

曆史上本無大雍，孟棠無比確信，可如今卻多了大雍，是因為改變了四百年世嗎？

朱明生衝著笑了笑，說：“是小孟啊，南大還沒開學吧？”

朱明所在高中的高三比大學提前開學。

孟棠頷首，說：“後天。”

“到了大學也不能放鬆，跟我來吧，你之前被我沒收的手機在我辦公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