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呂氏的眼里,顧雪嫣這樣的出本就不了眼,遑論是現在,只覺雪嫣就是的眼中釘中刺。
呂氏話語里的鄙夷讓雪嫣到難堪,可是更難堪也經歷過,但卻不能把這份難堪帶給謝珩。
雪嫣不卑不的回話,“夫人多慮了,我自知配不上世子,絕不會有不該有的念頭。”
呂氏略微平下起伏的呼吸。
雪嫣低下眉眼接著說:“我可以答應夫人再不見世子,但,我也有一個請求。”
呂氏才勉強下的怒火一下竄起,“你威脅我?”
“不敢威脅夫人,但世子重重義,如果不能看到我真的放下,他又怎麼會如夫人所愿那樣,安心娶妻生子。”雪嫣這話即是對呂氏說,更是對自己說。
呂氏看著雪嫣艷絕如禍水的臉,即痛恨卻也知道所言不假,心中同時起了一個念頭,顧雪嫣留不得,誰知會不會貪得無厭,亦或是將來又反悔。
呂氏不聲的問:“你想要什麼。”
雪嫣抿了抿道:“只是想請求夫人,準許我去二公子的墳上上香一柱。”
他們三人的糾纏也該到此為止了,為謝策上一柱香,與謝珩徹底決絕。
呂氏看著,一個駭人的想法在腦中生,顧雪嫣對謝策用至深,悲痛之下在墳前殉,既可以絕了珩兒對的誼,也全了策兒,不如就讓到地下去陪策兒。
呂氏慢慢握雙手,“我答應你,但是你無名無份進謝家祖墳,傳出去會給謝家抹黑,所以只能你一人進。”
雪嫣點頭同意。
呂氏招來下人,命其帶雪嫣去謝家祖墳,正把陳平來吩咐,青墨卻先一步求見。
呂氏猶豫了一下,才讓他進來。
青墨走進屋,恭敬的呂氏行過禮,起遞上一封書信,“夫人,二公子曾吩咐屬下,在適當的時候,將這封絕筆與夫人。”
呂氏目一抖,迭聲道:“是策兒留下的信。”
青墨:“是。”
呂氏連忙接過信拆開,太過激,導致拆信的手一直在抖,好不容易才將信紙展開。
信上只有寥寥數字。
“母親見此信時,想來已經見過雪嫣,兒子此生唯一夙愿便是雪嫣平安無恙,兒子懇請母親,若母親對兒子還有幾分愧疚,便替兒子護其周全。”
“不孝子謝策絕筆。”
呂氏一把手中的信紙,眼里蓄滿淚水,對雪嫣只有怨恨,可怎麼能拒絕策兒的請求,這是他從小到大,第一次對開口。
*
謝珩得到消息匆匆趕至私園,越過上前行禮的陳平,疾步走進堂屋,目環過屋,只有呂氏坐在屋,雪嫣早就已經離開。
謝珩凝聲道:“母親見了顧姑娘?”
呂氏怒難掩的看著他,“這就是你與母親說話的態度?”
謝珩調息了幾番,放輕聲音,“是兒子太過急,母親既然見過了,也知曉與雪嫣生的相似,兒子才會難自控。”
呂氏見他話里話外還在替顧雪嫣遮掩,冷笑道:“你不必騙我,我知道是誰。”
謝珩眼中劃過驚詫,接著是更濃的焦灼,母親如果知道了雪嫣的份,那過去的種種,是否也已經知曉。
謝珩心往下沉。
“我來就是讓離開你,答應了。”
呂氏的話讓謝珩心頭一刺,呼吸重道:“您對說了什麼?”
“什麼都沒說,只有一個要求,就是去你二弟墳上香一柱香。”呂氏說著眸中蓄滿淚水,注視著謝珩目沉痛,“我不管之前都發生過什麼,但現在你應該也清楚的心思,不管是為了你自己,還是你弟弟,你都絕不可以再和有任何瓜葛。“
謝珩心上涌來紛沓的凄楚,他一直不讓自己往謝策上想,這是他最害怕也最不愿面對的結果。
謝珩緩緩搖頭,雪嫣還沒有給他答復,他不會輕信這些猜測。
*
雪嫣沒有在謝策的墳前逗留太久,上過一柱香,看著香灰燃盡,便沒有留的轉離開,只有泛紅的眼圈出了一深藏在心底的愫。
回到府上,雪嫣低著眸往溶梨院的方向走,心中思緒萬千,沒有注意到迎面朝自己走來的陳晏和。
“四姑娘。”陳晏和住。
雪嫣抬起眼眸,微愣后道:“陳公子,我正好有一事想請你想幫。”
陳晏和把預備好的話先了下來,頷首道:“四姑娘但說無妨。”
雪嫣抿了抿,今天對呂氏說那番話的時候,心中一直在想,和謝珩這樣下去只會永遠牽扯不清楚,誰也不能真正得到解從新開始,倒不如離開。
“平襄……上回沒去,這回能否勞煩陳公子再行個方便。”
聽雪嫣說完心中所想,陳晏和差點笑出來,他正道:“我正有此意,方才得知謝夫人派人將你請了去,我嚇了一跳。”
雪嫣頓愧至極。
“我早前就有此打算,且之前就對姈姈提過,只是不同意,也舍不得你走,可是如今你的份畢竟還是個,若是讓有心人知道再做文章,恐怕對你對顧家都不利。”陳晏和面面俱到的與分析,“而且對你個人而言,離開長安一段時間,或許也能心境開闊一些,等真正放下的時候,再回來也不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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