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葒蕓聽見這話，一張漂亮的小臉出果然如此的神來。

還說沒事，連陛下都不肯見了，皇後娘娘這明顯是惱了陛下啊！

要知道，平日裏陛下與娘娘深厚，旁人都不進去。

芳寧出去回話了。

蕭葒蕓像個犯了錯的孩子，不知所措的攪著手上的手帕，覺得都是的錯，如果不是陛下二擇一中選了，皇後娘娘又怎麽會傷心難，怎會拒陛下於千裏之外？

真是個禍水。

蕭葒蕓磕磕的安道：“皇後娘娘，陛下這般急匆匆的找來，想來是關心您的，不如……您見一見？”

“他哪是關心我。”孟棠懶洋洋的靠在墊上。

自是看出了蕭葒蕓心中所想，道：“蕭妃妹妹，此事與你無關，你無需自責。”

歎了口氣，道：“是本宮將看得太重，才落到這般境地，是本宮的錯，怨不得旁人，若是今日死在那逆賊手上，倒也一了百了了……”

見這般，蕭葒蕓眼眶紅了，自古以來之一字最是難解。

陛下這番，是真的皇後娘娘心如死灰了。

這可如何是好？

“娘娘莫要這般說，陛下心裏定然也是有娘娘的，您是不知道，在您被逆賊劫走後，妾還是頭一回瞧見陛下如此焦急的模樣，陛下對娘娘也是一往深，娘娘莫要多想。”

坤寧宮外，芳寧走出來。

道：“回陛下，娘娘子不適，不宜見客，若是陛下為著娘娘的著想，便請回吧。”

這是芳寧頭一次這麽趕人，趕的還是陛下。

實在是……又惶恐又酸爽。

芳寧心裏也是怨的，怨陛下在那種時候竟毫不猶豫的選擇蕭妃，沒有一躊躇，唯有真無才能做到如此地步吧，娘娘心生怨氣，不肯見陛下也是有可原。

褚奕心中難掩失，竟連見他一麵也不肯了，他問：“子還好嗎？脖子上的傷口可有包紮？可有找太醫過來好好瞧過？”

芳寧福了福子，回道：“娘娘怎麽會好，先前傷口剛愈，如今又添新傷，也不知會不會留疤，太醫來瞧過了，但上的傷是小，心上傷了，可就真的傷了，心疾難愈啊陛下。”

換作以往，芳寧是萬不敢向褚奕這樣說話的。

可今日，芳寧實在忍不住了，為自家娘娘到委屈。

娘娘那般好的人，在那樣的抉擇裏，竟了被舍棄的一個，誰能不傷心？誰能不怨？娘娘終究不是聖人。

褚奕往坤寧宮裏瞧，坤寧宮此時已經恢複了秩序，宮人們安靜的守在殿外。

褚奕道：“朕想見，朕隻見一麵，見一麵就走，不會打攪。”

說完，褚奕往坤寧宮走。

芳寧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，攔在褚奕麵前，道：“娘娘說了子不適，不宜見人，還陛下不要為難奴婢！”

“你敢攔我？”褚奕瞇了瞇眸。

芳寧高聲道：“就當是奴婢求求陛下！娘娘虛弱，又此大驚，陛下就讓娘娘好好歇著吧！不要再去打攪娘娘了！今日陛下就算要死奴婢，奴婢也會攔在陛下麵前！”

孟棠說了不見，芳寧就絕不會讓褚奕進坤寧宮的門，娘娘看了煩心。

在芳寧心裏，沒有人比皇後娘娘更加重要了。

芳寧是跟著孟棠從孟府出來的，褚奕雖怒，也不好罰。

他這邊剛惹了孟棠傷心，後腳就去罰的婢，這不是在打自己的臉嗎？他先前才說了會改。

褚奕深吸氣，提醒自己皇後惱了他，他不能再做出讓皇後傷心的事來。

他鎮定下來，道：“那便讓皇後好生歇著，你們這些做下人的，務必伺候好皇後，不得有毫怠慢，皇後這裏若是出了什麽事，立即派人來通稟朕。”

芳寧聽到這話，鬆了口氣，說道：“是，奴婢明白了。”

送走褚奕這尊大佛後，芳寧起，回了殿。

孟棠正和蕭葒蕓說著話，瞧見，孟棠問：“陛下可走了？”

芳寧點了點頭，將方才發生的事，說給了孟棠聽。

孟棠微微勾，說道：“你做的很好，本宮現在不想見他。”

蕭葒蕓此刻卻有些擔心，帝王無啊。

怕孟棠這樣做，真把陛下給推到旁人那去了。

後宮從不缺人。

蕭葒蕓便道：“娘娘，您就不怕此舉，將陛下越推越遠？推到其他嬪妃那去？”

嗬，不用侍寢，正合意呢。

侍寢才是門真正的苦活！

孟棠抬眸，問：“你想陛下今夜去你那嗎？”

蕭葒蕓一慌，說道：“娘娘，陛下就算來了臣妾這兒又能如何？臣妾不需要！如今娘娘才是最需要陛下安的人。”陛下每次過來都是隻為了看跳舞，有時候一跳就是一整宿，一雙都差點跳廢了！

這哪是寵幸，明明就是酷刑！

孟棠不置可否，輕輕咳嗽兩聲，說道：“陛下若是想去其他妃嬪那，那便去吧，本宮還能阻撓他不？他以往也沒去，本宮又能如何呢？”

“說起來，雨均沾，開枝散葉，本就是陛下的職責所在，本宮又有什麽好介意的。”

連這種話都說出來了！皇後娘娘當真心灰意冷了。

得想想辦法，蕭葒蕓想，決不能讓娘娘這麽意誌消沉下去。

*

書房。

褚奕來了孟贇，孟贇一猩紅飛魚服，半跪在地上。

他道：“臣參見皇上。”

“子楓免禮。”褚奕抬了抬手。

褚奕歎了口氣，他道：“此次你過來，是為了與你說皇後的事。”

孟贇當即急道：“棠兒怎麽了？可是傷的很重？”

褚奕說：“上的傷已有太醫醫治，不嚴重，隻是梓終究是因為今日之事怨了朕不肯見朕，朕怕長此以往會生心病，子楓，你若是有空，便去坤寧宮看看，開解開解。”

孟贇當即道：“臣會的。”

他沉默了會，終是忍不住，問出了一直憋在心頭的那個問題，他道：“陛下，今日棠兒和蕭妃娘娘同時被劫，您毫不猶豫的選擇了蕭妃娘娘，是否在您心裏，棠兒終究是不重要的？”

若真如此，那這麽多年來，他們孟家的忍又算什麽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