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來皇後娘娘抑鬱疾這件事還有人不信，梅妃和湘妃幾人去過坤寧宮一趟後，這傳聞便了真。

梅妃一派的嬪妃聚在一起，嗑著瓜子，聊著這新鮮事。

“我倒是沒想到，這次竟然連一向深居簡出的湘妃，都去了皇後娘娘那看熱鬧。”

“孟棠做了七年皇後，前些年也沒見陛下有多看重，甚至到侍寢時陛下還會來找咱們，本不將放在眼裏，這兩年也不知怎麽了，突然就得陛下青眼了。”

“前朝也在說廢後的事，想來陛下是真的厭煩了。”

梅妃聽見這些話，角掛著淺笑，若說如今後宮，除了孟棠，可就屬梅妃最得勢。

梅妃不是最寵的，卻是宮裏地位最穩定的，即便是孟棠侍寢次數最多的那個月，陛下也翻了梅妃的牌子。

孟棠若是被廢了，這後位，還不是能者為之？

梅妃半真半假的說道：“妹妹慎言，陛下如今還沒廢後呢。”

“梅妃姐姐，我可瞧見了，今日皇後娘娘那個臉煞白的，瞧著時日無多的樣。”

“真的病到那程度了？”

“可不是，連下地都不能了，今早十幾個太醫往坤寧宮跑可不是謠言。”

梅妃也應道：“確實如此，皇後病的厲害，妹妹們若有空，可多去看看，紓解皇後娘娘的心結。”

“連梅妃姐姐都這樣說了，看來皇後娘娘真的病膏肓了，誰會喜歡一個病懨懨的啊，也不嫌晦氣，想來陛下更不會去那了。”

“陛下都三個多月未去了，好不容易去了一次，還轉道去了蕭妃那，皇後娘娘這次是真的路走到頭了。”

沒有比親眼看到皇後滿臉病容的樣子更有說服力了。

梅妃想到孟棠那虛弱樣，眼底的笑意漸漸加深。

到了中午，陛下派公公過來傳話：“各位小主們，陛下想與各宮小主一同用個膳，並且商量端午祈福事宜。”

越嬪笑道：“本來端午出宮祈福陛下是讓皇後娘娘和蕭妃伴駕，如今皇後娘娘病這樣，肯定是去不了。”

目落到梅妃上，說道：“這下梅妃姐姐可有福氣了，宮中除了您，沒有旁人有資格伴駕了。”

梅妃手上的團扇遮著，笑開了花，顯然心底也是這樣想的。

與此同時，華宮。

蕭葒蕓也接到了這個消息，說：“孟棠病這樣，鐵定是去不了了，陛下該不會讓梅妃或者湘妃頂替孟棠吧？”

想到這裏，不知為何心裏堵的慌，道：“不行，祭天祈福這種事，本來就該帝後一起，即便皇後娘娘病著，也該同陛下一同前往，說不定還能去去病氣。”

目堅定，道：“我會勸勸陛下的。”

想到孟棠那副半死不活的樣，又覺得當真可憐，瞧著連飯都吃不飽的樣子。

等重獲聖心後，定會在陛下麵前替孟棠說兩句好話，讓日子好過一點。

乾清宮。

妃子們都到了，褚奕也坐在上側，褚奕邊屬於皇後娘娘的位置還空著。

嬪妃在下麵小聲說著話：“陛下請了這麽多小主，卻唯獨沒請皇後娘娘來？”

“皇後娘娘正被足呢，來什麽呀。”

“連家宴也不讓參加？陛下已經厭惡皇後娘娘到如此地步了嗎？”

“不然你以為呢，若非陛下厭棄至此，娘娘能抑鬱疾？”

蕭葒蕓聽到這些話，心裏不舒坦，開口道：“陛下，皇後娘娘不在嗎？”

褚奕聽到這話，有些頭疼，正是因為這滿宮流言，他才設了這午宴，請孟棠過來，為孟棠澄清。

可坤寧宮的人說，子是真的不適。

褚奕這下也有點後悔了，昨晚似乎自己真的做的太狠，累著了。

褚奕道：“已派人去請。”

話剛落，孟棠便被人扶著走了進來。

臉蒼白，子消瘦羸弱，要讓一旁的宮扶著，臉上一點氣也無。

今日沒上妝，更顯憔悴了。

周圍的嬪妃們看到這一幕，瞬間都靜住了，止住了話頭，目不轉睛的看著。

沒親眼見過麽孟棠病容的，此刻卻真的相信了，皇後病膏肓命不久矣的傳言。

這連走路都需要人扶著，竟然已經病重至此！

孟棠隻是下麵很疼，子也難的，所以才需要人扶著。

“臣妾見過陛下……”孟棠正要行禮。

褚奕大步流星的走了下來，握住了孟棠的小手，眼裏滿是溫，道：“梓不必如此。”

孟棠輕輕掙了掙，瞥了眼四周的嬪妃，輕聲道：“姐姐妹妹們都在，原是臣妾不配與眾姐妹用膳，別讓姐妹們被臣妾過了病氣。”

褚奕知曉昨晚自己做的太狠，恐孟棠心裏怨著他，才會說出這種話來。

這等怪氣的話聽在他耳中，卻了撒。

褚奕心逐漸愉悅，道：“梓，莫要這樣說，足三個月已經夠了吧？朕想放你出來，你偏要將自己關在那屋中，你這不是在折磨你，是在折磨朕。”

“見不著你的這段時間，朕日日都在想你，梓，你可知朕這三個月是怎麽熬過來的？”

孟棠說：“臣妾犯了錯，自當罰，足而已，臣妾不覺得這是折磨。”

“可朕一開始就未怪你，你又何必總是自請廢後來刺激朕，朕是不會同意廢後的，梓。”

孟棠抬頭，安靜的注視他。

褚奕繼續道：“朕不想廢後，你就將自己關在坤寧宮，迫朕廢後，朕希你能明白，朕唯一的皇後隻有你，你想被廢被貶，除非等到下輩子。”

……

眾嬪妃：“……”

蕭葒蕓：“……”

信息量好大。

不是說陛下已經厭棄了皇後？不是說陛下要廢後？不是說皇後因為此事抑鬱疾？

就連梅妃和湘妃也不淡定了。

都以為皇後失寵，是這失寵的哪裏是皇後，是陛下吧？

陛下那幅意綿綿的樣子，反觀皇後呢？冷冷淡淡不甚在意。

還有廢後的那謠言，竟然是皇後娘娘自請廢後的，皇後莫不是腦子出了問題罷！否則好好的皇後不願做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