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場雨散了夏日大半的悶熱,雨勢將歇未歇,車轍一過,沾帶起不水花。
微涼的夜中,街道上幾乎空無一人,隻有掛著承安王府徽記的馬車一路往前。
待行至蘇府門前,這才停下。
王叔聽到響,連忙迎了出來。
在府簷下叩首行禮,“未知承安王到來,老爺夫人與王妃正在主廳,未能恭迎,還請王爺恕罪。”
陸璟肆形頎長沉穩,眉目微凝,沉聲道,“無妨。”
話落,他便抬步了府門,往主廳行去。
蘇良卓和崔安嵐得小廝來報,已經從主廳快步出來,“王爺。”
陸璟肆作揖行禮,神稍緩了些,“嶽丈、嶽母。”
蘇良卓有些疑,“王爺這是...?”
兒不是說有提前留了書信嗎?怎的王爺還親自過來尋人了。
陸璟肆並未回答這個問題,黑眸隨意掃了一圈。
主廳並無那道纖娜的影。
他轉而問道,“淺淺可是在府中?”
“是的,”崔安嵐接過話,“不過剛才用膳時開了壇去年釀下的青梅酒,時味正佳,多飲了些,現下回了摘星小院。”
摘星小院,是蘇珞淺未出閣前所住的小院落名稱,就在蘇府東側。
陸璟肆並未說明他這個時候來尋蘇珞淺是為何,隻理所當然道,“如此,那小婿今夜便叨擾了。”
這意思,便是要留宿下來了。
蘇良卓和崔安嵐皆是一愣,還未來得及說什麽,又聽得他開口,“勞煩嶽母派人為小婿引路摘星小院。”
蘇珞淺和陸璟肆既是夫妻,那在蘇府同住一起也是理所應當。
崔安嵐連忙喚了程嬤嬤,讓小心帶路。
陸璟肆沒再多說什麽,轉跟著離開。
階柳庭花,蓮池假山。
蘇府院景清致,雖現下是夜間雨中,但仍看得出裝潢是花了不心思的。
待行過蜿蜒的廊道,便行至摘星小院。
自蘇珞淺出嫁之後,摘星小院是頭一回這麽熱鬧。
院子裏燈火通明,不時有下人端著清水進出,約可聽見院子主屋裏,有澤蘭輕聲哄著蘇珞淺更的聲音。
程嬤嬤已經躬告退,陸璟肆直接抬步而。
銀朱候在簷下,一見承安王居然也來了,驚詫不已,忙跪下行禮。
“拜見王爺。”
膽子小,這一聲勉強是揚高了幾個度,希屋裏的人能聽到的聲音。
這事還是蘇珞淺教們的。
陸璟肆作為承安王府的男主人,出主院正屋實在不該通報,蘇珞淺被他撞見幾次換衫更之後,便告訴澤蘭和銀朱,以後若是再出現類似的況,也不用進門通報了,隻管高聲行禮便可。
在裏頭就能聽得到。
陸璟肆自然知道們主仆之間的這些小心思,但並未開口拆穿。
小院主屋朝南,窗明幾淨,裏頭擺設清新巧妙,帶著特有的約香氣。
這便是的閨房。
此時裏頭窗牖大開,屋外淅瀝的雨聲清晰耳,有涼風伴著雨水的潤而來。
屏風將裏間的燈襯得闌珊,暖黃之中隻見綽約的姿。
剛剛拭過子的蘇珞淺衫半解,滿頭青自然垂落,那張的臉龐染了酒意,迷離緋紅。
澤蘭聽到銀朱的聲音,忙轉行禮,“王爺。”
陸璟肆目隻停留在蘇珞淺上,揮手將人喝退,“下去吧。”
澤蘭有些猶豫,但最終還是低著眉眼應了聲,退出房間,還順帶將門闔上。
蘇珞淺聽到兩人說話的聲音,從與衿帶的“鬥爭”中抬起腦袋,迷蒙的視線勉強定住,眨了眨眼。
“陸璟肆?”
陸璟肆見好歹沒醉得認不得人,眉心微鬆,來到旁,一手扶住削薄的肩,一手勾住那衿帶,低聲問道,“幫你?”
蘇珞淺卻是沒有回答這個問題,憨地左右了,纖指指向窗牖,“你...你翻窗進來的?”
陸璟肆輕“嘖”了聲,長指麗的臉頰,“本王明正大從正門進來的。”
他們又不是見不得人的關係,用得著翻窗嗎。
誰知蘇珞淺卻並沒有理會他的回答,自顧自地拉著他的領,那張醉意朦朧的小臉靠近他膛,笑得俏狡黠,“翻窗不、不是君子所為...”
陸璟肆垂眸看,長指勾住的衿帶,將人拽近了些,扣住的腰肢,“但本王也不是君子。”
蘇珞淺像是將他這話認真聽了進去,酡紅著小臉點了點頭,“說得對!”
“君子應當是不、不懂那麽多姿...姿勢的。”
陸璟肆聽到這話,神微愕,隨即又恢複正常,黑眸裏帶著笑,盯著的眉眼瞧。
今日喝的或許比那日在王府水亭中喝的還要多。
杏眸裏一片水,婉約一笑,那眸子裏便是晃的漣漪,子搖搖晃晃,靠著他的支撐才勉強站穩。
隻是那本就沒係好的衿帶在這磨蹭當中,已經徹底鬆開。
他一眼便能看見裏頭黃的小,還有那小都幾乎快要裹不住的膩香,因為的作,巍巍。
陸璟肆忍不住湊近了些,氣息熱燙,卻是在到懷裏的小腦袋輕蹭了幾下之後,難得了心腸。
床榻邊的小桌上擺放著銅盆,裏頭盛了清水,盆邊還搭著巾帕。
他帶著人坐到床榻上,將巾帕浸擰幹,為手。
高高在上的承安王以前哪兒幹過這樣的事,作難免有些生疏,手上力道也沒個控製的,不小心便得蘇珞淺手背通紅。
擰著秀眉,“嘶,疼。”
陸璟肆將巾帕搭在盆邊,著細瘦的手腕,瞧了幾眼後,故作嫌棄道,“氣。”
蘇珞淺那張緋紅小臉湊到他跟前,笑了笑,“陸璟肆,你是來給我暖床的嗎?”
說罷,抬手輕拍了拍床榻。
被褥用料皆是上乘,。
陸璟肆結輕滾,問道,“你想怎麽暖?”
他這麽主問,蘇珞淺便開心了,推了他一把,想要將人推榻間,指尖卻不小心到他腰間的腰封。
纖指了那腰封上的銀飾,擰著一張小臉,仰頭看他。
“你自己,解開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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