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舒凝嫁與周胥珩已有一年,的肚子始終沒靜。
皇後著急也是理之中。
今日既已提起這個話頭,微一思忖,吩咐著後的老嬤嬤,“太醫院前幾日進了批上等的養生補藥材,著人送些去東宮。”
“是。”
秦舒凝,“多謝母後。”
說起來,這藥材便是早前蘇珞淺兄長蘇珞允去西南進的那一批。
他找了幾個靠譜仔細之人,讓他們盡快將藥材送回裕京,經蘇良卓驗過無誤,這才送進宮。
而蘇珞允則從西南改道,去了江南,繼續沿路巡看蘇家的產業鋪子。
“太子勤政務,你為太子妃,應當為他解憂,這子嗣亦是頭等大事。”
皇後側眸看了眼秦舒凝。
子風華正茂,正是最好的年紀。
秦舒凝出武將世家,自小耳濡目染,眉眼間多了些尋常子沒有的英氣,卻襯得容貌更加出眾。
皇後心思微頓,不知想到什麽,勸道,“本宮知你子開朗,但既嫁皇家,自該以大局為重,孰輕孰重不可任由子而來。”
秦舒凝間一哽,藏在袖中的纖手揪住,低首應道,“兒臣知曉。”
皇後在和太子妃聊皇家子嗣,一旁的蘇珞淺眼睫低垂,沒敢出聲。
算一算,和陸璟肆婚也已經四五個月,若是尋常高門大戶人家,便也是到了催子嗣之時。
這邊正兀自想著,誰知皇後突然喚了一聲。
蘇珞淺低首應了聲,“臣妾在。”
“你和阿肆,也該抓點。”
蘇珞淺心間一,暗忖道,果然該來的還是來了。
“今日去長公主府,安韻定然是不會同你們夫妻二人說這些的,棲衝業簡已久,不多過問這些。”
頓了頓,又再說道,“但本宮與安韻相識多年,且阿肆既喚本宮一聲舅母,那你也別怪本宮多這一句。”
蘇珞淺連忙答,“娘娘為臣妾著想,臣妾心存激。”
皇後慈和笑著。
蘇珞淺和秦舒凝,是打心眼裏喜歡,們二人皆有著世間子最好的模樣。
但世人對子多要求,“相夫教子”,這綿延子嗣便是頭等大事。
皇後隻生了太子一個兒子,想要個兒卻無果。
因此不免越看蘇珞淺和秦舒凝越歡喜。
三人出了涼亭,一路沿著鵝卵石鋪的小路而行。
花園裏的亭臺樓閣之間點綴奇花異朵,各花卉之外,還有翠竹和假山假石。
待轉過一假山,三人聽得不遠有輕輕琴音。
隻不過這琴聲稍顯稚,像是初學不久。
皇後眼眸微,旁邊便有老嬤嬤上前解釋道,“這一臨近舒妃的寢宮怡景宮,想來這琴的應是怡景宮的人。”
舒妃...
皇後頓了頓,腳步微轉,往旁邊的樓閣方向而去。
舒妃子有些驕縱,剛進宮時較為得寵,沒多久便懷有孕,然而誕下的卻是一位公主。
舒妃原是盼著能生個兒子,母憑子貴,可卻事與願違。
再後來,皇帝專心於朝政,極留宿後宮。
想要個兒子的心思不得已歇下。
隻是脾氣秉越發不好相。
不過在皇後麵前倒是老實,因此也沒鬧出過什麽大事。
今日皇後旁有蘇珞淺和秦舒凝在,不想因為舒妃攪了心,因此沒再往原先的方向走。
行過假山,繞過一人工湖,眼前便是一樓閣。
樓閣建造巧,閣道上丹漆鮮豔。
三人拾階而上。
這裏算是花園的高,遠眺舒心。
隻是如此一來,花園那一角的況便越發清晰。
蘇珞淺對於這位舒妃了解甚,隻是在婚後第一次宮宴時遠遠見過一麵。
當時隻覺這位舒妃金釵華裳,有些招搖。
如今一看,卻見那位舒妃正立於涼亭之中,本該是一宮的小公主周菁宓著一藏青男勁裝,正低垂著眉眼乖乖挨訓。
而在們二人旁,還有另外一位看起來十二、三歲的年。
他雖然年紀尚小,但那廓形,已經依稀能夠看出未來定是位俊朗瀟灑的男子。
年單膝跪地,裏不知說著什麽。
但舒妃卻不怎麽理會他,拽著周菁宓的胳膊,轉便離開涼亭。
而小姑娘兩三步一回頭,明顯是舍不得那位年。
圓嘟嘟的小臉垮下來,扁著滿腔委屈,卻又不敢不聽從母妃的話。
樓閣上的三人將這一幕看得清楚。
皇後眉心微蹙,輕聲道,“那是裴將軍府上的小公子?”
老嬤嬤頷首回答,“回娘娘,那正是裴牧裴小公子。”
“年初裴大將軍從邊疆回京複命,裴小公子跟著一起,如今裴將軍已經啟程返回,小公子則是留在裕京城,拜在燕柏老先生門下學習。”
說到這事,皇後倒是想起來些。
此前舒妃以要為周菁宓尋一位小先生為由,舉薦了裴牧。
裴牧今歲不過舞勺之年,不什麽年外姓男子不得出後宮的規矩束縛,因此皇後便同意了。
今日看來,或許是裴牧這小先生當得不合格,惹惱了舒妃?
“找個機靈些的丫鬟,去看看是怎麽回事。”
“是。”
老嬤嬤領了命退下。
蘇珞淺便跟隨皇後在石桌旁坐下,立刻有宮婢奉上點心熱茶。
這一登高,依稀可以高顧遐視,然而目的盡頭,便是那森嚴的宮牆。
團團圍住,將宮外分隔開來。
蘇珞淺著那一,微微怔神,忽然袖被小心拉了下,秦舒凝小聲道,“母後在問你話呢。”
回過神來,連忙起行禮,“請娘娘恕罪。”
好在皇後寬仁,笑著擺手,“起來吧,你難得進宮一趟,自是不太習慣。”
“聽太子妃說,你懂釀酒?”
蘇珞淺重新坐下,答道,“隻是略懂一些青梅酒的釀造之法。”
皇後將手裏的茶杯放下,“本宮在太子妃那兒嚐的青梅酒,應是出自你之手,醇香回甘,留有青梅的果香,卻是上品。”
“謝皇後娘娘誇獎。”
“你有這一技之長,是你的本事,蘇家確實將你教得很好。”
當初陸璟肆主請旨賜婚,皇後難免覺得意外。
如今一看,蘇珞淺雖是商賈出,但待人接有禮有節,進退得當。
三人又就著青梅酒與葡萄酒的釀造聊了一會兒,老嬤嬤拾階而上,躬行禮道。
“娘娘,打聽清楚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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